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子今天狀態很不好。
昨晚被劇痛折磨了一夜,直到凌晨才疲憊睡去,可只睡了三個時辰,尚未把流失的元氣和力補上來,就被小廝驚恐的聲音吵醒:“世子爺!世子爺!不好了,不好了!”
安世子沒睡飽,神差,脾氣自然也不好,抄起床上的枕頭就朝小廝砸了過去:“混賬!吵吵鬧鬧干什麼?天塌了?”
小廝語調抖得不調:“世子爺,天……天天天真的塌了!”
安世子頭疼裂,聽到這句話,頓時從床上坐起,皺眉看著小廝:“發生了什麼事?”
“太子殿下被打天牢了!衛國舅府和忠勇伯府也被查抄了,外面剛剛傳來的消息,聽說出了很多林軍……”小廝臉驚慌,“奴才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聽說……聽說是九公主進了宮……”
安世子瞳眸驟:“太子被打天牢?”
小廝不安地點頭:“是。”
安世子急忙又問:“這件事跟九公主有關?”
小廝咽了咽口水,張地點頭:“是……是的,昨晚九公主遇到刺殺,今天進宮告狀去了,可能……可能刺客是太子派來的……”
安世子頓時睡意全無。
他吩咐小廝打水進來伺候洗漱,并且特意囑咐用冷水,不要熱水,冷水能讓他的腦子趕快清醒下來。
小廝轉照辦。
安世子起下床,在屋子里踱著步子。
刺客一事不管是誰主使,都不可能牽連那麼多人,忠勇伯即將返回邊關,這個節骨眼上把他打大牢,還牽連全家,一定是發生了比刺殺更嚴重的事。
最近朝中發生的事太多了,多得讓人應接不暇。
小廝很快端來了水,伺候他洗漱更之后,安世子就迫不及待抵達凰居,看到郁棠正在吃飯,而對面坐著的那個子……
安世子表微變,詫異地看著:“我聽說忠勇伯府被抄家了,袁姑娘怎麼在這里?”
溫然淡淡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是袁姑娘,溫然。”郁棠聲音淡淡,“有什麼事等我們吃完飯再說,現在閉。”
安世子見還有心吃飯,一口氣憋在肺腑,想發怒又不敢,只能站在一旁等著。
郁棠吃飯吃得慢條斯理。
那個袁雪瑤……不是,溫然?
安世子目落在溫然臉上,很想問一句溫然是誰?眼前這個子明明是忠勇伯府兒袁雪瑤,為何突然換了個名字?
郁棠沒理會他的疑問,溫然也沒理會。
兩人雖是子,但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世間最極致的痛苦和屈辱們都承過,所以心智都已強大,可以坦然面對任何況。
用膳結束,郁棠和溫然移駕到錦榻前,阿藍為們沏了茶,郁棠捧著茶盞向窗外,眉眼籠罩著一片淡漠澤。
安世子忍了又忍,最終還是著頭皮開口問道:“小廝說太子被打天牢了,國舅府和忠勇伯府也被抄家下獄,這件事是真的?”
郁棠嗯了一聲:“是真的。”
“為什麼?”安世子皺眉,除了不解,心里還生出了幾分不安,“太子犯了何事?”
郁棠冷冷瞥他一眼:“跟你有關系嗎?”
安世子臉一冷:“太子是儲君,我關心一下——”
“你若真想關心,可以去天牢里看看他。”郁棠聲音冰冷,“昨晚的教訓還不夠?”
提到昨晚,安世子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忍不住咬牙切齒:“我昨晚沒惹你,你為什麼要那麼對我?”
“這是陳駿犯的錯,你要怪就怪他護主不力。”郁棠斂眸啜了口茶,“當值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刺客潛本公主的寢殿,沒當場殺了他已是仁慈,親眼看到你因為他的過錯而到懲罰,他以后才會乖乖聽話。”
安世子原本蒼白憔悴的臉,因為這句話氣得漲紅。
“我不是你的奴才!”陳皓軒聲音冰冷厭惡,“九公主,認識你是我倒了八輩子霉!你給我解了毒,從此我走你的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不再找你的麻煩,你也別再報復我了!”
“陳皓軒,你太天真了。”郁棠抬頭看著他,角揚起譏誚的弧度,“你自送上門來,還想全而退?”
安世子一僵:“你到底想怎麼樣?”
“跪下。”
陳皓軒眼神冷厲,恨不得生吞了。
“我的命令,不想重復第二遍。”郁棠淡道,“稍后若是惹我不悅,你連求饒的機會都不會有。”
陳皓軒臉頰搐,恨不得上前把大卸八塊,可萬蟲撕咬的痛苦記憶猶新,他不想再會第三次。
陳皓軒咬后槽牙,僵地跪倒在地上。
“陳駿是你的堂弟,你們同為陳家人,利益一致,命運也是一致的。”郁棠聲音沉冷,“他在九公主府當差期間,但凡再出一點差池,你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陳皓軒憤怒:“他是人,是個人就會犯錯——”
“他可以犯錯試試。”郁棠冷眼看著他,眼底浮現冰茫澤,“本公主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陳皓軒猶如一盆冷水潑下,整個人如墜冰窖。
郁棠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
他后悔招惹了,如果此時能給他解了毒,他一定離遠遠的,絕不會再跟有任何牽扯。
陳皓軒想到這兩天發生的事,再想到昨天裴駙馬被杖責,以及今天太子被打天牢一事,五臟六腑都像是墜了冰窖,寒氣侵襲四肢筋脈,無一不冷得刺骨。
明知沒有答案,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郁棠態度漠然:“不該你問的別問,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那你什麼時候放我離開?”
郁棠淡道:“你隨時都有離開的自由,我沒用鎖鏈鎖著你。”
安世子咬牙:“你給我解藥。”
“我現在給你解藥,你敢吃嗎?”郁棠看著他,眉梢微挑,“若你不敢吃,那給你解藥就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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