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點頭,不否認的指控:“確實不可理喻。”
金貴妃氣得臉頰搐。
從來沒遇到如此難纏的人,這個人還是的兒。
早知道……早知道當初剛生下來時,就應該把掐死,今日也不至于被氣得失去理智。
金貴妃一向不信佛,今天卻在心里念了多遍心經,才把緒重新制下來,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郁棠,你是我的兒,是郁錦的妹妹,你們兄妹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希你還是多多顧慮一下兄妹之。”
頓了頓,“我跟你皇兄是你在這世上唯二的親人了,你難道真的要跟我們離心?”
郁棠對這句話毫無覺,隨口說道:“母妃可以放心,等我登上大位,一定好吃好喝供著你,讓你做一個吃香喝辣的太后。”
金貴妃面微僵,隨即淡道:“江山社稷,責任重大,非一個子能肩負得住。郁棠,你若是做一個安富貴的長公主,一定會快樂許多。”
郁棠笑道:“不,我還是喜歡做九五之上的皇帝。”
天子掌殺伐大權。
其他人都是被掌控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沒興趣再把命運到別人手里。
親算個屁。
金貴妃見油鹽不進,氣得臉發青,忍不住又滿腔怒火沸騰。
這個小賤蹄子真是聽不懂話一樣。
一個人敢肖想皇位,而且去東瀾三年,清白早已不保,所有人都知道是質子公主,有過屈辱的經歷。
殷朝若有這樣一位帝,定會讓各國權貴恥笑,殷朝百姓也會視為恥辱。
“我知道母妃的意思。”郁棠站起,似笑非笑地看著,“不過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我歷經千辛萬苦才從東瀾活著回來,為的就是顛覆這個骯臟的皇朝。你們不能對我的經歷同,不曾在我困境時出援手,反而不停地想把我踩進深淵,如今想坐其,謀取我的勝利戰果?做夢。”
冷冷看著金貴妃:“母妃若是安分,我以后自會以太后之禮供著你,若不安分,等父皇駕崩之后,你就一同殉葬去吧。”
金貴妃臉煞白,被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嚇得幾乎靈魂出竅:“你……你你你敢詛咒你父皇?你…………你簡直……”
郁棠轉離開。
真是健忘。
方才明明說了,更多大逆不道的事都做過,又怎麼會在乎這一兩句大逆不道的言語?
何況父皇確實快駕崩了。
想要的是帝位,可不是儲位。
懦弱無能的廢不配繼續坐在龍椅上。
殷朝國庫空虛,也養不了后宮那麼多嬪妃,該殉葬的殉葬,不必留在世上浪費糧食。
出宮時,黑幕完全籠罩下來。
整個皇城都沉浸在夜之中。
郁棠騎著馬,慢悠悠走在皇城街道上,著象征著榮華富貴的皇城,清冷疏離的角劃過冷戾的弧度。
野心。
以前一直以為這兩個字是大逆不道,是暗的見不得的心思,可此時卻能坦然面對心的。
人有了野心,才有掙命運的力,才有不顧一切的魄力,才有與所有人為敵的勇氣。
兒又如何?
照樣可以野心。
照樣可以讓那些傲慢無知的男人跪在腳下,任驅使。
馬匹悠悠行至公主府大門外。
郁棠沒有立即下馬,而是抬頭著“衛國公主府”五個鎏金大字,微微瞇眼,不久的將來,將搬進宮居住。
而這座公主府,將為天子潛邸。
……
白天睡了一天,郁棠晚間靠在床頭看了會書,心里思索著冊立太子之后要做的事。
招兵是首要任務,朝堂上的大臣也要換一批。
曾經的晉王一黨都得換掉,趙丞相的嫡孫被廢了命子,心里定是裝滿了仇恨,他占著丞相的位子,以后在朝堂上不定要給使多絆子。
一個英明勤政的皇帝,邊需要的是忠心耿耿能辦事的大臣,不是隨時等著弒君架空皇位的佞臣。
國舅一家暫時可留用,以后慢慢削弱。
傅觀書可重用,他的忠心和堅定至能確保十年無虞。
到時讓傅太傅從國子監挑選一批有真才實學的年輕學子朝,讓他們好好發揮初期的熱抱負。
悉的氣息靠近。
郁棠抬眸,見即墨蒼梧一襲月牙白的錦袍緩緩走來,燈火下,他眉眼矜貴俊,仿若謫仙,渾上下流瀉出懾人的華。
就算郁棠已不是三年前的郁棠。
依然得承認,即墨蒼梧就是一個會讓所有子無法抗拒的男人。
除去位高權重,運籌帷幄。
單就他這副清貴無雙的氣度,冠絕天下的容貌,也足以讓天下子趨之若鶩。
可惜他們倆注定有緣無分。
郁棠垂眸,想著上即墨蒼梧的時候,他冷心冷,只把當一個侍妾,一個可隨手利用的棋子,而當心底的意熄滅,開始斷絕時,他卻莫名其妙了上來。
郁棠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喜歡從何而來。
這種人連愧疚自責都是極為罕見的,他執掌生殺大權,視人命如螻蟻,怎麼會因為遭那點屈辱就對心存愧疚?
“在想什麼?”
郁棠淡道:“想你的來得莫名其妙。”
即墨蒼梧一怔,隨即笑道:“本來就不由人控制,否則……”
否則什麼,他沒說。
郁棠也沒問。
“如今說服你嫁我似乎已不可能,可若我跟你談條件……”即墨蒼梧站在床沿,凝視著眉眼間跟三年前截然不同的氣度,斟酌著開口,“你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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