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的電話沒打太久，對面問一問，他答一答，也就差不多了。

掛了電話，他把手機扔到沙發上又走了過來。

沈窈先一步開口，“葉家又有人去你之前的住了？”

顧淮川說，“上次送東西給我，我不在，他們沒敢把東西放在門口，都帶回去，今天說是正好從小區門口路過，就問問我在不在家，若是在的話，直接將東西給我。”

沈窈哦了一聲，沒做過多評價。

顧淮川湊過來，明顯是想繼續剛剛的事。

結果沈窈轉朝著樓上走，“累了，想休息。”

顧淮川回頭看，等著走到二樓樓梯口才開口，“也是，我也累了。”

……

魏碩送葉婉到小區門口。

他其實是有點兒意猶未盡的，不太甘心，“時間還早，真的不再去外邊轉轉？”

葉婉說，“太冷了，你看又下雪了，路上又堵，實在是沒心。”

魏碩想一想，覺得也是。

又開始飄雪花，冷風直往服里鉆，是不太方便。

他就嗯一聲，“行吧。”

也沒讓葉婉直接下車離開，他將車子開到小區旁邊一個空曠停下來，跟葉婉一起下車，送進小區。

葉婉拒絕，“其實不用。”

“走吧。”魏碩過來攬了一下，“幾步路的時間，不耽誤什麼。”

見拗不過他，葉婉也就沒堅持，倆人一起進了小區。

因著下雪，小區里沒什麼人出來走，昏黃的路燈下，整個小區都顯得很是靜謐。

葉婉有點心不在焉，魏碩跟說了好幾句話，都沒反應。

一直走到樓下，魏說，“婉婉。”

葉婉一下子回了神，“啊？”

有點不好意思，“抱歉，你剛剛說什麼？我在想我爸的事兒，有點走神了。”

魏碩能理解，就緩著聲音，“沒事，就是問問你這個周末有沒有時間，我媽一直念叨著讓你去家里吃飯。”

說話的空檔他上前了一步。

葉婉就往后退，“周末啊。”

有些猶豫，“還不太清楚，最近公司忙的，可能會加班。”

魏碩哦了一聲，看起來并沒有所謂的失，他又上前一步，“那就再找時間，你什麼時候有空了再說。”

葉婉覺不對勁兒，連退了好幾步，“好了，我到家了，我該上去了。”

剛說完，魏碩就一把拉住胳膊，稍用點力氣將拽過去，抱在懷里。

他低頭想親，聲音有些低啞，“婉婉。”

葉婉被嚇一跳，抬手就推著他口側頭躲過去，“你別這樣。”

魏碩只當是不好意思，“這里沒別人。”

葉婉還是躲，“魏碩，別這樣。”

說，“時間太短了，不行。”

魏碩嘗試了幾次要親，都被扭著子躲掉了。

他也不惱，見實在不愿意，就松開手退開兩步，“確實是我唐突。“

他也的，“抱歉。”

葉婉理了理鬢邊的頭發，“我……”

緩了口氣，“那我先上去了，你到家給我發個信息。”

是這樣的態度，就證明是沒有生氣的，魏碩放下心來，說了聲好。

葉婉扭扭，轉進了樓道。

后單元門閉合，接著發出門鎖自上鎖的聲音，臉上那些怯的表才一瞬間退了。

進了電梯，直奔樓上。

回到家，葉夫人在沙發上坐著，眉頭皺。

葉婉看了一眼，“我爸呢？”

“在房間里。”葉夫人說，“剛剛給阿川打了電話，心里不舒服，回房間躺著去了。”

“怎麼了？”葉婉一聽有點著急，“阿川怎麼了？”

葉夫人嘆口氣，“他換房子了，之前住的房子說是會賣掉，搬到了名下別的地方。”

嘖了一聲，“你爸問為什麼，他說之前的房子太小了，他一個人住那麼長時間也沒說嫌小，現在突然說小，想也知道到底是誰嫌棄。”

葉婉站在沙發旁，表斂了下去，“是沈窈嫌棄。”

