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傍晚回家，就見沈曼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了。

手捧著一杯熱茶，面有些蒼白，但狀態看著還好。

沈窈跟沈圖北一起進的門，沈圖北跟打了招呼，點頭回應。

走進廚房，鄒燕清已經炒完了菜，盛出來后被沈窈接過來。

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鄒燕清知曉問的是沈曼，就說，“剛回來沒一會兒，周萬城給送回來的。”

沈窈意外的，“又是他。”

鄒燕清嘆了口氣，“雅雅那邊的況，醫生肯定會通知他，他去醫院后跟你阿姨面也正常。”

沈窈嗯一聲，轉把菜端出去。

沈曼見狀放下杯子起過來。

站在餐廳，說，“明天上午的探視時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

沈窈被問一愣，“我？”

先不說和周雅的關系，就是說探視只允許進去一個人，跟著過去就沒任何意義。

誰在ICU外邊等著不都是一樣的。

問，“你前夫不陪你去嗎？”

沈曼搖頭，“他不知道明天有探視，我沒跟他說。”

沈窈手撐在桌子上，“為什麼讓我跟著去，我以為你更想讓舅媽和你一起。”

沈曼沒有給答案，而是說，“你若是沒時間就算了，我自己也行。”

轉要出餐廳，正好沈圖北過來，“吃飯了，還要去哪？”

沈曼聞言頓了頓，最后又坐了下來。

晚上這頓飯氣氛不算太好，畢竟有周雅這麼一件事兒，大家緒都有些低落。

一直到吃完飯也無人開口說話。

沈固先放下筷子離席的，鄒燕清看著他的背影，想了想也撂了筷子。

沈圖北吃完后起，“我先回房間了。”

餐桌上就只有沈窈和沈曼，沈窈快吃完了，沈曼的飯幾乎沒怎麼。

到最后沈窈問，“明天幾點？”

沈曼一愣，抬眼看。

“我是說探視的時間。”沈窈說，“我明天工作不多，可以請一會兒假。”

愣怔了幾秒，沈曼趕說，“上午十點。”

沈窈站起收拾碗筷，“那到時候電話聯系。”

沈曼也不吃了，跟著一起收拾了餐桌，之后倆人各自回房間。

沈窈站在窗口抱著胳膊，院子里的雪已經清理了。

想起顧淮川說會找人去新房子那邊堆雪人，早上走的時候見那院子里積雪厚，今天氣溫比較低，應該是還沒有化。

這麼站了能有半個小時，院子里只有窗下這一塊是亮著的，就證明別的房間都關了燈。

沈窈轉開了柜，想要換睡。

可盯著里面掛著的一排服看了一會兒，最后又關上了門，拿起外套和包，轉出去。

其余人確實都休息了，房間的燈一關，整個房子都暗了下來。

上了車開出去，沈窈皺了皺眉，也不知心底的那點急切是因著什麼。

一路開車去了顧淮川的住，車子并沒有登記，開不進去，就只能停在路邊。

之后出手機，電話打給了顧淮川。

那邊接的快，似乎還有點高興，“怎麼了，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沈窈說，“我在小區外，車子進不去。”

顧淮川馬上就明白了什麼意思，“稍等一下。”

掛了電話不過半分鐘，門口保安亭里的人就出來了，四下看了看，看到沈窈的車，小跑著過來，“沈小姐是嗎？”

沈窈降下車窗，“是我。”

保安趕做了個請的姿勢，“您請進。”

他又跑回去將道閘擋桿升了上去，沈窈開車進去，路過那安保人員，點頭道謝。

將車子開到顧淮川住。

顧淮川穿了件，雙手兜站在院子里，一副等著的模樣。

后的客廳亮著暖黃的燈，過落地窗出來，暈在他后，使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溫。

車子停下，沈窈看了一眼，院子里好幾個小雪人，還圍了紅的圍脖，戴了小帽子。

顧淮川快速過來，幫開了車門，牽著的手下車，“怎麼過來了？”

沈窈說，“查崗。”

顧淮川笑了，“屋里可藏著人呢，別翻。”

