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有點認床，睡的并不踏實。

以至于手機嗡嗡震的第一下，的大腦一瞬間就恢復清明。

有些煩躁，好不容易蓄好的睡意就這麼沒了，所以翻坐起的時候帶著一怒氣。

一把抄起手機，看清來電，火氣更是蹭蹭往上竄。

接了起來，語氣很是不善，“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你最好是有正經事兒。”

那邊是顧淮川，聽著背景聲音應該是在外面，有呼呼的風聲。

他說，“出來。”

沈窈冷笑，“你知道我在哪兒啊？你就讓我出來。”

下了床，走到窗口。

樓層不算特別高，小區即便是夜晚也亮堂堂，能看到樓下的所有場景。

這個時間點兒了，肯定四都安靜，什麼都沒有。

顧淮川還是重復那一句，“出來。”

沈窈呵呵，“要不我讓我二哥出去？你既然去都去了，就跟他個面？”

顧淮川換了個說辭，“下來。”

這可就跟前面那句不一樣了，沈家老宅是一棟獨立小別墅，住在一樓，可用不到這兩個字。

沈窈眉心一皺，就聽顧淮川說，“我在小區外。”

“哪個、哪個個小區外？”沈窈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顧淮川報了顧青蕪所在小區的名字。

沈窈這次是徹底愣住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顧淮川不說話，似乎不是很高興。

沈窈見狀也不吭聲，時至今日，最會的就是端架子。

靜默將近半分鐘，最后還是顧淮川先敗下陣來，“司年發了朋友圈，我就找人查了一下。”

沈窈趕翻了一下微信。

司年確實發了，還發了好幾條。

有他們四個人的合照，還有他和每個人單獨的合影。

拍照的時候嘻嘻哈哈，也沒注意太多，此時一看才看出貓膩了。

他和顧青蕪的合照正常的，倆人對著鏡頭笑。

和還有方璇的時候，就明顯藏了小心思。

和方璇拍照，他的手虛虛的攬著方璇的肩膀，應該是沒落到實，方璇并未察覺。

整看來，倆人親異常。

和的就更過分了，記得當時對著鏡頭倆人都正常，可照片拍出來就不對。

微微歪頭靠近司年，司年更是側過臉，對著撅著豬，一副要親的模樣。

沈窈咧了下，這畫面真是沒眼看。

當時拍完照著急回房間，本沒仔細看，沒想到讓這家伙鉆了空子。

不過盯著照片看了幾秒，想一想，倒也不是完全沒好。

看吧，某個人就急了。

不見沈窈說話，顧淮川又開口，“出來，你要是不出來我就進去。”

他還補了一句，“我知道家樓層，也知道樓下單元門的碼，不想讓我找上門，你就趕出來。”

沈窈沒忍住笑，“不過是一張照片，你有什麼好介意的。”

說歸說，還是轉去找好服了。

換好后開了房門出去，走到客廳，突然被嚇得一哆嗦。

沒開燈，但是過外面的亮能看見，沙發上坐著個人，正吊著一煙吞云吐霧。

沈窈放輕聲音，“阿蕪？”

問，“你不在房間睡覺，坐在這里干什麼？”

看不清顧青蕪表，但是聽聲音明顯不高興了，“這不得問問你那個好前夫。”

沉著聲音，“大半夜打電話過來，問我你在我這里是跟誰睡的，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麼病？”

沈窈眨了眨眼，“這……”

是招人恨的。

顧青蕪也是第一天住進來，估計也認床，和一樣，好不容易睡著的，一個電話過來，就徹底神了。

這麼靜默兩三秒，寂靜的房子里傳來了開門聲。

再然后是方璇著的聲音，“阿蕪，窈窈，是不是你們，你們是不是也沒睡？”

沈窈吐了口氣，“早知道晚上也多喝點了。”

們晚上喝了酒，不過都是淺淺的一杯。

明天還要上班，除了司年，沒人想第二天漲著腦子去工作。

方璇走過來，裹了睡，“有點睡不著。”

然后看向沈窈，“你要出門？”

換好了服，還拿了包。

顧青蕪接話過去，“如果我猜的沒錯，前夫應該是在小區外面等著了。”

呵呵，“要麼就是翻進來在樓下了。”

方璇瞪著眼睛，“顧淮川來了？”

知道沈窈最近和顧淮川走的有點近，但還是很驚訝，“大半夜的過來接你，你們倆和好了？”

“想什麼呢。”沈窈說，“我是那麼沒有記的人？”

方璇松了口氣，“嚇我一跳。”

沈窈說，“不過我確實得下去，你們不用考慮太多，我都有分寸的。”

顧青蕪擺擺手，“去吧去吧，對你我們當然放心。”

說，“最好今晚別讓他睡覺，榨干他，讓他明天也腦瓜子嗡嗡的。”

沈窈咧了，“這是什麼虎狼之詞，虧你說得出口。”

顧青蕪想睡睡不著，就有點煩躁，抓抓頭發，“司年呢。”

“他跟豬一樣，估計早睡著了。”方璇說，“那家伙向來沒心沒肺。”

沈窈沒再跟們多聊，出門下樓。

剛一從單元門出去，就看到前面空地上站了個人。

還真讓顧青蕪給說著了，小區門有人臉識別，他應該是翻進來的。

沈窈走過去，“給阿蕪打了電話，不是已經知曉我是一個人睡的，怎麼還找過來了？”

“不放心。”顧淮川過來拉的手，“走吧。”

沈窈也沒問他去哪，跟著他出了小區。

車子停在外面路邊，上了副駕駛，發現旁邊放了杯熱茶。

顧淮川上車后把茶遞給，“暖一暖。”

“這個時間還有茶店開門？”沈窈說，“難得。”

顧淮川嗯了一聲，啟車子，“有錢賺，隨時能把他們從被窩里拎出來。”

“不是人。”沈窈差不多能想得明白，個人店面，錢給的足，老板自然不在乎大半夜被人起來。

顧淮川沒說話，這個時間點街面已然干凈下來，除了出租車再見不到什麼車在外活。

油門踩得，車速快，沒多久也就到了家。

沈窈茶正好喝完，熱熱的，喝下去舒服的很。

之前被擾的睡意便在這個時候就重新聚了起來。

下車后打著哈欠，“真折騰。”

倆人進電梯，一路上樓，一直沒說話。

到了家門口，顧淮川在電子鎖上作一番，然后拉過沈窈的手指。

沈窈才反應過來，是在給錄指紋。

沒問也沒反對，把指紋錄后，開了門。

顧淮川先進去的，沈窈跟在后面。

半轉子關門，等子轉回來，被嚇一跳，面前一堵墻，的很近，讓不自覺的退了一步，后背直接在了門板上。

顧淮川倒是沒有抵上來，只是抬手撐著門板。

他個子高，如今站得近，說話自然要低著頭。

他問，“你和那個司年到底什麼況？”

沈窈仰頭，“啊？”

顧淮川說，“別跟我裝傻。”

沈窈哦了一聲，“就是好的朋友，沒別的。”

顧淮川皺了眉，沒別的？

可那張照片卻明顯過于親，不是正常男朋友該有的尺度。

沈窈看著他，勾著角補了一句，“我都有齊嶼了，就不可能再看上他。”

知道這話帶有一定氣他的分，但顧淮川還是覺得腔里一口氣提上來就下不去了，堵的厲害。

他咬著牙，“你再說一遍？”

沈窈笑了，“再說幾遍都一樣，我都已經有……唔……”

真是氣人。

顧淮川親的時候就在想，這麼又甜的，怎麼就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