第76章 04.30/是二更 關系很好的男同學……

程清覺先前休息了一個月, 從五月最後兩期音綜開始，各種工作接踵而至，接連不斷。

黎霧有好久沒回過家，五月最後一周, 蘇士打電話來, 讓回去一趟。

從做程清覺助理，已經有兩個月時間, 一開始是給他做飯, 後來榮升朋友，除了偶爾他覺得營養師做的飯難吃, 會給他做一些以外, 其實只掛了助理的名號，沒做什麽實事。

只是陪在他邊，一邊畫自己的畫稿, 一邊跟他走各種行程。

黃銘每次看到兩人在一起，總是嫌棄地瞥一眼程清覺，他說黎霧對于程清覺來說不只是朋友，還是神。

張揚聽到過，有一次午飯和黎霧一起蹲在保姆車裏用餐, 拉著飯盒往黎霧旁邊坐了坐, 問介不介意。

黎霧當時正把盤子裏的花椒挑出來, 聞聲擡頭：“介意什麽？”

張揚拍拍大：“老大說清覺哥把你當神。”

黎霧當時歪歪頭, 沉思兩秒，還是不太懂：“介意什麽？”

“就是......”張揚放了筷子, 打手勢，不知道怎麽表達，“孩子不是更細膩, 更，對神層面要求比較高嘛，這樣你不會覺得清覺哥只是喜歡你？啊呸，不對，也不能這樣說......”

他還沒組織好語言，話已經被黎霧接過去。

黎霧挑出盤子裏的最後一顆花椒，想了想，彎起眼睛：“他的神也喜歡我。”

“而且生理喜歡，就是因為神足夠呀，”轉過來，看著張揚，意味深長，“你不談，你不明白。”

看到那個人就想親近，是理，神，理智還是不理智，都喜歡他（）。

就像心理學上的“可侵犯”，看到小或者小嬰兒會想它，看到喜歡的東西會想咬一口。

會比大腦更快地反映出你喜歡它。

黎霧回到家的第三個晚上，在臥室跟程清覺打電話。

提到兩天前保姆車上和張揚的對話。

黎霧抱著枕頭翻：“我說你是生理和神都喜歡我。”

那邊的男人低低應聲：“嗯。”

剛回完，他接著就問：“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家裏三室一廳，房子不大，住了十幾年，還是當時黎爸單位分的房子，隔音也不算好。

黎霧頭看看臥室房門的方向，確定房門關好，拉著被子再回來，輕聲咳了兩下：“喜歡。”

“嗯。”程清覺剛參加完品牌的活回到酒店。

左手往後反上房門，勾住領口的領帶往外扯了扯，快一周沒見，聽到的聲音，又有不同于往常的燥熱。

程清覺了結，想忍的，但幾秒後，還是沒忍住。

領帶扯下，丟在茶幾：“能視頻嗎？”

那側黎霧聽到，耳朵了。

是那種很獨立，不太會對誰有分離焦慮的人，先前無論是離家上大學還是工作，也是，很因為離開家，或是不能見父母哭鼻子。

回來之前，從程清覺工作的地方直飛北城多呆了幾天。

兩人確實好久沒見，程清覺前幾天太忙，打電話的時間也短，也有點想他。

清清嗓子，從床上爬起來，對著床頭櫃上的鏡子稍微照了兩下，回答對面：“好的呀。”

掛斷電話，黎霧把手機放在心口，往房門口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幾年前上大學的時候家裏重新裝修過，臥室門左側，掏空做了半米的玻璃牆，能模糊地看到臥室的景象。

看不清晰，但能看到有沒有人。

蘇士好像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黎霧正要再看，懷裏的手機提示有視頻打進。

輕吸氣，拉著被子坐回去，被子扯高，點了接聽鍵。

視頻接通，最先進視線的是咖啡豆。

手機貌似被程清覺放在了床面，咖啡豆正垂臉對著鏡頭，爪子左右手機，對著視頻裏的：“喵～”

旺財聽到聲音，從肩膀上跳下來，著腦袋也往手裏的手機上看。

黎霧著旺財的爪子正想跟咖啡豆打招呼，那側男人走過來，已經拎著咖啡豆的後頸把它提開了。

咖啡豆再擡臉，明顯對程清覺換了一副表：“喵。”

程清覺把手機重新支起，在床邊坐下。

他換了淺米的睡袍，依舊是坦懷。

黎霧掃了一眼，嗓音虛咳，挪開視線。

程清覺看到的表，撥了撥頭發，頓了下，解釋：“我沒有勾引你，確實是忘帶T恤了。”

黎霧也覺得自己剛剛別開視線的作太明顯，抓抓耳朵，不太自然：“我也沒有說什麽。”

旺財不斷聽到聲音，疑了一會兒覺得是從媽媽手裏那個“板磚”裏傳來的，歪了歪腦袋，跳上的手臂，拉著手機，往屏幕上了一口。

黎霧驚聲，手機拿開，抱住它：“這個不是吃的，寶寶。”

旺財看起來還是很困，揚著脖子：“喵——”

黎霧著它的腦袋，把它對向手機：“這個是手機......”