倆人進屋，屋子里暖和和，沈窈將外套了，徑直去廚房倒水。

顧淮川跟過來，走到門口，“今晚在這住？”

人都來了，他還問這個話，明顯就是故意的。

沈窈喝完水放下杯子，回頭剛要說話，茶幾那邊顧淮川的手機就響了。

顧淮川嘖一聲，有點煩，轉過去拿起來，盯著看了兩秒卻并沒有接通，而是等自掛斷后將手機放下。

沈窈活著脖子走出去，“誰的電話？”

“應該是公司有事。”顧淮川說，“大晚上的不想接。”

他過來抱著沈窈，“怎麼還過來了，真不放心我？”

沈窈轉頭看向外面，院子里的幾個小雪人在燈的照應下顯得憨憨的。

說，“我就是想看看有沒有真的堆雪人。”

顧淮川攬著，有點憾，“明天氣溫就開始回升了，應該留不了太久。”

沈窈沒說話，倆人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時間不早，也就上樓了。

洗漱之后躺下，沈窈著顧淮川，“肚子不太舒服。”

顧淮川手搭在上面，輕輕的，“那幾天？”

他這麼一問，沈窈才一下子回過勁兒來，心里咯噔一下。

這個月還沒來。

心跳的突然就快了起來，但面上仍不顯山水，“快了。”

顧淮川哦一聲，將往懷里又抱了抱，溫熱的掌心打著圈著。

沈窈原本是有些困頓的，但經這麼一嚇，徹底睡不著了。

心里算著日期，按道理來說早就該來了。

只不過一向不準，大多都是延后。

只是這次延后的時間有點長，雖然心里也著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不會有，但還是有點怕。

顧淮川一直給著，時間過去久，察覺應該是睡了，就將被子給掖了掖。

但是他自己卻沒躺下，而是放輕了聲音起下床。

沈窈聽到他走到門口開了房門，又回看過來。

保持著那個姿勢一不，一直到顧淮川走出去關了門。

好一會兒后沈窈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也翻下床。

沒下樓，而是走到窗口往外看，院子里亮堂堂，是客廳的燈被打開。

沒一會兒顧淮川走了出去，他先去查看了幾個小雪人，還幫雪人正了正帽子和圍脖。

都弄完后，他低頭點了支煙，然后把手機出來，撥了個電話出去。

也就半分鐘，電話掛斷，他咬著煙站在院子里等。

他背對著沈窈，看不清表。

這麼能有十幾分鐘，大門口有人了。

沈窈打眼就認出來了，是葉婉。

大晚上的有點冷，穿的厚重的，到門口停了一下，然后慢悠悠的走進來。

顧淮川穿著睡，套了個外套，這麼站在門外肯定是冷的。

看到葉婉，他掐了煙，轉進了屋，葉婉猶豫幾秒跟著進來。

沈窈轉從房間出去，也沒下樓，只是走到了二樓的樓梯口旁，靠著墻壁站好。

顧淮川還客氣的，問葉婉喝不喝水。

葉婉說不用，大概是把客廳掃了一遍，然后說，“這里是大的，比你原來住要大很多。”

顧淮川嗯一聲，又問，“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他說，“我記得好像沒有告訴你地址。”

葉婉笑了，“你名下的房產我有哪個是不知曉的，當時你置辦這些，有些手續還是我跟你一起去辦的。”

顧淮川想了想，似乎是笑了一下，“也是。”

之后有一段時間的沉默，然后是葉婉開口，“沈小姐在這里？”

沈窈的車就停在院子里，這話本無需問。

顧淮川說是，“在樓上睡著了。”

葉婉笑了笑，“兜兜轉轉。”

深呼吸一下，“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跟著你瞎摻和了。”

這話像是在開玩笑，聽著語氣釋然。

顧淮川沒說話，葉婉又問，“那個房子賣了，是因為我住過？”

是這個原因，但是顧淮川沒承認，估計也是想給彼此留臉面。

他說，“只是想換個環境，在那里我和窈窈生活一年多，沒什麼好回憶，想起來都是不開心的事，想著換個地方能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