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站在病床旁，看著醫生給葉婉檢查傷口，看來又看去，很是認真仔細。

他著兜里的煙，有點犯了癮，想了想就轉從病房出來。

反手要關門的時候才看到葉老先生也跟了出來。

兩人站在走廊里，葉老先生表有些不安穩，問他，“你們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顧淮川說，“不好說，先讓醫生看看。”

葉老先生自顧自的嘟囔，“可別再出岔子了，真是讓人遭不住。”

他又嘆口氣，“這要是效果不理想，會崩潰的。”

顧淮川沒接話，而是說，“我去支煙，一會兒回來。”

葉老先生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很茫然的點了下頭。

顧淮川下了樓，住院部旁邊有個小房，特意設置了吸煙區。

過去的時候里面有人，那些人吞云吐霧，見他進來愣了一下，有人趕把煙掐了。

顧淮川沒在意那麼多，到一旁的角落點了煙。

咬著煙，他將手機拿出來，隨意的翻了翻，然后作就停了。

盯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兒，才又將手機關掉放進兜里。

還沒消化完看到的信息，旁邊有人開口，“你好。”

顧淮川轉頭，“有事兒？”

旁邊站了個姑娘，不認識，估計是家屬，面上沒有任何包扎，還畫了個全妝，看著時尚的。

對方笑了笑，“打火機忘帶了，能不能借個火？”

這吸煙區里煙鬼眾多，他站的離口最遠。

按道理來說，怎麼借火機都借不到他頭上。

顧淮川只當做看不出對方的小心思，把打火機遞的過去。

孩子點了支士煙，又將打火機還了回來。

沒走，就站在顧淮川旁邊。

吸了兩口煙后，才開口問顧淮川是不是陪同家屬來的，家屬做的是什麼項目。

顧淮川沒說話，可能覺得有些尷尬，就主說起自己的況。

說是陪朋友來的，朋友對鼻子不滿意，過來做一些調整，快過年了，家里人都忙，只能陪著。

笑了，“今天剛的手，說是住個一兩天，看看況，沒什麼大問題就可以走了，這種恢復的很快，后續在家養著就行。”

顧淮川還是沒說話，只了幾口煙，然后碾滅。

他轉要走，對方一看趕哎哎兩聲。

見顧淮川停下來，姑娘有點不好意思，“那個……”

表帶了點怯，“方不方便留個聯系方式。”

顧淮川皺了下眉頭，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你真的太吵了。”

在孩子愣怔的表中他轉離開。

一路上樓，回到病房的時候醫生已經不在，葉夫人也不見了影子。

葉婉坐在病床上，表不是很好。

應該是洗過臉了，額角和鬢角的頭發微。

見顧淮川進來，趕轉戴了口罩。

顧淮川看了一眼阿哲，挑眉詢問。

阿哲說，“醫生說換藥，沒說那個藥有沒有問題。”

遲疑了幾秒，他補充，“醫生說面上的傷恢復的還行，再等等看。”

顧淮川嗯一聲，走到病床邊，然后說，“我今天得回去了，出來這麼幾天，公司那邊事實在是多。”

他做的已經夠了，誰也再挑不出什麼病。

葉婉雖舍不得，也還是說，“好，那等你忙完了有空再過來。”

顧淮川點了下頭，轉頭看阿哲。

阿哲適時開口，“這次我和阿川一起回去，我那邊也有點事要理。”

葉婉很意外，“你也要走？”

倒是沒說舍不得，就是緒不太高漲，“連你也要走。”

阿哲說，“年底了事多，我出來這麼長時間了，總要有事空回去理。”

旁邊葉老先生點頭，“也是，那你這次回去要待幾天，什麼時候回來？”

阿哲說，“還不太確定，事早理完就早來，也有可能會耽擱一些。”

葉婉嘆口氣，“也行吧。”

原以為還要過多解釋一番，結果沒想到本不用。

阿哲就輕笑了一聲，“我和阿川今天下午走，這段時間你們照顧好自己。”

