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一走，奔著來的那些人自然也都跟著離開。

姚薔不是奔著來的，但也要一起走。

看著楚沛，“你留在這兒吧，陪著阿野，這種時候他邊不能沒人。”

楚沛點頭，“你們去哪兒，等這邊沒事了，我去找你們。”

沈窈本想說不需要人陪，大家各自散了就好。

結果顧淮川先一步開了口，“去我那里吧，我那邊地方大一些。”

方璇肯定是要陪著沈窈的，但又不想去沈家，怕一會兒沈圖北回去遇到。

雖然看不上顧淮川，他現在說這話，也就跟著附和，“也行，那就去你那里。”

說完用手肘懟了一下司年，“去麼？”

司年嘆口氣，“可以。”

倆人贊了，旁邊的人也就沒說別的。

一幫人開車離開，直奔著顧淮川的住。

到了這邊，方璇嘖嘖，“還會。”

院子里的小雪人有幾個化了，但還有那麼兩三個堅。

方璇走過去仔細的看，皺著眉，“一個大男人在家里堆雪人？”

轉頭看司年，司年馬上說，“肯定有的來過。”

說完他看向前面，沈窈已經進了客廳，顧淮川走在旁，很順手地接過下來的外套，掛在客廳門旁的架子上。

沈窈看著是有些不舒服，抬手捶著額頭，朝廚房走去。

司年對著方璇，“好了，答案已經出來了。”

方璇噎了噎，好一會才說，“可真是……”

真是什麼，說不出來。

倆人最后進屋，沈窈已經從廚房出來了，到沙發上坐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顧淮川從旁邊拿了張毯子給蓋上，作很是稔。

司年故意說，“顧總，這房子看起來可新，之前不住在這兒吧，怎麼突然搬這里來了？”

他又抬頭往樓上看，“一個人住三層樓，會不會太大了？”

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他的試探，顧淮川示意大家吃水果，“不是一個人住。”

他又說，“不過確實是太大了，之前沒想那麼多，只想著寬敞一點最好。”

顧青蕪在屋里轉了一圈，“你之前的房子呢，放在那兒不管了？”

“賣了。”顧淮川說，“合同已經簽完了，馬上過戶。”

顧青蕪笑了，“嫌臟？”

顧淮川在沈窈旁邊坐下，沒接這個話，而是問，“周雅的事你不用再過去了？”

沈窈嗯了一聲，“先生說我和犯沖，的葬禮我都不能出席。”

“好的。”姚薔說，“又不是什麼好事，不出席更好。”

隨后笑了，“這先生算的還準。”

顧青蕪也找了個位置坐下，“葉婉知曉這邊的況嗎？畢竟這事可不了干系。”

一說這個，大家就都看顧淮川。

顧淮川也并不心虛，畢竟當初在這個事上他是沒有手的。

他說，“不清楚。”

顧青蕪說，“要不你通知一聲，讓知曉一下自己造了什麼孽。”

“不用通知。”顧淮川說，“周家那邊訃告很快會出來，到時候就知道了。”

顧青蕪嘖嘖，“我倒是很好奇你那葉婉妹妹會是個什麼反應，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吶。”

顧淮川抿，好一會兒說，“也不能全怪。”

接著他解釋，“周雅當時有刀，朝著我和窈窈過來，也危險的，也是慌了。”

說完他轉頭看沈窈，“我不是偏袒，有一說一。”

他這話確實說的客觀的，當時周雅瘋癲，手里又有兇，真的讓撲過來，不會造什麼嚴重的后果，但也說不好會不會真的傷到人。

沈窈并沒有因為顧淮川的這番話生氣，“況是這樣。”

但是有一些事如果追究底，當時葉婉那番舉到底出于什麼目的，就誰也說不清楚了。

顧青蕪聞言挑了下眉頭，沒說別的。

這麼等了一會兒，鄒燕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詢問沈窈的況。

以為回家了，這種時候一個人在家，也不是很放心。

沈窈說，“有朋友陪著，在顧淮川家里。”

鄒燕清明顯的松了口氣，“邊有人就行。”

也埋怨的，“那先生有病，算來算去，就你的屬相和雅雅犯沖，別人都沒問題，我都懷疑是周家那邊有人故意的，故意讓我們難堪。”

“沒事。”沈窈說，“我也躲了個清閑，在那邊又幫不上忙，干熬時間也很累。”

這麼說，鄒燕清心里還舒坦一點，“就怕你覺得委屈。”

沈窈笑了，“我沒什麼可委屈的。”

鄒燕清還有事，又隨便的問了兩句，就去忙了。

掛斷電話，客廳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心都有些沉重，這種況下，似乎除了聊與周牙有關的事兒，也找不出別的話題。

但是這個話題又過于沉重，索就都閉。

沈窈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將將要睡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嗡嗡聲。

一個機靈清醒過來，就見顧淮川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后站起，“我去接個電話。”

他這個電話是到院子里接的。

方璇撇，“接個電話走那麼遠，這是生怕我們聽到聊天容，你們猜電話那邊是誰？”

“那還用猜？”司年說，“大家心里都明白。”

顧青蕪看向沈窈，“你要是累了就上去休息，不用坐在這應付我們，都不是外人，哪用得著你這麼客氣。”

沈窈確實是累的，腦瓜子嗡嗡響，眼前一幀一幀閃過的，都是周雅枯骨一樣的。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多多是有一些沖擊。

想了想就起，“那我上去了，你們也在這歇一會兒，晚點一起吃飯。”

誰都沒胃口，姚薔說，“再說吧，你先休息，不用管我們。”

沈窈慢慢悠悠上樓去，站在樓梯口猶豫幾秒，把房間挨個看了一遍。

所有的房間都收拾出來了，但是床上空空，別說被子，床單都沒有。

這是不打算給任何人留宿的機會。

吐了口氣，去了主臥，換了服后躺下來。

閉上眼的時候還能想到周雅半張的模樣。

認真的搜索了一下，居然忘了健康時是什麼樣子了。

躺在這里沒一會兒，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覺睡得并不好，做夢了，夢到那一晚在荒郊野外，周雅手握刀子，沖著和顧淮川沖過來。

夢里沒有葉婉，無人阻攔。

但周雅也并未行兇功，顧淮川畢竟是有手的，加上有所防備，三兩下就將刀打落，將反手鉗制住。

一開始周雅里罵罵咧咧，污言穢語一大堆。

后來突然轉頭朝著看過來。

沈窈以為要罵人，可并不是。

的容貌以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漸漸了一副皮包骨的骷髏樣子。

然后說，“你以為你能活著走出這里嗎，馬上就過來了，會弄死你。”

沈窈趕問，“是誰？”

是誰？

夢里的周雅并沒有給答案。

突然張著，直直的倒了下去。

上的服變化，變了給穿上的那一套，帽子手套也都戴上了，閉著雙眼，直直的躺在地上。

沈窈一下子睜開眼，覺渾冰冷，骨頭里往外冒著寒氣。

暖烘烘的被窩也被睡涼了，掀開被子坐起來，心跳的很快，人有點慌。

緩了緩，下床走到窗口。

本是想看看外邊天氣，結果一打眼就看到了顧淮川，他站在院外，邊還有個人。

倆人面對面，葉婉今天換了裝扮，白的長，搭了件牛白的長款大，人顯得干干凈凈清新又溫婉。

說了沒幾句，突然上前抓住顧淮川胳膊，有些急切。

顧淮川低頭看了看，然后慢慢抬手將胳膊出來。

作緩慢又溫和，不像是嫌棄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