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嶼沒走，“沒事兒，真不用管。”

他以為沈窈累了，就陪著到亭子里坐下。

茶水已經涼了，這不經常來人，只是每天按慣例到時間后在這里備一壺茶。

大多數況都沒人喝，也就不會想著隨時更換。

沈窈有點口，沒管那麼多，倒了杯茶。

齊嶼抬手按住胳膊，“涼了，傷。”

他說，“我人送壺熱的。”

沈窈不太想等，“不用，就喝一兩口。”

“那也不行。”齊嶼有些堅持，“天氣本就冷，再喝涼茶，孩子會不了。”

他打了電話過去，讓人送壺熱茶來。

只是茶還沒送過來，黃倒是先來了，齜牙咧的。

他過來坐下就開始抱怨，說那邊還沒理完，來的那個人屁事兒特別多，對這里不滿意那里不滿意，還說清場沒清干凈。

黃說，“他來之前被他同行問了兩句，估計自己沒瞞住事兒，人家問他晚上是不是要來這邊，他非說是我們這里走了風聲，賴賴的，嶼哥，我真想把他攆出去，什麼東西，真以為自己是個人了，我們還不愿意接待他呢。”

他轉頭看了看，直接把沈窈倒的那杯涼茶一口干了。

之后他看著齊嶼，“嶼哥，就這麼慣著他，不能去收拾一下？”

齊嶼問，“現在況怎麼樣？”

黃吸了下鼻子，“我過來的時候他還在那兒叭叭叭，我是聽不下去了才出來，兄弟幾個也有點不了了，但是也怕得罪人，什麼話都不敢說。”

他又說，“真不是我說，咱們又不靠他過活，真沒必要這麼給他臉。”

齊嶼點了下頭，“你去把人趕走吧。”

黃一愣，“啊？”

他不是很敢相信，“趕走？把那個人趕走？”

齊嶼說，“如你所說，又不靠他過活，沒必要給他臉，去吧。”

黃抱怨歸抱怨，但一聽他這麼說就有點虛，“我去啊？”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去行嗎？”

隔了兩秒他砸吧，“你跟我一起去唄，我心虛，我看見他說不出狠話。”

齊嶼斜眼看他，“你平時不是能耐的？”

黃抓了抓頭發，“我也害怕理不好鬧起來。”

沈窈拿了個空杯子在手里著，差不多能明白黃的心態。

那人想必上帶點兒銜，黃在這里也沒什麼份，對上人家會避免不了的怯。

見齊嶼不開腔，就說，“去吧，那人剛來就這麼多事兒，想必后邊玩的也不痛快，會一直找茬，不把他趕走，你們應該消停不了，黃……”

想直接說黃，但趕又剎住了。

當著人家的面這麼稱呼確實不太好。

改了口，“他去也確實不太恰當，那人應該不好說話，估計會囂著讓你出面，所以最好還是你直接過去。”

說的有理，齊嶼沉了幾秒，“那我快去快回。”

沈窈點頭，“去吧。”

齊嶼招呼黃，跟他一起從亭子出去。

沈窈能聽到倆人談的聲音，齊嶼說，“要不是不想他接下來沒完沒了，我真是懶得搭理。”

“是是是。”黃說，“不過嫂子說的在理，我過去把人趕走，他肯定掛不住臉，到時候指不定要鬧，還是得你出面。”

倆人邊說邊走，一直到徹底聽不見聲音。

夜晚起了風，還有點涼颼颼，不過景空曠，倒是能讓心態好很多。

沈窈穿的厚，也不怕冷，手支在桌子上撐著下，看著周圍的景，還有點愜意。

沒一會兒有工作人員過來，換了一壺熱茶，還拿了個加熱墊，放在茶壺下面。

亭子里接了座，倒也方便。

沈窈道了謝，對方應該是認得，笑呵呵的，“嫂子……沈小姐不用客氣。”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那人低著頭趕退了。