說著，正好擡頭，對上那側男人的視線，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對視讓對方誤會了，程清覺和對視兩秒，目挪開，看向旺財，對它解釋。

“這邊是爸爸。”

他語氣非常自然，黎霧耳朵爬上紅暈。

他最近這樣說話的時候越來越多，有時兩人睡在一個房間，早起他會把拉著要往懷裏睡的咖啡豆拎起來，教育咖啡豆媽媽。

黎霧覺得他腦子有點病。

貓又不會說人話，就算咖啡豆再聰明，教一百遍，咖啡豆也不可能的。

可能是教咖啡豆教太多遍放棄了，他現在熱衷于教旺財喊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面男人單手撐在後，坐得懶散一些，看著旺財，平靜口吻：“旺財，聲爸爸聽聽。”

黎霧：.........

旺財一臉茫然，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歪著頭看了看，又要去“出聲”的手機。

黎霧攏著它的兩只爪子，急把它抱回來：“你不要再教它們了，旺財不會的，它是貓又不會說人話。”

程清覺：“嗯。”

黎霧不相信：“我上次跟你說不要這樣教咖啡豆的時候，你也是這麽答應我的。”

對面靜了靜，幾秒後：“咖啡豆是咖啡豆，旺財是旺財。”

黎霧：“所以你又奉違，我說的不要教它們，是都不教，不是不讓你教這一只，你就去教那一只。”

“嗯，”對面默了默，又解釋，“有時候閑著無聊，跟它們說說話。”

這句落，兩人間靜了靜，黎霧盯著那側的人，須臾忽然彎眼笑起來。

抱著旺財，稍稍靠近手機，低聲音：“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變了點，現在話好多。”

黎霧：“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只會說‘你好’，‘嗯’，‘謝謝’，雖然你很需要咖啡豆呆在你邊，但大多時候都是躺在沙發上，沒什麽生氣，只是它腦袋上的。”

“現在你都會早上起來，抓著它們說話了，”黎霧舒了口氣，往後靠，“你變得和我越來越像啦。”

程清覺臉上神稍作停頓，片刻後，垂眸，很低的笑了一聲：“好像是。”

他睡眠淺，偶爾早上醒來，黎霧還在睡，他會抓住窩在頭頂的兩團貓咪，說上幾分鐘。

他的話其實也還不多，只是很緩慢的一句兩句，但也遠遠比從前要好。

“黎霧。”他忽然出聲。

黎霧看過去：“嗯？”

“我想你了。”他說。

他眸沉沉，從視頻那端投過來視線，落在上，眼神專注而認真。

黎霧一時被，也趴過去，看了兩秒：“我也是。”

“也是什麽？”那端的男人問。

黎霧：“有點想你......”

話音沒落，臥室門突然被從外扣響：“霧霧。”

“媽！”黎霧連忙扣下手機。

下一秒，蘇士擰開門把進來，掃了眼黎霧的姿勢，微微皺眉：“你幹什麽呢？”

黎霧沒蓋被子趴在床面，一手抱著旺財，一手著手機。

說在玩手機吧，不像，因為手機被單手住，反扣在床面，說不在玩手機吧，更不是，明顯住手機的作張兮兮的。

蘇麗往著手機的左手又看了一眼：“你打電話呢？”

蘇麗：“剛就在外面聽到你在裏面嘻嘻哈哈。”

黎霧調整了臉上的表，下角：“......我哪有嘻嘻哈哈。”

“怎麽沒有，笑得開心得跟什麽似的，我以為你看喜劇呢，”蘇麗見還著手機不起來，“你跟誰打電話呢？”

黎霧想了下：“同學。”

蘇麗還是疑：“男同學同學？”

黎霧抓了把頭發，還沒來得及回答，又聽蘇麗道：“男同學？”

黎霧也知道自己剛剛停頓太久了，非常可疑，此時從床上跳下來，推著蘇麗往外：“以前上學的時候，我那個同桌，高中那個男生，你記得嗎，就他，他不是之前住咱們家屬院，跟我關系還好的嗎。”

“就他，是他打電話，問我工作的事。”黎霧瞎編。

“哦，他啊，你們倆現在還有聯系？”蘇麗想起來，“他學什麽專業的，他們行業也不好？”

“嗯，有點......”黎霧隨便應了幾句，終于把蘇麗勸走。

半分鐘後，黎霧確認門鎖好後才走回來。

長舒一口氣，把手機重新拿起：“剛剛是我媽媽。”

“嗯，”兩人隔著屏幕對視幾秒，程清覺突然問，“什麽關系很好的男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