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點開了信息，顧淮川沒說什麼有用的，只是問有沒有睡。

懶得回復，把手機放下了。

原以為今天晚上這一遭，話說的溫和，但確實不好聽也不留余地。

他應該是生氣的。

可看這樣子，并沒有。

過了幾分鐘，窗戶那邊傳來咚咚聲，有人在外敲窗。

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沈窈轉頭看過去，窗簾拉的嚴實，看不清外面的況。

想了想就起，過去將窗簾拉開一條。

果然，幾秒鐘后顧淮川湊了過來。

沈窈這才把窗簾拉大一些，開了窗戶，“你怎麼還不走？”

顧淮川說，“我服忘在齊嶼家了，你幫我拿了嗎？”

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他這是在找臺階，給彼此的臺階。

沈窈盯著他看了幾秒，順著他的話，“拿了。”

轉去柜里拿出顧淮川的大，順著窗戶遞出去。

顧淮川快速穿上，然后說，“你今天問我那件灰，我回家找到了。”

此時就在他手里，應該是一直放在車里，此時拿了過來。

他問，“你說的是這件嗎？”

沈窈借著月看了一眼，是這件，在暗夜中有些失真，可款式能看出來，跟葉婉照片里穿的那件一樣。

嗯了一聲，“對。”

顧淮川點點頭，“這件我沒怎麼穿，穿的不舒服，一直被掛著，肩膀都有些變了形。”

他說，“也不喜歡，放在家里占地方，一會兒出去扔掉好了。”

沈窈有些不自覺的挑了下眉，約覺得，顧淮川是知曉什麼意思的。

也是，他這人向來聰明，即便是在兩關系上稍微有一些遲鈍，但也笨不到哪里去。

沈窈嗯一聲，“行，我知道了。”

說完打了個哈欠，顧淮川也就明白了，“那你休息吧。”

沈窈沒說話，直接關了窗戶拉上窗簾。

回到床上躺了一會兒，才聽到顧淮川離開的腳步聲。

他脾氣變了好多，跟從前完全不一樣。

從沈家宅院出來，門口就有個大的垃圾桶，顧淮川將服直接扔進去。

車子停在旁邊，他過去坐上車，沒馬上走，而是點了一支煙。

委曲求全，應該形容的就是他此刻的心態。

他心里其實很有氣的，想到躺在齊嶼家沙發上，毫無防備酣睡的樣子，心里的那火就怎麼都不住。

可也明白，他也沒什麼資格介意，他對不住的地方更多。

咬著煙，看著沈家老宅的墻院，他嘆口氣。

……

周一到公司，開了個早會。

會議結束往外走，葉婉跟過來。

手里拿著文件，走到顧淮川旁，“降溫了，怎麼還穿這麼？”

顧淮川指了指頭頂，“有空調，不冷？”

“公司里當然不冷。”葉婉說，“到外邊不行，外邊溫度降的多，一冷一熱的，最是容易冒。”

顧淮川沒當回事兒，“辦公室里放了服。”

葉婉跟著他進辦公室，手里拿著剛剛開會的文件，是要給他的。

看了一眼辦公椅上搭著的大，說，“這兩天就見你穿這件，也沒換。”

顧淮川說，“昨天送去干洗了一下，干凈的。”

“我不是說干不干凈。”葉婉說，“冬天的服那麼多，怎麼就盯著一件？”

顧淮川笑了笑，翻開面前的文件，“習慣了。”

葉婉盯著他看了幾秒，沒繼續這個話題，說了說工作上的事兒也就走了。

一直到中午下班，顧淮川稍微忙了一下，才收拾了桌上的東西，起出了辦公室。

他看了一眼時間，腳下步伐加快了一些。

結果剛走到茶水間，里邊正好有人出來，也急的，直直的撞上了他。

對方手里拿著杯子，杯子里有東西，一個撞就全撒了出來，倆人上各濺一半。

杯子里是咖啡，香味頓時散開了。

對方似乎被燙到了，哎呀一聲，杯子沒拿穩，直接掉在地上，啪的一聲摔碎。

顧淮川退了兩步，低頭皺眉看著上的服。

不只是大，連里邊的西裝和襯衫也被濺上了咖啡。

“阿川？你沒事吧？”對面的人是葉婉，顧不上自己，趕過來抖著他大上的咖啡，“哎呀，弄臟了。”

