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第二天上午得知了消息，本以為昨晚葉老先生給顧淮川打電話是葉婉又出了什麼事。

結果并不是，出事的是葉夫人。

本就出院沒多久，傷雖然說養的差不多了，但也行限。

說是昨天跟顧淮川通完電話后，神思有些恍惚，上下樓時一腳踏空，摔了下去。

摔了一個樓層，傷的就可輕可重了。

昨晚被送進醫院，聽說折騰了半宿。

沈窈不太相信，那一家子慣使用苦計，整不好又是演戲。

消息轉頭就被拋之腦后，忙到中午下班，在電梯口遇到同事。

幾個孩子湊一起，看到沈窈便邀請一起吃午飯。

想來顧淮川中午不會來了，畢竟不管真假，葉家那邊出事兒他總是要過去問的。

沈窈欣然答應，大家一起下樓出去。

可剛走出大廳，就見路邊站了個人，單手兜，里叼著煙，是等人的姿態。

看到出來，對方把煙掐了，扇了扇旁邊的煙氣，走過來，“才下班。”

沈窈很意外，“你怎麼回來了，又是出差？”

對面站著的是文星牧，這段時間養的不錯，人又健碩了一些，臉也好了很多，白白凈凈，跟之前差別不大。

文星牧笑了一下，“也不是，有幾天休息，就回來了，前段時間阿哲他們給我打電話，說要大家一起聚個餐，我出了那麼大的事，好了之后大家也沒湊一起過，這次算是給我慶祝一下，死里逃生，就全是后福了。”

沈窈哦了一下，然后轉頭看向旁邊的同事。

這種況同事也能理解，跟揮揮手就都走了。

沈窈和文星牧上了車，開出去的時候文星牧說，“前段時間一直忙，加班加點，周末都沒閑著，本來他們早就約我了，可實在是不出時間，只能等項目結束，老板給我放了假，趁著假期回來的。”

“這樣？”沈窈想了想還是問了，“葉小姐出事了，你知道嗎？”

“知道。”文星牧說，“鬧那麼大靜，我當然是得了消息了。”

他態度很平淡，似乎本沒當回事兒。

沈窈想了想就笑了，“我還以為你這次回來是為了。”

“那倒不必。”文星牧說，“聽說都出院了，應該就沒什麼事。”

沈窈點了下頭，沒再繼續。

倆人去了飯店，剛坐下來，文星牧的電話就響了。

他那一幫朋友打來的，知曉他回來了，詢問他人在哪。

文星牧說，“在吃飯。”

對方唉呀一聲，“在吃了啊，還想著哥幾個先提前個面呢。”

然后又問文星牧邊有誰，是一個人，還是在酒店。

文星牧說，“跟沈窈一起，剛在飯店坐下。”

那邊一下子就沒靜了。

文星牧不知他們之前發生過的齟齬，但也知曉這些人站隊葉婉，對沈窈排斥的，所以對面突然不吭聲，他也能理解。

于是又隨便聊了兩句，電話就掛了。

等他放下手機，沈窈問，“你們今天晚上聚餐？”

“大概率是吧。”文星牧有些遲疑，“不知道阿川會不會到場。”

他笑了一下，“聽說葉家那邊又有事兒，他應該會忙的。”

他知道的還多，沈窈嗯了一聲，“應該吧。”

兩人吃了飯，沈窈又送文星牧去了酒店。

等著開車回公司的路上，顧淮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窈接了，“喂。”

那邊沒聲音。

又問了一遍，還是沒聲音。

把手機拿下來看了看，是顧淮川打來的，也還在通著，問了一句，“誤？”

那邊還是很安靜，沈窈就直接將電話掛了。

手機扔在一旁，本沒放在心上，開回了公司。

顧淮川再沒來電話，一下午都安安靜靜。

等晚上下班，沈窈直接開車回了家。

到家發現沈曼也在，正盤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到回來，招呼，“過來一起看，幫我分析分析這個劇。”

沈窈過去瞟了一眼電視，“這有什麼好分析的，你往后看不就得了。”

