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很疑的看著顧淮川，“刺激你？”

說，“我哪知道你會一路跟著過來。”

顧淮川聞言面一僵。

是了，沈窈不知道他會過來，所以本沒想刺激他。

是他找人查了的位置，在飯店外等著，也是他一路跟過來，小一般鬼鬼祟祟。

沈窈見他表不好，就說，“回去吧，一會兒我二哥會來接我，不用你心。”

顧淮川沒走，他眼底神晦暗，好一會兒蹲下來，“你跟我去車上等著行麼，或者我送你回去，你家里有事，我就陪你在外邊等。”

他握著的手，“好不好？”

沈窈把手收回來，很干脆的回答，“不好。”

眉頭微微皺起，“你在擔心什麼？”

說完這話，仔細的聽了一下，沒聽到臥室里有什麼聲音，門應該是關著的。

也不確定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如何，盡量低了聲音，“我和阿嶼若是真能發展出什麼，也不是你這一次兩次能攔得住的。”

抬手在顧淮川肩膀上拍了一下，語氣可以說是溫和的，“回去吧，顧淮川，真有那個苗頭，你攔不住我。”

顧淮川面有些蒼白，手搭在上，慢慢地握拳。

沈窈以為他還會再說點什麼，但是沒有，顧淮川只是慢慢的站起，轉往外走。

他步伐不快不慢，看不出是生氣又或者灰心喪氣。

等著門關上，沈窈原本筆直著的背一下子聳了下來，手放在膝蓋上，有些無意識的握拳。

臥室門打開，沈窈又坐直了子。

齊嶼出來，“他走了？”

沈窈說是，轉頭看了看沙發，似乎不知道干點什麼好。

過了兩秒，想起來了，趕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來，手想要過去拿毯子，這才發現顧淮川的外套還在沙發上扔著。

齊嶼也看到了，拿起來，“我把服給他送下去，氣溫降低，別冒了。”

沈窈沒說話，齊嶼就拿著服走出去。

門開了能聽到他的聲音，“這麼快就下去了。”

他似乎是看到了電梯的顯示屏，“這電梯停在中間樓層，他沒坐電梯啊。”

那應該就是從安全通道下去的。

沈窈深呼吸一下，扯過毯子給自己蓋上，想了想，把頭也蒙上了。

是心疼嗎？

肯定不是。

他有什麼值得人心疼的？

從前做的那些不是人的事兒，想起來都讓人咬牙切齒。

如今才哪到哪。

他活該。

齊嶼沒下去，又折回來了，把服放在旁邊，“他應該是開了車了，車里開了暖氣，也不至于冷。”

沈窈沒說話，他就在椅子上坐下，隨意的翻著手機。

將近半個小時，沈圖北來了。

他有這里的碼，也沒敲門，直接進來了。

沈窈沒睡著，之前困的，顧淮川來了一遭，又不困了。

坐起，問沈圖北，“怎麼這麼半天？”

沈圖北說，“時間是有點久，我也沒想到。”

沈窈把顧淮川的外套拿過來，“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回吧。”

“走吧。”沈圖北看起來也有些疲憊，“回去趕休息。”

跟齊嶼道了別，和沈圖北一起下樓。

上了車后沈窈問，“這麼半天，是有什麼事掰扯不明白嗎？”

沈圖北搖了下頭，“沒有，就是鬧騰。”

“有什麼好鬧騰的？”沈窈說，“周萬城怎麼有臉？”

沈圖北緩了口氣，“不是他。”

他無奈的，“是他老婆。”

沈窈一下子驚了，不過隨后也能想得明白，“他老婆找去家里了？因為周萬城這段時間的表現？”

實在是沒忍住笑了，“可真是風水流轉。”

之前是小三，現在勉強可以算是原配。

之前破壞別人家庭，現在的家庭似乎也保不住。

沈窈搖搖頭，不知該如何評價。

車子開出去一段，沈圖北說，“剛剛顧淮川去阿嶼家了？”

