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沒見過葉婉這副模樣，一下子有些怔住。

葉婉捂著臉，埋在膝蓋上，繼續哭著嚷嚷，“我討厭你們，討厭你們所有人。”

顧淮川只知中午的時候和林因著沈窈吵了起來，的容不曉得。

現在聽這樣嚷一番，差不多知曉，不過是林偏袒沈窈說了一些話。

這反應著實是有些夸張，不過退一步講，他也能理解。

相比于他，葉婉和林的要更好一些。

他深呼吸一下，朝著床邊走了一步，“表姐還是你表姐，沒人能把從你邊搶走，你對來說依舊重要，今天況那樣兇險，依舊惦記著你。”

葉婉聽不進他說的話，只一個勁兒的哭。

顧淮川垂目看著，好一會兒后嘆了口氣，聲音也放緩了，“好了，別哭了。”

他說，“你有什麼好哭的，什麼時候變這樣了，表姐什麼格你還不知道，說別人兩句好話你就不了？”

“那是別人嗎？”葉婉說，“那是沈窈。”

吸了吸鼻子，“你喜歡我已經不在意了，但是表姐不行。”

帶著哭音，話就顯得有些憨。

不像是胡攪蠻纏，跟小孩子爭寵一樣。

顧淮川說，“行了行了，明天你給表姐打個電話，你好好問問，你看看誰在心里是第一，你比我都重要，你哭什麼哭？”

說著話，他把手機出來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不早了。

他說，“你趕休息，我就是過來看看，明天記得打電話關心關心表姐，都是你惹出來的事兒。”

葉婉把眼淚了，抬頭看他，“你要走？”

顧淮川嗯一聲，“不早了，回去了。”

葉婉沒留他，轉過一旁的紙巾眼淚，“路上注意安全。”

顧淮川點了下頭，轉出來。

下了樓，葉家老兩口就在樓下坐著，葉夫人趕站起，“現在狀況怎麼樣？”

“沒事兒了。”顧淮川說，“你們也早點睡。”

葉夫人似乎松了口氣，“你這才來一會兒就走啊，要不要再坐一會？”

“不了。”顧淮川說，“今天也累一天，回去休息了。”

葉夫人點頭，“行吧。”

送顧淮川到電梯口，還忍不住的埋怨葉婉，“真是越大越不省心，多大個人了，還這麼爭寵。”

“也正常。”顧淮川說，“自小就和表姐好，連表姐跟我走的近一點，都要念叨念叨，現在心里不爽快，能理解。”

聽他這樣說，葉夫人就笑了，“也是。”

不過又嘟嘟囔囔，“婉婉自小也沒什麼朋友，也就你和阿，和阿是真的姐妹深，很小的時候，阿發病就比誰都著急，在病房里給端茶倒水，甚至還嚷嚷著要陪護。”

無奈的搖搖頭，“哪用得著，那麼小的一只，不給添麻煩就不錯了。”

顧淮川點了下頭，這些他都知曉，林家兩夫妻提過，林從前生病，葉婉自己還是個小孩子，可依舊床頭床尾的幫忙照應。

葉夫人看了一眼顧淮川又說，“至于婉婉和你。”

頓了頓后嘆口氣，“我有時候想啊，主要是見過的人太了，只有你，這方面也就都投注在你上了。”

覷著顧淮川的表，想了想又歡快了語調，“沒事兒，以后多見見外面的人，也就好了，今天我有跟聊了一下，你不用擔心，這方面已經看開了，也放下了。”

電梯正好上來，顧淮川就嗯一聲，“那就好。”

再沒多說，顧淮川離開。

回到車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依舊沒等到他想要的消息。

沒辦法，他只能給沈窈撥了個電話。

一直響到自掛斷也無人接聽，他眉頭皺起，想了想，撥了另一個電話。

……

酒吧包間里正熱鬧，隋向恒來了。

他公司的事兒剛理完，飯還沒吃。

顧青蕪了包間經理，加了錢，讓對方去外面打包一些飯菜。

隋向恒靠坐在沙發上，拉著的手，“不是很。”

