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婚都離了，再去討論孩子的問題，已經沒什麼意義。

但沈窈還是沒忍住思慮了一下，“應該不是吧。”

結婚那一年多，倆人夫妻生活正常，甚至還有些頻繁。

顧淮川沒做過措施，就好似順其自然，不強求，也不抗拒。

鄒燕清緩了口氣，“那還行，他要是存了別的私心，就真的太渣了。”

沈窈笑，“他現在也沒好到哪里去。”

語氣淡淡，帶點調侃。

鄒燕清看了看，“看你這態度，是走出來了。”

沈窈抱著胳膊，看著院子里的小孩子，“早走出來了，沒有孩子，就沒有牽絆，很容易放下的。”

鄒燕清跟著說了一句，“可不就是，原本就沒，再沒有孩子，一段失敗的婚姻，誰還會一直念著？”

沒有……

是啊，原本就沒，一直也沒。

是走出來了，顧淮川是本沒走進去。

……

沈圖北不知怎麼跟肖家老兩口說的，老兩口第二天中午來了電話，說他們打算要孩子。

至于蘇晴，恨歸恨，念在為母親，不論好壞也把孩子養到三歲的份上，會給一筆錢，以后大家就再無瓜葛。

沈圖北接電話的時候，沈窈就在旁邊，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隨后沈圖北打給了蘇晴，也沒怎麼勸，那邊就同意了。

凡事宜早不宜遲，雙方見面約定在傍晚。

這次還是沈窈跟著的，不在飯店，就在個小公園。

地點是沈圖北定的，奔著公園是個開放的環境，大家都要臉，就不至于鬧起來。

開車過去，離老遠就看到公園里老兩口坐在長椅上。

倆人都垂著頭，誰也不說話。

車子在旁邊的公共停車場停下，抱著孩子過去。

老人比昨天態度要好一些，看到孩子，肖夫人就過來手要接過去。

結果小孩子不認，而且有點怕，轉就在沈窈懷里。

沈窈輕聲安，也對肖夫人說，“他膽子小，要慢慢適應，回去可能會哭，您別不耐煩。”

肖夫人盯著孩子，表很復雜，“放心吧，我是他親，肯定會疼他的。”

兩人都到長椅坐下，肖夫人逗了小孩一會兒，才讓孩子對放下戒心。

等了將近十分鐘，蘇晴來了。

的狀態也比昨天好，昨天畏畏，今天不了，雖然看著緒不高漲，但狀態平穩。

走過來先跟沈圖北打招呼，然后才看向孩子。

那眼神是有點不舍的，但又不多。

小孩子看了一眼，肖夫人一逗他，他就轉開視線應對方去了。

沈圖北說，“既然人都齊了，那就開始說正事吧。”

雖然之前電話里已經把雙方的想法都互相通知了一下，可現在還是要在重復一遍，之后沈圖北問，“大家都沒別的意見吧。”

蘇晴這個時候開口，“我的想法有變。”

大家都看著，蘇晴則是誰也不看，轉頭向天邊，“我要求追加五十萬，我要一百萬。”

肖家老兩口一愣，他們也是工薪階層，哪里一下子能拿出一百萬，五十萬都是掏空家底了。

肖夫人當場就說，“沒有，你要是這麼獅子大開口，那孩子你就接回去。”

把頭轉向一旁，不再看那個還對著笑的孩子，“原本你的孩子我們也不想要，你這種人我們是看不上的，這輩子都不想與你有任何瓜葛，誰知道孩子養大了，你會不會找過來，我們也不想賭。”

蘇晴一愣，估計之前沈圖北在中間傳話，并沒有告訴肖家老兩口不是很想要這個孩子。

想拿對方，一下子失了算，表就有點難看。

沈圖北沒什麼表，“怎麼突然要加價了？”

蘇晴抿著，在沈圖北面前擺出這副姿態，其實是有些難堪的。

但還是說，“我沒有什麼傍的技能，也沒有任何存款，我需要經濟支撐。”

一聽這個肖夫人就冷笑，“我兒子的死亡賠償款不都在你手里？你沒有存款？錢呢？”

