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3.10/三次貓 喂？

電話掛斷，黃銘把手機扔在程清覺上：“祖宗。”

黃銘覺得自己這經紀人幹得像當爹，前腳剛把人從機場接回來，一邊幫他聯系公關發澄清，一邊還要幫他找貓。

對家公司真是死了，花大價錢下黑熱搜。

程清覺坐在靠左側車窗的座椅，頭頂了鴨舌帽，後靠闔眼，姿態清冷倦怠。

黃銘看到他那副樣子就氣不打一來，右手手指點了黎霧的微信通過，沒擡眼：“祖宗，你那貓非今天拿？”

程清覺冒還沒好，著嗓子，啞聲：“嗯。”

“......”

“服了，”老媽子黃銘擡手拍拍前座司機靠背，把黎霧剛發給自己的地址給他看，指揮“前面兩個路口左轉。”

坐在副駕的小助理轉過來，右手有剛從保溫杯倒出的熱姜茶，小心翼翼：“清覺哥喝嗎？”

黃銘正低頭回黎霧消息，對表示謝，聞言道：“他半死不活的連個都不張，你覺得他會喝？”

黃銘：“他能把藥喝了，我都謝天謝地了。”

小助理瞄他一眼，又瞄程清覺一眼，小聲道：“剛上車的時候，清覺哥喝過藥了。”

黃銘正想嘆今天太打西邊出來，有人終于知道注意自己，就見左側座椅的年輕男人懶懶睜眼。

眉眼被鴨舌帽的前檐了一半，眼睫長而不，眸清淡而沉，看他，聲音啞啞的，很冷淡：“謝天地吧。”

黃銘：.........

真是他祖宗。

黎霧發完地址，給七七打了個電話。

剛把小卡收進房的時候才發現，其中一張背後有工作室的蓋章。

程清覺雖然人冷，而且經常幾個月不營業，還限制接機，被調侃過山頂人，但本人和工作室對的態度都很好。

工作室經常會在他參加活時，給在外等候的分發工作室蓋章的小卡，章的圖案是他第一首單人solo曲的圖標。

“喂？七七，”黎霧用肩膀夾著手機，從地板抱起貓咪，塞進貓包，“花了很多錢吧......謝謝你呀。”

七七正在跟人吃壽喜燒，放下筷子起，去一旁的冰箱裏拿自助飲料：“這有什麽，你喜歡就行。”

兩人同一批職，七七格爽朗，看黎霧靦腆向的，總想把當個寶寶。

從冰箱裏拿出一罐無糖可樂：“對了，旺財貓糧夠嗎？我作為小姨準備給你它買點。”

黎霧看了眼貓架：“夠的。”

七七聽出聲音不對：“你怎麽氣籲籲的？在家幹家務活？”

黎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有把那只銀漸層塞進貓包，它好像打定主意想賴在這裏，蹭一下從懷裏跳下去，鑽進貓窩。

只能趴在地上把貓再拉出來。

“沒有，我今天去寵店接錯貓了，對方聯系我，正打算把貓送下去。”

“現在？”

“對，旺財還在寵店，我正好去把它再接回來。”

“哦，行，”七七拿著可樂，回到座位，囑咐，“你注意安全，對了，編輯說下周我們雜志要接個音綜的宣傳。”

“就程清覺和盛淮生參加的那個，到時候還有他們的個人采訪，不過程清覺最近兩年都沒有接過雜志采訪了......估計聯系他們公司也是壁。”七七說到這裏皺眉。

程清覺除了搞音樂，是真的不喜歡參加別的活，請他很難。

黎霧終于把貓塞進包裏，站起，“啊？”了一聲：“這次音綜采訪落到我們組了嗎？”

“對，你到時候可能要和我一起聯系他們公司，”七七吐槽，“公司鬥就算了，越不好幹的活越往我們組派。”

們組長前兩個月懷孕生子，這個月剛休完假回來，被隔壁組某個中年男人挑撥離間，排得厲害，連帶著們組現在在公司的地位都岌岌可危。

七七怕耽誤時間：“音綜采訪的事明天再說，你先去送貓吧。”

黎霧背上包：“好。”

在約定的十字路口等了沒兩分鐘，一輛黑的商務車緩緩開過來。

高新區人煙稀，照面也不算亮，商務車全黑，連玻璃都了，黎霧抱著貓，下意往後退了半步。

最近緬/北拐人的新聞頻出，有點怕。

不過好在車在離十幾米的地方就停住，後車門拉開，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男人一面下車一面套上羽絨服，著急忙慌地往站的地方走，人看著面善又急躁。

“黎霧是嗎？”黃銘向確認。

黎霧又往後退了半步，保持安全距離，慢半拍地點點頭：“對......”