刑偵劇，各種違法犯罪，警方一頭霧水。

沈曼說，“我就想自己推測推測，你幫我捋一捋，看看我猜的對不對？”

沈窈坐在沙發扶手上，“分析這個干什麼，有那時間……”

停了下來，明白了，沈曼這是還在耿耿于懷周雅的事兒。

過了幾秒問，“那段時間周雅不見人影，一次都沒跟你聯系過嗎？”

沈曼嘆口氣，“我一直給打電話，也是接過一次的。”

瞇著眼睛，盯著電視。

里面是案發現場，腥的，趕過遙控把電視關了，繼續說，“我讓回家，我說有什麼事我給撐腰。”

那個時間周雅跟沈窈起了沖突，以為周雅是因為沈窈才不面，還跟承諾，會帶著上門找沈窈算賬。

但是周雅在電話里底氣很足的跟說，這事不用管，自己會理。

周雅有個幾斤幾兩，這個當媽的還是清楚的，苦口婆心的勸，后來覺得勸不住，再加上也有點不耐煩，就跟說，都在沈窈手里吃了多次虧了，依著的能力想收拾沈窈不太可能。

周雅那個驢脾氣，放在別的時候這樣說，肯定要生氣。

但是那天偏偏沒有，還得意，說已經找到幫手了，能好好的收拾沈窈一頓。

沈曼因為信不過，自然也信不過口中所謂的幫手。

周雅讓不要多管，還說對方比還恨沈窈。

說的咬牙切齒，似乎是想直接干一票大的。

沈曼說，“我不放心，我怕把自己搭進去，可是說，讓我放心，那個人幫了的忙，后面也會替背鍋，是一個再適合不過的替死鬼。”

深呼吸一口氣，“我之前覺得說的是顧全肅，可后來又覺得不是，顧全肅哪里是什麼再適合不過的替死鬼，他和你勉強算的上沾親帶故，才最是不容易被懷疑的。”

說完沉默了好一會，才又嘆口氣，“當時那麼跟我保證不會出任何事，結果還是走了一條不歸路。”

的眼淚已經流干了，提起周雅，只悲傷，不落淚。

沈窈沒說話，等了一會兒轉頭看，沈固和沈圖北回來了。

沈曼趕抹了把臉，“不說這些，我這段時間緒還好的，好不容易走出來，不能再陷回去。”

說完站起，“好了，吃飯吧。”

去廚房幫忙端的飯菜，看到沈固和沈圖北進來就揚起了笑臉，“今天有兩道菜是我做的，你們一會兒猜一猜到底是哪兩道？”

沈固嗯了一聲，然后問，“跟周萬城吵架了？”

沈曼有些意外，“吵架？沒有啊，我跟他能有什麼好吵的？”

倒是周萬城跟他那個小老婆日子一直過得不太平，偶爾去住，抱怨來抱怨去。

聽著他那新婚不久的小妻子在他口中變得一無是，突然就覺得可笑的。

想必從前當著那孩子的面，他也沒批判過的不是吧。

沈固，“回來的路上看到周萬城了，他車子與人發生了刮蹭，停在路邊協商，他一臉的暴躁，我以為是你給他添堵了。”

沈曼都不知道這些事兒，“是麼，那可慘，估計沒辦法按時吃晚飯了。”

這個話題在不痛不的反應中帶了過去，之后大家坐下來吃飯。

飯還沒吃完，顧淮川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中午他那通電話過來一直沒有聲音，覺得應該是誤的，但若是他事后發現，正常也會回撥過來解釋一番。

可是他沒有，一下午的安安靜靜。

沈窈想了想，在餐桌上直接把電話接了。

那邊吵鬧的，聽著人很多。

沈窈瞬間反應了過來，他們今晚應該是有聚餐。

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讓意外，就問，“怎麼了？”

那邊還是不說話，一直沒靜，跟中午的況差不多。

沈窈皺了下眉頭，直接把電話掛了，沒忍住，嘟囔了一句，“病。”

沈圖北抬眼看他，“誰？”

沈窈說，“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