雙方面，談了肖遲故的事兒，關于死亡賠償款一直也沒人提。

肖家人一直以為錢在蘇晴手里，現在還獅子大開口，吃相實在是難看。

肖老先生說，“原想著你一個人帶孩子，那些錢給你就給你了，但你現在這樣的話，我們就得好好掰扯掰扯，孩子你不想給，那就自己養著，死亡賠償款也要拿出來，該我們老兩口得的，一分也不能。”

蘇晴一下子就僵了，張了半天，一句話沒說出來。

沈圖北嘆口氣，沒幫解釋賠償款的事，只是說，“你再好好想想，你以后肯定還得再找，孩子跟著你，你以后的路也不好走。”

停頓了幾秒，他補了一句，“況且你也并不喜歡這孩子，何必呢？”

蘇晴臉一白，“我、我……”

解釋不出什麼，年人了，本也不是傻白甜，怎麼可能看不出，有些事是瞞不住了，尤其在沈圖北這種明的人面前。

蘇晴又看了一眼孩子，最后干脆背過去，“行，五十萬，就五十萬。”

抹了一把臉，“你們若是現在給我錢，孩子直接就帶走。”

肖夫人盯著看了一會兒，眼里的鄙夷都快溢出來了。

像是故意的，突然轉頭問邊的孩子，“晨晨，你愿意離開媽媽跟走嗎？”

小孩子仰頭看著，過了幾秒，突然點頭了。

沈窈都有些心酸，才見了兩面的老人，就能讓他心甘愿放棄自己的母親。

從前他在蘇晴邊，日子過得得有多難？

蘇晴沒回頭看他做什麼樣的決定，只僵的立在不遠。

老太太得了回應，第一次對小孩子出了笑容，了他的臉，“乖孩子。”

他隨后對著沈圖北，“我把錢轉給你，你算是個中間人，你給做個見證。”

“可以。”沈圖北說完瞟了一下蘇晴，“錢拿到，以后就再沒瓜葛，你就當沒生過這個孩子。”

蘇晴沒說話。

肖夫人也是個爽快人，當場就給沈圖北轉了錢。

沈圖北走到蘇晴對面，“錢給你轉過去，你查收一下。”

蘇晴抬眼看他，眼眶是紅著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是東西？”

沈圖北面無表，“你是不是東西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如何覺得也與你無關，以后好好過日子，好好走自己的路。”

把錢轉過去后，事也就算是結束了。

沈窈抱著孩子起，看向肖夫人，“那……沒吃飯的話，一起吃個飯吧。”

肖夫人看了看懷里的孩子，了手。

小家伙猶豫了幾秒，似乎也知道怎麼回事，這次把手搭了上去。

肖夫人高興，這才應了下來，“也行。”

蘇晴查了一下銀行卡余額，錢到賬了，深呼吸兩下，“那我就先走了。”

沒有人回應，快步離開。

等走遠，肖夫人才呸了一聲，“真是不配當媽。”

沈圖北說，“我們也走吧。”

直接去的飯店，包間里坐下，沈窈又起，“你們先點菜，我去一下衛生間。”

從包間出來，左右看了看，衛生間在走廊盡頭。

快步過去。

只是還沒走多遠，后突然過來一只手，抓住的胳膊用力一拽。

沈窈一點防備都沒有，子直接向后摔去，人也條件反的唉呀一聲。

可并沒有摔倒，而是直接摔進一個懷抱。

對方手摟著的腰，將抱在懷里，氣息就在耳邊，“你怎麼在這？”

沈窈一愣，原本蓄在嚨的尖瞬間又被了下去。

后是顧淮川。

用手肘懟了對方一下，“放開我。”

等顧淮川松手，活了一下手腕，“你又怎麼在這？”

顧淮川說，“當然是過來吃飯。”

沈窈呵呵，“那你猜我呢，我會不會也是過來吃飯的？”

之后問，“你不是一個人吧。”

顧淮川嗯一聲，“不是一個人。”

沈窈問，“和葉婉？”

顧淮川抿，沒否認，“不只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