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皇帝權貴的好,堂而皇之地選秀,哪怕自己已經垂垂老矣,依舊可以選十八歲的子宮服侍。
被選子還不得反抗,否則全家遭殃。
沈凝喝完湯,上又出了一點汗。
不過剛沐浴不久,不可能再沐浴一次,于是只安靜地靠著床頭,想等著心靜自然涼。
姬蒼命人守好這里,暫時出去了一會兒,恰好外面響起管事嬤嬤的稟報聲:“王妃。”
沈凝轉頭:“進來吧。”
侍棋和侍琴站在床前,看著管事嬤嬤進來,恭敬地行禮稟報:“表姑娘自殺之后被救了回來,一直哭個不停,說知道以前做錯了,想求王爺和王妃原諒一次,不想嫁給那個楊將軍。”
頓了頓,“表姑娘還說,若王妃氣沒消,能不能換一種懲罰方式?愿意挨打罰,只要別嫁人就行。”
沈凝面無表地看著:“王爺不是責令閉嗎?嬤嬤這兩天對很上心?”
“老奴不敢。”管事嬤嬤連忙跪了下來,“老奴只是被表姑娘自盡的舉嚇到了,才命人特別注意,不敢鬧出人命來,求王妃明察。”
沈凝淡道:“既然是王爺做的決定,我不會干涉。你去告訴,就說楊將軍是個保家衛國的軍人,值得托付終。只要嫁過去之后好好侍奉婆母和夫君,安心打理好宅,楊將軍不會虧待的。”
“是。”管事嬤嬤領命退了出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侍琴冷冷開口,“一個寄人籬下的表姑娘,竟敢對王爺和王妃下毒,若不是看在那一點緣關系上,早死了八百次,哪還有機會嫁人?”
侍棋彎腰給沈凝拭去汗水:“表姑娘這是嫉妒王妃呢,覺得王妃搶了的份,心有不甘,才屢屢以下犯上,可王爺但凡對有一點心思,又何至于等到今天?”
沈凝沒說話。
對顧嫣然本沒有敵意,畢竟當初嫁給姬蒼時,從未想過要跟他做真正的夫妻,當然不可能主給自己制造假想敵。
若顧嫣然愿意與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那麼不管是和還是姬蒼,都不會在婚事上為難,給選擇一個門當戶對的夫君,是這個當家主母的職責所在。
可惜顧嫣然顯然不這麼想。
嫉妒不甘也就罷了,還蠢到被人利用。
哪個達權貴之家會娶這樣的子做當家主母?
不過沈凝隨即皺眉。
時下稍微有些家世的子,似乎生來就是為了做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從小接嚴格的教導,除了順謙恭、賢良淑德之外,還要學端莊大方、恩威并施的掌家手段。
一言一行,一舉一,都像是從模子里刻出來的,不得有毫錯。
沈凝曾貴為公主,也被要求學習這些子們該有的品德,被教導著婚后要相夫教子,侍奉婆母,若不是后來上了戰場,的一生跟尋常高門貴應該也沒什麼兩樣。
“在想什麼?”姬蒼走進室,見沈凝又在發呆,抬手了的頭,“待著無聊?”
沈凝回神:“我在想男子可以上馬打仗,可以仕為,可以行商坐賈,子卻一直被要求做一個賢助,是不是有點不合理?”
姬蒼道:“這是男分工的不同。”
“你覺得這種分工合理?”
姬蒼表有些微妙:“那凝兒覺得男人在家相妻教子,讓子出去拋頭面?”
沈凝皺眉:“倒也不必如此絕對,應該有折中的辦法。”
“子雖弱,卻也并非沒有可打仗的巾幗。”姬蒼目落在臉上,“如凝兒這般不輸男子的子,確實應該得到重用。”
沈凝搖頭:“子天生力氣不如男子,自被束縛于閨閣,想練武很難,而且軍營中多是男子,不到萬不得已,誰會允許子上戰場?但讀書不同,富貴之家子大多從小飽讀詩書,亦不乏心懷天下襟廣闊的子,們應該和男子一樣擁有科考仕的權利練。”
姬蒼沒有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只是深深地看著他:“男為綱。男人們認為這是上天給男人和子各自定下的規矩,輕易違背不得,所以凝兒倘若想給子們爭取權利,首先自己得站到權力巔峰,手握絕對的話語權,或許才能改變一二。”
沈凝斂眸未語,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
姬蒼心知沈凝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茬,起走到門前問了幾句,得知管事嬤嬤來過,又聽說顧嫣然鬧著不愿意嫁,表微冷,喚來凌風:“嫣然居那邊派人守著,后日一早顧嫣然出閣,期間不許任何人過來打擾王妃靜養。”
“是。”
接下來兩日不管嫣然居再怎麼鬧,一點靜都傳不到錦麟院。
哪怕顧嫣然砸了所有能砸的東西,侍們也不敢阻攔,只是一遍又一遍收拾著制造出來的狼藉。
姬蒼卻并不慣著,這幾日之砸碎的所有東西全部從的嫁妝里扣除——因為王妃子不適,顧嫣然的嫁妝除了之前姑姑留下給的一些,其他的就是管家、賬房和管事嬤嬤這幾日擬定出來的清單,給姬蒼過目之后準備下來的。
因為這次大婚是倉促定下且帶有懲罰的意味,所以顧嫣然嫁妝并不算厚——相比攝政王的表妹這個份來說不算太過厚。
但只要顧嫣然嫁過去之后安安分分過日子,這筆嫁妝足以支撐在楊家過得滋潤。
再加上因為是續弦,娶妻的楊將軍年已不,婚的聲勢并不算浩大,中規中矩,顧嫣然懷著滿心的不甘和怨恨,在姬蒼心挑選的幾個陪嫁護送下,坐著轎子離開攝政王府,前往的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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