沈窈和方璇司年坐在對面，這玩意兒，果然看別人談才更有意思。

仨人一臉姨母笑，也不說話，弄得顧青蕪有些不好意思。

往回自己的手，“不也得吃，你現在是過勁兒了，一會兒胃會難的。”

隋向恒握著的手不松，“害什麼？”

顧青蕪瞪了一下眼睛，“你正經點。”

隋向恒笑了，“我哪里不正經？”

方璇趕接話，“這才哪到哪，這都不算秀恩，你們還得學學。”

司年轉頭看，“你以前跟沈圖北怎麼秀恩的？”

方璇一頓，“跟我提那個晦氣的東西干什麼？”

話說完，包間門打開，“我？”

沈窈看向沈圖北，眉頭微皺，來的也太慢了，信息發過去都快半個小時了。

方璇看到他愣了一下，視線隨后轉開，嘟囔了一句，“他怎麼來了。”

沈圖北走過來，先對顧青蕪和隋向恒說了恭喜。

隋向恒坐直子，“沈先生。”

沈圖北過來坐在沈窈另一側，隔著沈窈看了一眼方璇。

隋向恒并不知曉他和方璇的事兒，還笑著問，“沈先生跟方小姐好事也近了吧。”

方璇站起，“沒有好事，我和沈先生早就一刀兩斷了。”

隋向恒愣了一下，看了看沈圖北，笑了，沒說別的。

很明顯，他沒當真，只以為是小鬧別扭。

這話之前顧青蕪也跟他說過，讓他別白費心思，他們倆沒可能。

他了顧青蕪的手，最后還不是走到了這一步。

方璇去旁邊的沙發坐下，司年趕跟過去，沈窈想了想也起。

知道肯定是沈窈通知沈圖北過來的，等坐下，方璇就著聲音，“你把他過來干什麼，晦氣。”

沈窈說，“真不打算和好了？”

“和什麼好和好？”方璇吐了口氣，“現在這樣好，以前豬油蒙了心，現在那層豬油清洗下去了，我才發現我以前過的簡直不是人的日子。”

“倒也不至于這麼說。”沈窈說，“我同意你好好拿他一番，但那麼多年的了，還真的說斷就斷啊。”

方璇冷笑，“不用勸，沒有用。”

沈窈想了想，“那行吧，我以后不管了，倒是我多此一舉。”

聊了幾句后，顧青蕪也過來了，留那倆男人寒暄。

方璇空瞄了一眼沈圖北。

他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副模樣。

歲月真的是厚待男人，這幾天對著鏡子照了照，莫名的就覺得自己滄桑了很多。

雖說總是表現的不在意，可關于，好聚好散都是騙人的，分開都會痛。

只是對比之下，他的影響似乎并不大。

顧青蕪拿了杯子和酒過來，倒了一杯給沈窈，“前幾天我找了律師去見了我爸一面，我爸讓律師帶給我一些話。”

說，“他說周雅是被人當槍使了，那人藏的深的，你小心著點。”

沈窈有點意外，問，“讓我小心點？”

當然不是，顧全肅怎麼可能會擔憂沈窈。

顧青蕪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有些話沒辦法直說。

顧全肅讓律師轉述的話，其實是在提醒的，讓離沈窈遠點，說沈窈邊還有一顆雷，暫時沒有被引，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炸開。

怕被牽連，所以提醒一句。

顧青蕪猜，顧全肅是知道對方份的。

但是他恨顧淮川，連帶著也恨沈窈，所以樂見其遭殃。

不等沈窈問，解釋了一句，“對方是誰，我爸沒說，但是他說有這麼一個人，肯定就是有的。”

一旁的方璇趕問，“讓窈窈小心，所以那人是會針對窈窈？”

看向沈窈，“那就是跟你有仇，跟你有仇的，又能和顧家的事牽扯上的，其實好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