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嘉前一秒兇，后一秒眼淚就落了下來，匡野直接慌得六神無主，心里還酸疼酸疼的。

他試著抬手抓住胳膊，見沒，他一把把拉進自己懷里，低聲哄著，“我錯了行嗎？我不該看，我應該馬上拉著你走。”

殷慕嘉心口更酸了，整個上半都在泣。

匡野按住后背，好像這樣就能把緒快速穩住似的。

他繼續在耳邊道：“我知道你是覺得丟人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沖，不管不顧地就干那事，我沒尊重你，我發誓，以后這種事再不會發生了。明天我送你回倫敦，你在那邊好好讀書，我也再加把勁，爭取早點把東哥定的兩個目標完，跟你明正大地談。”

殷慕嘉心口被一又一的酸沖刷著，只覺得好難，好難，眼淚嘩嘩地滾落下來，將匡野膛的T恤打了一大片。

匡野覺得殷慕嘉的眼淚全都淌進了他心里，里發苦，他抬眼往周圍掃了一圈，低聲道：“別哭了，保鏢看過來了。”

殷慕嘉的哭泣聲一下子止住了，突然想到，如果這一幕傳到殷東或者爸的耳朵里，指不定以為匡野怎麼欺負了。

馬上從他前撤出來，趕忙用手把眼淚了。

匡野重新握住的手，拉著走向停車場。

兩人坐進車里，殷慕嘉臉上的眼淚都干了，匡野歪頭打量著問：“好點了嗎？”

殷慕嘉憋著氣不出聲。

匡野勾起角來，放輕了語氣道：“這麼點事，不至于，嫂子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什麼事看不破，能理解，至于外人更無所謂了，猴年馬月都不一定再見到。”

殷慕嘉之所以發這麼大脾氣，惱這樣，不過是覺得在曾經的“敵”面前出了丑，鬧了笑話。

然而，沒想到在匡野口中，張曉雅只是一個不重要的外人而已。

心底的郁氣突然就消散了，可還是氣鼓鼓地看了他一眼，“我又沒你臉皮那麼厚。”

匡野扯開角笑了：“行，知錯了，公主，這回冒犯了，下回肯定改，沒有下回了，我保證，這輩子絕對不讓你跟著我丟人了。”

他說這些，殷慕嘉剛封住的心口像是又被破了，又想哭了。

把臉別到車窗外，小聲嘀咕道：“你想讓我明天就回倫敦嗎？”

跟學校請了一周的假，還剩三天呢。

匡野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你想走嗎？”

殷慕嘉明白，留下來，只會他，擾他心思，耽誤他學習進度，而且爸和哥還會像防賊一樣地防著他。

扭回頭來道：“我明天就回去。”

匡野嚨艱難地滾了一下，勉強應了一聲，“好”。

隔天上午，殷慕嘉沒去醫院，只跟姜圓電話里打了聲招呼，就去了機場。

匡野一直將送到登機口，臨上飛機前，殷慕嘉轉過來，再次將匡野環抱住，匡野瞬間紅了眼眶。

他沒法跟保證，等過段時間去看，他要想見，只能等有了合適的契機回國。

匡野向來野不羈慣了，然而，他以前怎麼都想象不到，有一天，他會談一場如此人鉗制的。

殷慕嘉就像是一只鳥，而他遠不是一棵能容棲息和庇護的蒼天大樹，至現在算不上，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在外邊漂著。

這種無奈和無力，讓他產生前所未有的挫敗。

匡野在機場坐著，一直看著殷慕嘉的飛機起飛，直至在他的視線里徹底消失不見才起，紅著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