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盯著顧淮川看了一會，噗嗤一聲笑了，“如果你沒忘，我可是跟你結過婚的。”

搖頭，“我不干。”

接著又說，“有些路走過一遍，如果不好走，輕易就不想再走第二遍，我是錢，可也不會為了錢把自己賣了。”

說這話時面上全是笑意，似乎只是玩笑話。

顧淮川嗯了一聲，再沒說別的。

一路沉默，直到飯店。

下車的時候顧淮川接了個電話，那邊說什麼沈窈沒聽清，只聽見顧淮川說，“已經到門口了。”

一愣，“你中午約了人？”

顧淮川說，“幾個認識的人。”

沈窈以為他的意思是這幾個人自己也認識，也就跟著進了飯店。

結果推開包間門，嗯，是認識的，也只是認識，打過照面，話都沒說過兩句。

包間里四五個人，全是顧淮川的朋友。

上次見他們還是在和顧淮川離婚的第二天，方璇打電話讓去捉，在金鼎樓上的小廳里面，他們一幫人在打牌。

葉婉也在，他們旁若無人的開著和顧淮川的玩笑。

沈窈表算不得好看，那些人也一樣，也是沒想到顧淮川會帶過來。

其中一個開了口，“三哥，怎麼、怎麼……”

他看了看沈窈，勉強的笑笑，改了口，“原來是和沈小姐在一起，我說怎麼來的這樣晚。”

顧淮川帶著沈窈落座，問，“點菜了嗎？”

那人頓了頓，“點了一些，三哥若有特別想吃的，就再添幾道。”

顧淮川點頭，拿過一旁的菜單，翻了兩頁，快速的報了菜名。

又有人開口，“三哥，這幾道菜都點了，知道你吃，剛剛就直接點完了。”

顧淮川聞言將菜單合上，“行，我這邊就不用添加了。”

最開始說話的人看了看沈窈，“三哥，沈小姐還沒點菜呢，你把沈小姐給忘了。”

“沒忘。”顧淮川說，“我平時點的那些都是吃的。”

對方一愣，張了張，半天后啊了一聲，“這樣啊。”

飯桌上的氣氛不算很好，能看得出大家都別扭。

顧淮川倒是一如往常，菜單扔到一旁，給沈窈燙碗筷，開口問，“剛剛在聊什麼，在包間外的時候就聽到你們嘻嘻哈哈了。”

那幾個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是阿哲說，前幾天到星牧哥的母親，聊了幾句，星牧哥恢復的不錯，已經回去正式上班了。”

顧淮川哦了一聲，“我前段時間也跟他聯系了，他確實已經投到工作了。”

阿哲這時開口，“雖然星牧因為一些事跟我們疏遠了一些，但是他出了那麼大的事，也算是死里逃生，我在想咱們要不要聚一下，算是給他去去晦，掃掃塵。”

顧淮川把燙好的碗筷擺在沈窈面前，“也行。”

說完他突然問沈窈，“文星牧有沒有跟你說他去工作的事？”

從進屋沈窈就沒開口，跟這些人都不，看著也不是很順眼，是真不打算搭理他們。

但是話題遞到了面前，所有人都轉眼看過來，似乎很意外和文星牧也認得。

沈窈索就說了，“我知道，上次他過來復查，好的差不多，跟我說了。”

顧淮川點了下頭，“他倒是什麼都跟你說。”

沈窈笑了，“都是朋友，主告知不是正常的。”

那個阿哲的面上不太好看，這事兒他還是從文星牧母親里聽說的，他們是朋友，人家也沒主告知他。

他問，“你和星牧也認識？”