葉夫人去了醫生辦公室好一會兒也沒回來，葉老先生不放心找了過去。

病房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顧淮川找了個位置坐，把手機掏出來。

他沒點開看，只是屏幕倒扣在上一點點的索。

阿哲看了他一眼，等了會兒才問，“是不是有事要理？”

“沒有。”顧淮川條件反的，“什麼事都沒有。”

說完更加煩躁，他就站起了，“酒店那邊我得先去收拾東西，晚一點再過來。”

阿哲也跟著起來，“我也回去收拾一下，也不知道過多久回來，住的地方不能太。”

葉婉點頭，“好，那你們去忙吧。”

倆人從住院部出來，阿哲還想說什麼，顧淮川快步往外走，將他落下一段距離。

直覺告訴他，顧淮川絕對有心事，他小跑著過去，“三哥。”

顧淮川腳步沒停，但是有回應他，“一會兒收拾完我給你電話，我們一起過來。”

“不是。”阿哲說，“我只是想問問你，是沈小姐那邊出事了嗎？”

這話一問完，顧淮川瞬間停了腳步。

阿哲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快步過來，“沈小姐給你打電話了？”

“沒有。”顧淮川深呼吸一下，“怎麼可能會給我打電話？”

那家伙就是狠心，想斷，就好似怎麼都挽回不了。

阿哲說，“那是鬧別扭了？”

“鬧別扭？”顧淮川想了想，這詞兒他還算是喜歡，證明還有緩和的余地。

他說，“嗯，鬧了點別扭。”

阿哲想偏了，“是因為你來看婉婉？”

他說，“也能理解。”

他嘆了口氣，“畢竟你和婉婉……之前大家都誤會，沈小姐介意也是正常的。”

介意是正常，關鍵現在是不介意。

他確信自己過來看葉婉的事已經傳到了沈窈耳朵里。

不打電話不發信息，甚至日子過的比他還風生水起，邊有人陪，逍遙又自在，哪里是在意的模樣。

阿哲又說，“這次回去你跟沈小姐好好解釋解釋，婉婉這邊……”

他猶豫幾秒，“也沒別的心思，你讓沈小姐不要太在意，現在正是脆弱的時候，之前那些年一直依賴你，此時就更加難免。”

顧淮川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行，我知道了。”

兩人一起從醫院出去，然后各自分開。

顧淮川回了酒店，回到房間后先收拾了行李，也沒多東西，都裝進行李箱，也不過幾分鐘的事兒。

閑下來就忍不住的煩躁。

他站在窗口看著外面，手放在兜里，有一下沒一下的著手機。

這麼也不知道多久，兜里的電話震起來。

他拿出來看，是葉夫人打過來的，他們回了病房，沒看到他，得知他今天要走，特意過來詢問。

顧淮川說事還有多，在這里逗留了幾天，已經超出了他的預算。

確實是超了，原本打算當天來，第二天走，但是沈窈那邊沒靜，他強著脾氣，又多待了兩天。

可這兩天也沒換來他想要的結果，而且公司那邊確實是事堆積太多，不回去不行了。

葉夫人有點憾，說是顧淮川來了這幾天也沒帶他好好玩，還想著葉婉的事穩定一下，帶他在周圍轉轉。

這話顧淮川聽聽就算了，緒沒什麼波，只說自己已經訂好了機票。

葉夫人嘆口氣，“這一來一回太著急了，那等下次吧，下次你過來，阿姨帶你到轉轉。”

顧淮川含含糊糊的應了下，然后說自己這邊在收拾東西，就把電話給掛了。

手機已經拿了出來，心里的那點沖就有些不住。

他又點進了微信，顧青蕪給他發的照片還在。

剛剛想刪掉，到底是沒下的去手。

再次點開，靚男靚手牽手，男人肩上還扛了個大玩偶。

不得不說，很養眼。

不知倆人之前是不是聊了什麼，齊嶼的表看不清，但沈窈是在笑的。

本是想讓醋一醋，現在反倒是他泡進了醋缸里，牙都是酸的。

將照片放大，看著倆人牽著的手，他覺呼吸急促的很。

悔意一瞬間沖上來，他不應該來這里的，若是他還在青城……

若是他還在，也阻擋不了什麼。

他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