這事兒沒跟他說，沈窈奇怪，“你怎麼知道？”

沈圖北用下朝著后視鏡示意了一下，“現在他車子在后面跟著，應該是從阿嶼家一路跟到現在，所以我就問問。”

后邊確實跟了輛車，距離還不太近。

沈窈本沒注意，剛剛瞟后視鏡也沒看見。

只能說沈圖北眼神太好了。

嘆了口氣，“這你都能猜出來，真是佩服。”

隨后回答了剛剛的問題，“他是去了阿嶼哥家，因為知道我在那，過去找我的。”

沈圖北笑了，“有意思。”

他沒多說，只評價了這麼一句。

車子開回老宅，家里的燈都關著，一片漆黑。

沈窈下了車，“都睡了？”

沈圖北說，“反正是都回房間了，睡沒睡著不知道。”

倆人進去，打開客廳燈，沈窈掃了一圈，家里是被收拾過的，茶幾上原來放著的茶沒了，應該是被摔了。

還了兩個花瓶，估計是一樣的下場。

沈窈回頭看外面，沒看到顧淮川的影，嘆了口氣，沒問周萬城那小夫人來家里是怎麼鬧的。

說，“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先回房間換了服，再出來洗漱，已經不見沈圖北。

沈窈洗臉刷牙，收拾好后往房間走，剛打開房門就聽見一旁房間的門被打開，有人，“窈窈。”

是沈曼。

探出半個子，“你回來了。”

這模樣，應該是有話要說。

沈窈就轉過去，沈曼趕退回屋子，等沈窈進去后關上了門。

“有事跟我說？”沈窈問。

沈曼去床邊坐下，“你二哥跟你說了麼，晚上周萬城老婆來了，鬧得兇的，后來見了紅，送去醫院了。”

“這個倒沒說。”沈窈說，“只說來了，提了這麼一。”

沈曼嘆了口氣，“鬧得兇的，說我勾引老公，對著自己的肚子又捶又打，說讓周萬斷香火。”

說完嗤笑一聲，“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那樣的男人，也就當寶。”

說完趕看沈窈，“我可沒有勾引老公，我住院這兩天他雖然有去醫院，但我都是讓護工照顧的，跟他可沒關系。”

沈窈不知道為何跟自己解釋這麼多，就嗯了一聲。

過了幾秒，沈曼又說，“我也不是那麼沒臉沒皮的人，退一萬步講，真缺男人，小君還在求著我回頭，就是花點錢的事兒，不比他周萬城能提供的緒價值高多了。”

小君，他養的那個小狗。

沈窈沒什麼表，“周萬城什麼態度？”

“他自然是解釋的，說跟我沒別的牽扯。”說到這里，無奈的搖搖頭，“但他也說，他確實后悔離婚了。”

沈曼語氣淡淡，“這話應該是說給我聽的，沒說他要挽回，應該只是想讓我先知曉他的態度。”

沈窈哦了一聲，“那你什麼想法？”

“沒想法。”沈曼也是說了實話，“從前會有點不甘心，周萬城這麼多年一直圍著我轉，不管真心還是假意，他以前在我面前姿態是放的低的，突然背刺我，讓我有些接不了，那個時候確實是生了爭搶的心思。”

說完笑了，“但是現在沒了，雅雅出了事，很多事我都看開了。”

沈窈點了下頭，“那就好的。”

說，“你知道做什麼就好。”

又補了一句，“其實不用解釋太多，沒有人會埋怨你什麼。”

以前的荒唐事也沒干，埋怨對來說并沒有任何作用。

沈曼低下頭，“我也不是怕埋怨。”

抿著，過了一會兒長嘆一口氣，“我只是、只是不想讓你們誤會，我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

介別人的人？

可之前明明知道孟縉生有朋友，還是下了藥。

明明被拒絕，還是把生下來，造這麼難看的局面。

以前也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吶。

沈窈沒再多說，從房間退出來，回了自己的臥室。

躺下來后，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又不自覺的把手機拿出來。

結果發現顧淮川居然給發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