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習慣早睡早起，作息很規律，已經睡下了。

書眠輕手輕腳地出門，果然在小區門口看到了談序澤。

見出來，三步兩步上前，一把將摟在懷里。

上穿著茸茸的連帽家居服，帽子戴著，上面有兩個乎乎的耳朵，他手扯了扯，“怎麼這麼可？”

“外婆給我買的……”

“我說的是你可。”談序澤勾著看，“不是服。”

話落，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抱出來一束鮮花。

書眠眨了眨眼睛，“給我的？”

“不然？”談序澤又扯了扯帽子上的耳朵。

路過夜市，看到一個花攤，便停車買了一束。

車暖氣開的很足，書眠捧著花束看了看，小聲說：“你怎麼突然就來了……”

“寶寶，整整九天沒見了。”談序澤傾過來，手指上的臉頰，“我很想你。”

“我們不是天天視頻嘛。”

“視頻……”他眼睛直勾勾盯著，拇指蹭了蹭的角，“看得到親不到。”

空氣好像突然變得粘稠起來，談序澤的臉緩緩靠近，書眠不自覺閉上眼睛。

這個吻繾綣綿長，直到呼吸紊地推開他，“……”

談序澤這才退開，接過手里的袋子，目還在水瀲滟的瓣上，“辛苦寶寶了。”

書眠拿著在他上比劃，下意識開口道：“你要不要試試？”

話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現在試的話，豈不是要當著的面服。

“現在？”談序澤眉梢挑了挑，干脆利落地拽著角下上的服，出線條分明的腹，“行啊。”

書眠耳尖發燙，慌忙轉頭，卻被他扳回來，“躲什麼？”

“你不是要換服……”

談序澤低笑一聲，氣息落在耳廓，“說的跟你沒看過沒過似的。”

手指了泛的耳垂，“害什麼？”

“……”

“誰害了！”書眠不服氣地在他鎖骨上輕咬一口。

剛想退開，卻被他扣住后腦勺加深這個吻，他溫燙得驚人，舌尖糾纏間，不容拒絕的掠奪所有呼吸，等氣吁吁才放過。

談序澤套上，他真是天生的服架子，肩寬腰窄，一件普通的黑也穿的很有型，整個人著慵懶的。

“寶寶，以后我天天穿著。”他握住書眠的手說。

好笑地彎了彎，“不洗嗎？”

“晚上洗了，白天繼續穿。”

書眠歪著頭，故意道：“夏天也穿啊？”

“穿啊。”談序澤角勾著氣弧度，壞笑著道：“熱暈的話……寶寶要親手幫我下來。”

又被他逗的臉紅了，只好轉移話題，“你該走了，開車回去也得一個小時呢。”

“舍不得走。”談序澤環住，下擱在的發頂輕輕蹭著，“寶寶，考不考慮……金屋藏夫？”

書眠：“……”

知道他在開玩笑，還是毫不留地拒絕，“不考慮！”

—

臘月二十六的臨安機場，逢上春運，人擁。

書眠挽著外婆，跟在江明禮后面，隨著人流剛走出接機口。

“姐姐！”

清脆的聲穿過嘈雜的人群傳來，六歲多的江明詩穿著羽絨服，頭上的兩條小辮子一晃一晃的跑了過來。

一把抱住書眠的，仰著小臉，眼睛亮晶晶的，“姐姐，我好想你呀，你想我了嗎？”

書眠蹲下，了的發頂，“想了。”

江明詩頓時笑開了花，又蹦蹦跳跳地跟另外兩人打招呼，“外婆！哥哥！”

溫敏快步走過來，“這孩子，我一轉眼就沒影了……”

目落在書眠上，笑了笑，“天天念叨著，終于見到姐姐了。”

葉玉珠冷哼一聲，“那可不，比你這個當媽的都念著蘇蘇。”

“媽……”溫敏眉頭微蹙，抿了抿，“每回見面您都得嗆我。”

葉玉珠撇了撇，蒼老的手握住書眠的，“每回見面你還讓蘇蘇不高興呢。”

書眠自然知道外婆是維護，輕輕回握住老人家的手。

葉玉珠這輩子就溫敏這麼一個兒，當年溫敏來臨安讀大學時認識了書仁，畢業后執意遠嫁過來，母兩個的關系因此還僵持過。

直到書眠出生，兩人的關系才有所緩和。

葉玉珠一直很疼這個外孫，那些年還沒從大學里退休，每逢寒暑假都要來臨安看。

后來溫敏離婚又再婚，一直定居在這個城市，葉玉珠退休后，溫敏多次勸說讓一起來臨安生活，老人家在燕京生活習慣了，不愿意。

眼看著溫敏有了新家庭以后，一碗水端不平，老人家不是沒勸說過，但也不頂用，總有說不完的“不得已”和“苦衷”。

于是每逢團聚，葉玉珠總要明里暗里敲打幾句。

路上，江明詩坐在書眠旁邊，嘰嘰喳喳地跟講這講那。

車子平緩行駛，最后駛進了一個陌生的高檔小區。

見面疑，江明詩晃著的胳膊道：“姐姐，我們搬家啦，這回的房子好大好大，以后你和外婆回來過年，不用在一個屋啦。”

溫敏停了車，“剛搬一個月，這套房剛好是五居室。”

進了家門，江明詩一手拉著溫敏，一手拽著，雀躍地停在一間臥室門前，“姐姐快看！這是媽媽特意給你留的房間！”

書眠神一頓，看向溫敏，“其實不用特意留我的房間……我每年也就過年住幾天。”

“你畢業后不打算回臨安？”

輕輕抿著，“我以后想留在燕京陪外婆。”

“你外婆也是犟。”溫敏嘆了口氣，“死活不肯來臨安生活……”

書眠為外婆辯解，“ 在燕京住慣了。”

溫敏在門口躊躇片刻，“過年要去你爸那看看嗎？”

“不了。”想到書仁和徐雅，太就發脹。

雖然在這里也不自在，但至外婆在，江新他們對態度也客氣。

溫敏言又止地抿了抿，“徐雅做事是不地道，但你跟你爸還是要多走走，在他面前乖巧心些，我聽說今年你爺爺那邊拆遷分的三套房子都過戶到他名下了，你哄的他開心……”

“媽媽。”書眠垂著眼打斷，“能先不說這些嗎？”

江明詩仰著小臉，烏溜溜的大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轉，手拽了拽溫敏的角，“媽媽你不去跟外婆說說話嗎？”

溫敏了，沒再說什麼，了小兒的頭發，轉帶上了房門。

書眠慢慢吐了口氣，拆開行李箱收拾東西，江明詩湊過來幫忙。

手機傳來震，拿出來看，是談序澤的消息。

江明詩歪著頭看拿著手機打字，神兮兮地湊過來，小手掩住，眨眨眼睛，“姐姐，你是不是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