沈窈不是很在意，倒了杯熱茶捧在手里，知道齊嶼那邊會花點時間，也不著急。

只不過十幾分鐘后，聽到了聲音朝這邊靠近，不像是工作人員，似乎也是來這邊消遣的客戶。

三三兩兩，邊說著話邊往這邊走。

亭子里有燈，那幫人第一時間沒看到沈窈，一直到亭子外，才有人哎喲一聲，“這里有人。”

旁邊的人接話，“這地方還能有人？”

走過來一看，“還確實有人。”

聽說話聲能覺到這幾個人喝了酒，也不多，只是染了些醉意。

有人看到了桌上的茶壺，就說，“這里有熱茶。”

他們倒是沒見外，直接進來了，還跟沈窈打招呼，“哈嘍，。”

沈窈沒說話，這幾個人也不覺得尷尬，呵呵笑了兩聲，自顧自的找了位置坐下。

一開始他們還知道避諱，倒了茶端著站到旁邊，自顧自的聊。

結果因為頻繁倒茶水嫌麻煩，又見沈窈沒說話，最后就直接在桌子旁坐下。

他們聊著自己的話題，說的是剛剛在牌桌上輸了多，翻多難，懷疑有人老千。

沈窈把杯中茶喝了，起就想走。

結果其中一個人突然哎一聲，“，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沈窈沒看他們。

豈料有個人突然起追了過來，“，再坐一會兒吧，我們一過來你就走，倒好像是被我們欺負了一樣。”

他還說，“你是在等人吧，一會兒人家來了，找不到你怎麼辦？”

沈窈沒搭話，從亭子出去，朝著小橋走。

那人不死心，跟了過來，“，是不是在等人，應該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沈窈剛要說話，突的就聽旁邊有人回應，“當然不是一個人。”

男人聽到聲音轉頭看過去，馬上笑呵呵，“別誤會兄弟，我就是問問，想著若是一個人過來，不要到走，那邊的。”

沈窈看著顧淮川，不知道怎麼這種地方也能到他。

顧淮川沒搭理那男人，過來牽過沈窈的手，“耽誤點時間，才過來，沒事吧？”

沈窈不可能拆他臺，比較配合，“沒事，也不算等太久。”

倆人走過小橋，去了對面。

走一段回看，那男的已經回到了亭子里。

沈窈這才把手出來，往旁邊挪了兩步，“你怎麼在這兒？”

想了想又問，“過來應酬？”

“不是。”顧淮川說，“過來轉轉。”

鬼才信他，這里偏遠，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再怎麼轉也轉不到這里來。

不說話，顧淮川等了會兒，無奈開口，“行吧，我說實話。”

他盯著沈窈，“我是過來找你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沈窈問完反應了過來，“你找人跟蹤我。”

想了想，又補一句，“還是說我上有定位？”

他都能給葉婉定位，也保不齊會用在上。

“都不是。”顧淮川說，“沒找人跟蹤，也沒有定位，是我自己看到了，你下班后跟他走了。”

他這麼說，沈窈反應了過來，是沒找人跟蹤，而是他自己到公司外邊去守著了。

正好看到他下班是齊嶼來接的，依著他的子肯定會跟上來，于是看見倆人一起吃了飯，又來了這邊。

沈窈呵呵，沒再問別的，轉把手機了出來，打給齊嶼。

齊嶼那邊正好結束，接了電話，“我馬上過去了。”

沈窈說，“不在亭子里，換了位置。”

轉頭看了看，“剛剛那座橋，走過來不遠。”

齊嶼有點意外，沒問別的，只說自己馬上到。

等待的過程沈窈和顧淮川再沒說話，亭子那邊的人一直沒走，直到齊嶼到來。

他一看亭子里有人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幾乎是小跑的過了小橋。

看到顧淮川也在，他一下子停了腳步。

沈窈朝他走過去，“理完了？”

齊嶼嗯一聲，“剛剛弄完，把人送走了。”

他也煩的，“屁事是真多，早知道一開始就拒了。”

沈窈說，“能給妥善的送走已經可以了，最怕那種送都送不走的。”

齊嶼說是，然后才看向顧淮川，“顧先生怎麼還來了這里？”

他問，“顧總是這邊的常客？”

他抱歉的，“我竟不知道，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