沈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算是默認。

這些人原本見來了面就有些復雜，此時表更是一言難盡。

互相看了看，都不吱聲了。

隨后上菜，大家低頭吃飯，偶爾也談兩句，這次說的就是工作上的事兒了。

沈窈不，與無關，甚至連聽都沒仔細聽。

也沒多久，有人的手機鈴聲響了，被快速接起。

沈窈沒仔細看，因為也把手機了出來，是楚沛發了信息，問晚上有沒有時間，說姚薔想了，又太長時間沒見，想約一個。

其實跟姚薔也算不得特別人，只是倆人子還算合得來。

沈窈想了想就沒拒絕，快速回了信息過去，同意了。

等這邊回復完，對方的電話也打完了，抬眼看去，飯桌上這些人的表更古怪。

直覺跟自己有點關系，雖然沒人看，但那鬼鬼祟祟的樣子是真遮不住。

沈窈轉頭看顧淮川，顧淮川正在給夾菜。

也注意到了的視線，他著聲音說，“沒事。”

他說沒事，可不像真的沒事的樣子。

沈窈沒問。

這頓飯吃的時間并不長，看的出來大家都不是很盡興。

結束后顧淮川結的賬，本來旁的人要付錢。

結果顧淮川說，“這頓算我的，今天帶窈窈過來介紹給大家認識，本就應該我做東。”

沈窈皺了下眉，說實話，并不太想認識這些人。

沒離婚的時候都沒想著把介紹給他邊的朋友，現在這類似于補償的舉，真的顯得很是多余。

那些人也都面訕訕，沒說別的，出來后在門口散開。

沈窈跟顧淮川上車，這時才問，“剛剛在飯桌上，誰接的電話，怎麼了？”

顧淮川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婉婉打了電話過來。”

別的不用說，沈窈已經明白為何那些人會出鬼鬼祟祟又有些疚的表了。

估計是覺得對不住葉婉，畢竟都是那陣營的人，現在跟自己同桌吃飯，對葉婉就有些過意不去。

有點想笑，好像他愿意跟他們坐在一起一樣。

也覺得晦氣。

倆人都沒說話，車子開回到沈窈公司。

沈窈下車，想了想，回頭問他，“你晚上忙不忙？”

顧淮川想差了，以為沈窈要約他，“不忙。”

沈窈點頭，“我就是想跟你說，我晚上有約，不用來找我。”

也不去看顧淮川的表，擺擺手，轉走了。

一路上樓，回辦公室拿了杯子，又轉去茶水間。

不到上班時間，有同事在這里閑聊。

沈窈平時跟們算不上有，只是工作上有來往，私下里沒什麼互。

不過因為今天分了那麼大一束花，多多是有些拉近了關系。

所以看到沈窈，里面的幾個同事還都熱，說玫瑰花拿過去在桌上，一上午都心好。

還有人說，“就那個小李，在下邊吭哧吭哧半天，扎了大一束花，中午給他朋友送去了。”

說完哈哈笑，“他朋友要是知道那花是從別人那里拿的，不知還會不會。”

“也沒什麼。”旁邊有人開口，“我看到他扎的那束花了，好看的，是花了心思的，也不只是送了花，他前兩天給他朋友買了禮，據說不便宜，本來這花不送也行，但應該也是想讓他朋友高興，他工資就那麼多，家里老人還得養著。”

沈窈泡了咖啡，就在旁邊聽著。

那幫人聊一聊，突然話鋒又一轉，問沈窈花是誰送的，居然這麼下得去手。

沈窈側頭對著們，“一個朋友。”

語氣淡淡的，“家里有錢，這點不算什麼，他送別人的更多，又是房又是車。”

對方張著，“啊？”

隨后又砸吧了一下，“這些有錢人可真是……”

想了想才補出后面那句，“隨便。”

沈窈笑了一下，沒說話。

剛剛那話也沒錯，葉家現在的房子，老兩口和葉婉名下的車，全是顧淮川贈送的。

葉婉在顧淮川公司是有份工作，有自己的工資，可哪里支撐得起那樣的生活。

沈窈不計較，可并不代表心里沒數。

可能是覺得這個問題問的不太好，有些尷尬，所以同事們繼續往下聊，也沒再把話茬遞給沈窈。

喝完了咖啡，洗了杯子，沈窈就回了辦公室。

手機剛才被順手扔在了桌上，此時瞄了一眼，有條未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