顧淮川看向葉婉，“你沒事吧？”

葉婉甩著手，“問題不大。”

整只手發紅，看著是被燙傷了。

顧淮川說，“趕冷水沖一下。”

葉婉像是沒反應過來，顧淮川就推了一下肩膀，讓子轉過去，重新進了茶水間。

自來水下沖了好一會兒，葉婉說可以了。

水涼的，沖下來整只手都紅了，顧淮川也不太確定是不是有傷到，“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葉婉看著他的服，“你這服得換，被我弄臟了。”

顧淮川嗯一聲，“我中午回去換一下。”

本來想去找沈窈，看樣子是來不及了，他也就放棄了。

隨后換葉婉推著他往外走，“先跟你回去換服，然后你送我去醫院看看。”

顧淮川說，“先送你去醫院吧。”

“沒事。”葉婉手指張開握起，“現在覺還好，而且你服這樣子，直接去醫院也不舒服。”

顧淮川聞言又看了眼服，上面污漬看著很是明顯，他也就沒再說別的，兩人一起下樓上車，去了他的住。

葉婉跟著一起上樓的，顧淮川進門就把外套下來了，朝著臥室走去。

葉婉跟著過去，看著他打開柜，湊過去一步，掃了一眼，沒說話。

顧淮川還是拿著襯衫，然后回頭看。

很明顯，他要換服了，在這里不方便。

葉婉笑了笑，退了出去。

顧淮川換好后，把服全都裝起，出了臥室。

葉婉就在客廳站著，見他出來，“走吧。”

倆人去了醫院，結果葉婉的手除了有點燙紅，沒別的，連藥膏都不需要抹，醫生說明天就沒事兒了。

之后又去了干洗店，服送進去后倆人去吃飯。

已經過了中午飯點，隨便找了個公司附近的飯館。

坐下來后，葉婉說，“我車里有件服，是我媽買給你的，一會兒回公司拿給你。”

笑著，“從里到外，我媽給你買了一整套，有時候真讓人吃醋，覺對你比對我都好。”

葉夫人之前就給顧淮川買過，顧淮川也并不意外，他花在葉家的錢更多，給他買兩件服，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說，“替我謝謝阿姨。”

之后點菜，吃飯。

中途倆人沒什麼談，結束后結了賬出來。

葉婉的車子停在公司門口的停車位，過去開了車門，拎了個大袋子，“喏，這里全是。”

顧淮川接過掃了一眼，里面有外套和大，確實全的。

他又道了謝。

葉婉就是說，“應該的，有什麼好謝的，前幾天我媽去逛街，想著降溫了，給你我都買了，說是當季新款，你回去后試試尺碼合不合適。”

顧淮川沒說話，倆人上了樓。

葉婉是直接回辦公室了，坐了一會兒，有同事進來。

還不到上班時間，對方過來是找聊天的。

公司這些同事和葉婉來往都還可以，算不上閨，但也什麼都聊。

對方關上門后過來一屁坐下，“看你剛剛和顧總一起回來的。”

葉婉說是。

對方就有點兒八卦，“你不是都新了男朋友？那你和顧總……”

“就一起吃個飯。”葉婉說，“沒別的。”

同事一聽就嘖了一聲，“搞不明白你，你那男朋友我也看了，和顧總比可差遠了，你怎麼想的啊？”

葉婉肯定不能對外說和顧淮川分開的真正原因，只找了個借口，說格不太合，暫且分開看看。

此時就笑笑，“家里給介紹的，也沒定下來，只是暫時接看看。”

同事就一副八卦的樣子，斜著眼睛看，“是想讓顧總吃醋吧？”

葉婉一副無辜的模樣，“沒有，你想多了。”

同事只當不好意思承認，“其實這麼做也沒錯，男人嘛，有時候不失去，是不會醒悟這個人對自己有多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