“這個，你們的貓。”把懷裏的貓往前遞出去。

往前遞貓的時候，視線沒有聚焦地往男人後落了下，再接著男人好似察覺到，往旁側錯了一步，擋住的目，像是怕看到什麽。

稍微疑，聽音知道他是剛通話裏，第二個接電話的人。

第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就像高高瘦瘦的帥哥，而且聽話的意思，那位才是貓的主人。

黃銘把貓從貓包裏掏出來，單手抱著，包給黎霧：“謝謝，麻煩你下來一趟了。”

黎霧擺手，帶著歉意：“沒事沒事，本來就是我拿錯了。”

黃銘：“那行，謝謝。”

黎霧點頭：“嗯。”

送完貓，往寵店走的路上又跟七七打電話。

黎霧：“剛接貓的人看起來好嚇人，很魁梧，穿黑服戴口罩，我往他後看，他還擋我視線。”

七七疑：“你往他後面看？”

“對，”黎霧踢石子，“看著像明星的商務車，我就好奇看了一眼。”

記得程清覺也喜歡用那個牌子的車。

七七開玩笑：“別就是程清覺的車，你不是說第一個接電話的人像他的聲音。”

黎霧被這玩笑嚇一跳，腳下的石子都踢飛老遠：“怎麽可能。”

“而且我仔細看了眼車型，好像不一樣。”否認。

-

隔天上班，黎霧和七七一起被到組長辦公室。

組長林琪把計劃書放兩人前，兩手握搭在桌面：“音綜采訪的事你們去談，五張版面，一共邀請四個人。”

林琪：“你們兩個主要聯系程清覺的公司，盛淮生我讓別人負責了，還有三個人，你們也一并聯系，最晚下下周一，必須確定下來。”

林琪會現在下達任務，就是板上釘釘，音綜采訪落在了們組頭上。

七七在組主要負責聯絡和公關，但因為現在裁員降薪厲害，組人手不夠，黎霧一個畫師也時常被派著幫忙。

七七吸了口氣：“離下下周只有半個月時間......”

林琪只比們大四歲，說話沒什麽代，椅子過去，看了眼屏幕上的郵件：“這月的任務算到下月績效，下月底還要再開會，組績效不合格的要裁員。”

黎霧翻著桌面的計劃書，又聽七七問：“裁多？”

“一兩個吧，”林琪嘆氣，“所以音綜的采訪落在我們手上肯定要做好，不然組裏還要走人。”

林琪這話一落，黎霧心裏敲了下鼓。

組裏現在三位畫師，崗位人員過剩，如果真要裁員，保不齊走的就是。

七七當然也想到這一層，開口想求，黎霧擡手拉了下的袖子。

林琪看到們的小作，也是沒辦法，再開口：“而且不只是走人，我們組可能也要被拆分，拆了的人去隔壁二組和三組。”

七七登時出聲：“二組？我不去二組，就是二組張彭帶頭排我們組，去了不被他榨死。”

林琪敲敲桌子：“所以都給我好好幹，我是沒辦法，所以音綜這活只能接，結果怎麽樣要看你們自己的本事。”

黎霧拿起桌面的計劃書，左手拽住七七：“知道了組長，我們會好好幹。”

林琪看看黎霧，又對七七：“你看看人家黎霧，你能不能聽點話。”

七七無奈：“我不是替您打抱不平嗎，張彭除了奉違，還會什麽。”

“行了，你們倆出去吧，”林琪揮手，再接著又強調，嚇唬們，“必須把程清覺的公司談下來，不然我第一個把你倆開了。”

從林琪辦公室出來，兩人往工位上走，七七旁邊的那個空位終于收拾出來，黎霧今早過來搬了過去。

路過休息臺，七七倒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黎霧。

黎霧還在翻看手裏的計劃書，接過咖啡，本子夾在右臂，思考用什麽方式聯系程清覺的公司。

七七喝了口咖啡，問起昨天送到的小卡：“有劃痕嗎？賣家給我說的無瑕。”

“沒有。”黎霧回神，回答。

昨晚收進屜時，反複確認過，塑料薄包得很好，無掉也無刮痕。

“那就行，”七七清清嗓，又低頭喝咖啡，“你放哪裏了？”

黎霧杯沿，小聲：“臥室床頭櫃。”

睡前還看了兩眼，那張臉帥得慘絕人寰，想到這裏，耳朵又有點燙。

承認確實是因為程清覺的臉和材才喜歡他，之前七七還吐槽過是鬼出。

清咳了一聲，把話題帶開：“我們等會兒就要給他公司打電話嗎？”

“嗯，”七七點頭，“早聯系早被拒絕，能提前想別的辦法。”

黎霧點點頭，贊同。

椅子在工位坐下，七七拿了屜裏的筆記本給：“雨與娛樂的聯系電話在第二頁，你翻一下，我們記的有六七個，不一定每個都能打通，你挨個試試？”

黎霧接過來，七七還要改彙總文件，聯絡的事只能先來。

筆記本翻到第二頁，上下掃了眼記一列的電話號碼。

上次和雨與合作還是一年前，雨與兩個新出道的藝人和們雜志合作做推廣。

盯著瞧了會兒，雖然不是直接聯系程清覺，但莫名還是有點張，按著心口清了清嗓，做好思想準備，拿起工位上的電話，撥號。

一連打了兩個，一個沒人接，另一個剛通就被對方掛了。

七七大概也是聽到，從左側工位側過來頭，安：“沒事，本來有的號碼他們就不用了。”

黎霧翻過冊子，深呼吸：“嗯，我再打打試試。”

連著兩次壁，吸了口氣，掃過那排號碼，挑了一個看著順眼的再次撥過去。

聽筒裏連著“嘟——”了十幾聲，就在以為又要壁時，忽然接通了。

伴隨著微弱的電流音，對面是極其清冷，而又微微沙啞的男聲：“喂？”

黎霧作停了一瞬，呼吸稍稍放輕，心髒像被攥。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耳朵出了問題，聽誰都像程清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