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駿是林軍副統領,他今天邀而來,原本只能待上兩個時辰,午時之后還要進宮巡邏。
所以他沒帶手下過來。
當然按眼下的陣仗來說,就算他帶了手下,也只能候在相府大門,因為趙意安早已做了縝的安排,連相府護衛都提前守在東西花園外圍,為的就是防止郁棠突然發瘋。
所以當陳駿轉朝韓逸興走過去時,趙意安臉大變:“來人!攔住陳副統領!”
護衛們齊刷刷出刀劍,擋在陳駿面前。
眼前局勢劍拔弩張,仿佛一即發。
而郁棠只是坐在花廳的扶欄上,饒有興味地看著這一幕,毫沒有著急的樣子。
反正把任務給了陳駿,能不能完,那是他的事。
他所有拖延下來的時間,全部加倍懲罰在安世子上,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要殺了韓逸興,跟韓家為敵,還是眼睜睜看著安世子遭罪,得罪榮寧長公主一家。
死一般的安靜中,陳駿拔出了自己的刀,護衛們如臨大敵,張地看著陳駿。
在衛國舅府風顯赫的兩年里,衛騁為林軍大統領,大多時候只會提拔自己人。陳駿作為衛家敵對家族的男子,能坐上副統領一職,憑的是武功高強,手利落,被皇帝破格提拔。
他武功高是眾所周知的事。
所以此時就算有這麼多護衛在,能不能阻止他殺了韓逸興,誰也不敢保證。
趙意安見況不對,連忙召來一個護衛,低聲吩咐:“趕傳消息給相爺,就說九公主在丞相府鬧事,非殺韓逸興不可,請祖父想辦法。”
“是!”護衛領命而去。
晉王面凝重,也喊來了自己的心腹:“遞進宮稟報皇上,就說九公主在相府大開殺戒,鬧得犬不寧,請父皇決斷。”
“是。”
晉王妃則趕派人去韓家傳消息。
郁棠看見了他們的作,卻只當不知,安靜而疏懶地靠坐在扶欄上,提醒道:“陳駿,你若是再不手,太就要落山了。你家安世子因為你辦事不力而遭罪的時候,你可千萬別求饒,你知道本公主心狠手辣,心如鐵。”
陳駿不敢再猶豫,利落地握刀劈開擋路的人,轉眼就傷了兩個人的手臂。
韓逸興見他來真的,嚇得連連后退:“陳駿,你……你敢?”
“陳駿!”趙意安大怒,“你敢在相府傷人?”
安世子臉沉:“趙意安,陳駿奉的是九公主的命令,你就算要發作,也應該找對人。”
趙意安怒道:“陳駿是林軍副統領,他應該只聽皇上的命——”
“他現在是九公主府侍衛統領。”安世子冷道,“皇上同意了的!所以他無權違抗主子的命令!”
晉王臉難看。
郁錦幸災樂禍,看著這一出彩大戲。
“九妹!”晉王妃氣急敗壞地走到郁棠跟前,低聲下氣地開口,“逸興被母親慣壞了,還求九妹大人有大量,饒他這一次。”
郁棠不為所。
蕭然眉頭皺,目落在花廳里郁棠的臉上,想知道到底想干什麼。
為皇族公主,郁棠為質功不可沒。
可如今的朝堂搖搖墜,太子被關,忠勇伯即將被治罪,別說邊關不穩,隨時有強敵來襲,就是皇城里也隨時面臨爭儲。
一旦廢太子的旨意下來,幾位皇子只怕頃刻間就要不擇手段爭奪那個位子。
這也是今日相府邀請郁棠來賞花的原因。
賞花是假,趁著廢太子的旨意還沒下,讓去皇帝面前做出頭鳥是真,郁棠拒絕本在他的意料之中,這個子從不是任人擺布的子。
可是把靜鬧得這麼大,目的是什麼?
不但拒絕晉王的要求,還想趁機讓陳家和韓家反目仇嗎?
這樣對有什麼好?
能從中得到什麼?
蕭然眉心擰了擰,轉頭看向站在一旁悠然自得的蒼梧,他像是真的來欣賞風景似的,面上毫無張之,哪怕丞相府護衛出,他和九公主都被包圍在花園里,他也毫不見張。
他到底是真的篤定,還是虛張聲勢?
蕭然走到蒼梧跟前,聲音淡淡:“蒼梧公子覺得,今天九公主能如愿嗎?”
蒼梧點頭:“我說韓逸興有之災,那就必定有之災。”
不管死在誰的手里,他都非死不可。
“為什麼?”蕭然蹙眉,“為什麼非得如此?”
蒼梧瞥他一眼:“因為他辱罵了九公主。”
蕭然道:“讓他給九公主賠罪不行嗎?”
“當然不行。”蒼梧嗤笑一聲,“我話都說出去了,若是不兌現,豈不又要被人嘲笑是個裝神弄鬼的神?”
蕭然噎了噎,面上浮現幾分微妙之。
難道只是為了讓預言應驗,就讓搭上一條無辜的命?
“蒼梧公子在九公主面前應該有說話分量。”蕭然耐著子勸說,“如今朝堂上人心惶惶,著實經不起更大的,還蒼梧公子能為大局著想,勸九公主收一收子。”
蒼梧反問:“你怎麼不去勸?”
“我……”蕭然一滯。
“別忘了衛家和忠勇伯府是九公主送去天牢的,衛家跟家是宿仇,此次九公主的舉對家算是一個大恩吧?”蒼梧漫不經心地看著他,角揚起的弧度帶著幾分嘲弄,“公子一直以來行事周全,為了晉王的利益,竟要把九公主當敵人?”
蕭然一滯:“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噗呲!
刀刃劃過脖子的聲音響起。
蕭然一驚之下,猛然轉頭看去,卻見陳駿像是突然發了狠一般,一劍刺進趙家護衛的心口,那護衛睜大眼,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啊!”花廳里響起子恐懼的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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