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駕到！福安公主到！”

高的通傳聲響起，東院凰居的下人們紛紛跪下。

穿戴整齊的郁棠從屋子里走出來，看著有備而來的郁宸和郁姝，神淡漠疏離：“這麼大的陣仗，是想在裴家搞個登基大典？”

郁宸臉驟變：“郁棠，你放肆！”

郁姝冷笑：“九妹真是肆無忌憚，連登基大典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說得出來，你眼里是不是本沒有父皇？”

郁棠在想，如果說確實沒有，郁姝會不會氣得直接去皇帝面前告狀？

還真想看看那位好父皇聽到這句話，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毫無意義。

郁姝走到院子里，冷冷警告：“郁棠，你下午在衛國公主府外打了我一掌，我現在命令你，立刻給我磕頭賠罪，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郁棠挑眉：“你在做夢。”

甚至沒有兜圈子，就這麼直白而又干脆的一句拒絕還給郁姝，像是在嘲笑著的不自量力。

這對郁姝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對太子郁宸來說同樣是。

因為他都親自來了，郁棠還這麼囂張跋扈，顯然本沒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里。

郁宸走到院子里，兩個太監進屋給他搬了張椅子出來。

郁宸大馬金刀地坐下，言簡意賅地命令：“郁棠，給郁姝賠禮道歉，并自己扇十個耳，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郁棠面無表地看著他，嗤笑：“你也在做夢。”

郁宸臉一沉。

裴夫人見狀，急聲勸道：“九公主，你在裴家發發威風也就算了，在太子殿下面前怎麼還能如此不敬？還不趕給太子和福安公主行禮賠罪？”

“太子駕到，裴夫人很興，很激吧？”郁棠目微轉，似笑非笑地看著，“瞧你眼下氣不錯，眉眼舒展，看起來心很好。”

裴夫人面一僵，隨即恭敬地低頭：“臣婦就算不高興，也不敢在太子和福安公主面前表現出來，這是大不敬。”

“在福安公主面前不敢大不敬，在我面前就敢。”郁棠淡道，“原來在裴夫人心里，我這個公主不算公主。”

裴夫人惶恐道：“臣婦萬萬不敢。”

郁棠這個賤人，在裴家趾高氣昂，擺足的公主架子也就罷了，以為拿著姜淑的把柄，就想把裴家都踩在腳底？

做夢。

裴家治不了，福安公主治得了，太子治得了。

倒要看看，郁棠到底能氣到何時。

“郁棠。”郁宸表沉怒，“別再使子，孤命令你，立刻給郁姝道歉，否則別怪孤讓嬤嬤教教你規矩。”

郁棠笑了笑：“昨天想教我規矩的趙嬤嬤，這會兒已經在床上躺著養傷了，太子不妨試試，看哪個嬤嬤能教得了我規矩。”

“你說什麼？”郁宸霍然起，臉鐵青，“你連太后娘娘派來的趙嬤嬤都敢打？”

裴夫人撲通一聲跪下：“太子殿下明鑒！臣婦無能啊！九公主昨晚不但待修竹，把修竹綁在馬背后拖行進宮，回來之后還下令打傷趙嬤嬤，掌摑臣婦，裴家下人都被九公主發落了個遍，臣婦求太子殿下做主！”

“郁棠，你真是放肆！”郁姝大怒，迫不及待想先發制人，走過去就朝郁棠臉上扇去，“你今天打我的一掌，我現在就還給你——”

郁棠閃電般攫住的手腕，抬手朝臉上扇了過去，啪！

掌聲清脆利落，毫無留。

一個紅腫鮮明的掌印，疊加著原本的那一掌，很快在白皙的臉上浮起來。

郁姝被打得呆住。

裴夫人更是臉驟變：“九公主，你……你放肆！你竟然連嫡公主都敢打，你要造反是不是？你……你還不跪下給嫡公主賠罪？”

裴修竹臉鐵青：“郁棠！”

“九公主，你太放肆了！”徐嬤嬤厲聲道，“來人，把九公主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