“那可不就是。”葉夫人說，“也不知道到底是嫌小還是嫌那地方我們經常去，影響他們。”

搖搖頭，“之前那麼輕易跟阿川離婚，我還以為是個沒心眼兒的，整了半天就數心思最多。”

葉婉問，“你知道他搬去哪里了嗎？”

“你爸沒問。”葉夫人說，“也不方便追著問。”

擺了下手，有些煩躁，“今天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奔著堵我的心來的，醫院里那個也是個難纏的，指不定會不會獅子大開口。”

往后一仰，靠著沙發背，一副擺爛的姿態，“今天你去了，也看到那一家子是什麼臉，說他媽又是心臟不舒服又是高，那玩意兒又不是撞一下車就冒出來的病，明顯是想著法的讓我們背鍋，就瞅這樣，給了還解決不了呢。”

“反正有保險。”葉婉在旁邊坐下，“保險那邊都是按正常程序走，不需要我們心。”

葉夫人冷笑一下，“真要遇到那些胡攪蠻纏的，也是夠我們，以前有這種事兒，阿川早幫我們解決了，你看現在，管都不管了。”

說這個葉婉就不說話了。

葉夫人等了等又嘆口氣，“我和你爸手里有點積蓄，阿川若是真不管我們，靠著這些積蓄，我們一家人生活是沒問題的。”

看向葉婉，“但是你總要結婚生子，總不可能什麼都不留給孩子，兩手空空。”

葉婉依舊不說話。

葉夫人再沒多說，站起回了房間。

這麼過了十幾分鐘，葉婉的手機震，是魏碩發了信息過來，說他已經到家了。

只瞟了一眼，又把手機扔到一旁，抬手捂著臉。

……

沈窈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沒辦法，有些認床。

坐起來看了看周圍，才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況。

下床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外面白茫茫一片。

看了好一會兒，后有溫熱的上來抱著，“一會兒我讓人過來堆個雪人，看這樣子雪一時半會兒化不了。”

沈窈抬眼看了顧淮川一下，嗯了一聲。

倆人洗漱后下樓，廚房東西一應俱全，沈窈做了簡單的早點。

吃完后出門，路上車輛不多，慢慢悠悠地開到沈窈公司門口。

沈窈下車跟顧淮川道別，轉剛要進公司，腳步就停了。

路邊不遠站了個人。

雪已經不下了，但氣溫還是低，有人走在馬路上也都行匆匆。

這麼站著一不，就很是扎眼。

沈窈看了一眼，沒當回事兒，抬腳往大廳走。

上了幾個臺階，又停了，再次轉頭看去。

那人跟剛剛一樣，直勾勾的看著。

沈窈瞇了瞇眼，認出來了，是那個孫副總，之前給下藥，而后被顧淮川收拾了一番，子孫傷了的那個。

太長時間沒見，剛剛掃一眼都沒認出來。

他跟那個時候意氣風發的模樣完全不同，他戴了個線帽子，穿的也有些臃腫，人就顯得邋遢。

顧淮川也注意到了這個人，開車門下來。

孫副總看了顧淮川兩眼，然后轉面對著街面。

顧淮川對沈窈說，“進去吧，外面冷。”

沈窈點了下頭，進了公司。

顧淮川沒馬上走，就看著孫副總。

幾分鐘后一輛車開過來，停在孫副總旁邊，明顯是過來接他的。

孫副總上了車，車子一溜煙開走。

顧淮川這才回到車上，開了出去。

沈窈回到辦公室，從窗戶往下看，門開著，老王從門口經過，大著聲音，“看什麼呢，把頭都出去了，多危險。”

想了想他又走進來，“我看你車子上面積了一層雪，昨天沒開車走？”

沈窈關上窗戶，“沒有。”

不想讓老王繼續問下去，說，“剛剛在公司門口看到那個孫副總了。”

老王皺眉，“孫副總？”

他平時打道的人太多了，一下子沒想起來。

沈窈說，“進了醫院的那個，我們還過去探過。”

老王恍然想起，“他啊。”

他呵呵，“那孫子現在日子可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