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言沒有再問了，而是低頭看華曉萌，“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華曉萌手腳發涼，被男人周的溫度緩過來些許，輕輕搖頭，“我們走吧！”

    警方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將他們知道的消息告知二人的，需要自己去查。

    況且，現在就算是想要在納爾的房子裏找到什麽有用的資料，也是不現實的。

    蕭謹言輕輕點頭，應聲：“好！”

    臨走之前，華曉萌看了這件屋子裏掛著的一張全家照，是納爾醫生和的妻子以及兒，一家三口笑的很幸福，隻是這幸福，卻在此刻戛然而止。

    沒有同，隻覺得可笑，納爾醫生在破壞別人的幸福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麽一天。

    出了警察設置的警戒線，華曉萌臉上一涼，抬頭，雨點落下來，下雨了。

    蕭謹言下意識的手將人往懷裏帶了帶，將手擋在小人的頭頂，削薄的畔輕啟，“回家！”

    華曉萌抓住男人擋雨的手，道：“我想去買束花，看看媽媽！”

    明白過來小人是什麽意思，蕭謹言沒有阻止，“走吧，車裏應該有傘。”

    沈翔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有傘的，我這就去拿！”話落，他頂著雨快跑兩步，拿了一把傘打開，給蕭謹言和華曉萌遮住了，自己還在外麵淋雨。

    見狀，華曉萌連忙說：“快上車吧，別凍冒了。”

    回到車上，沈翔從華曉萌口得知墓地的位置，先繞路去買了百合花，是葉巧生前最喜歡的。

    華曉萌手裏拿著包裝致的百合，表有些怔然，隨即有些疲憊的把腦袋靠在蕭謹言的肩膀上，裏道：“我有些累！”

    蕭謹言輕緩的著的眉心，“睡一會兒吧，等到了地方，我喊你！”

    “好！”華曉萌嗯一聲，閉上了眼睛，睡不著，腦袋裏一直在回放幾歲時發生的事，那時候還小，邊有著疼的媽媽，母倆雖然什麽都沒有，但是很很快樂。

    或者說，隻有一人是快樂的，媽媽的笑容裏麵，到底是有幾分真心，還是說全是勉強呢，不知道，也無從得知，媽媽不在了，剩下孤零零一個人。

    那麽溫的媽媽，離開了，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努力了好久，終於替媽媽報仇了，所有傷害過媽媽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可並不開心，一點兒都不開心，這些全都不能將媽媽換回來，有什麽用呢，沒用的。

    華曉萌想到華正國跳樓死在麵前的畫麵，想到納爾醫生浴室裏麵的景象，胃裏一陣陣的翻湧，惡心，想吐，想罵人。

    惡人啊，怎麽就那麽輕易的死了呢，他們上背負的罪孽，還沒有洗幹淨啊！

    砰砰砰！

    窗外的雨勢越來越大，雨點打在車上，發出連綿不絕的聲響，讓華曉萌一時間無法分辨出來，自己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直到蕭謹言的手指，溫的出聲說：

    “萌萌，到了！”

    華曉萌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男人完無瑕的側臉，反應過來轉頭，看到的是被雨霧覆蓋的，清冷孤寂的墓地，隨即直起子，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到了啊！”

    蕭謹言看狀態不對，調笑著道：“走吧，還沒正式見過丈母娘呢！”

    因男人的這句話，華曉萌終於是清醒了些許，跟著道：“帶你去看看咱媽！”

    下車後，蕭謹言一手撐著傘，一手攬著華曉萌，向著目的地走，沈翔獨自一人撐著傘站在原地，目送著兩人離開。

    華曉萌媽媽墓碑的位置很是不錯，是後來華曉萌特意遷過來的，除了華曉萌之外，是沒有人會過來的，可現在墓碑前卻有人。

    雨幕有些大，華曉萌看不清楚那人到底是誰，但直覺自己應該是認識對方的。

    蕭謹言則是盯著對方的背影微微瞇起眼睛，眸底深帶了些許的冷意。

    “除了我之外，還會有人來看媽媽？”華曉萌裏說一句，腦海裏閃過什麽，但是太快了，沒能抓住。

    蕭謹言道：“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的速度很快。

    抬眼看去，墓碑前已經有了一束花，不過，不是什麽白的花，或者是百合，而是紅豔豔的玫瑰，與這死氣沉沉的地方，實在是顯得格格不。

    華曉萌心裏升起一子煩躁，抿了抿角，剛要出聲喊人，對方就已經轉看過來。

    空氣陡然安靜下來。

    “是你？”華曉萌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自己的幹爹，鄭國輝。

    眼前的男人眼眶有些發紅，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哭過，表哀慟，整個人上都著一子落寞孤寂，他獨自一人站在雨幕中撐著傘，像是被整個世界棄了。

    華曉萌腦海一片混沌，怎麽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個況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鄭國輝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這副難過的要哭出來的表。

    有些迷茫的轉頭去看墓碑上媽媽明的笑容，心裏有一個荒誕到極致的想法突然出現，冷靜不下來。

    蕭謹言的肩膀，主出聲道：“鄭總是和我丈母娘認識？”

    鄭國輝見到兩人也很是意外，臉上的悲傷很快收斂，道：“我和巧兒確實是認識的。”

    巧兒？聽到這個稱呼，華曉萌開始瘋狂的搜索自己的記憶，可是從記事起，就沒見過鄭國輝啊，如果對方真的和媽媽認識，不可能沒有印象，況且，況且，如果鄭國輝在，媽媽……

    不對，在想什麽沒用的幻想呢，就算鄭國輝在，又能怎樣呢，再說，他們真的認識嗎，真的嗎？

    “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那鄭總也一定見過小時候的萌萌了！”蕭謹言眸清冷的盯著鄭國輝看。

    鄭國輝看了一眼已經呆住的華曉萌，表溫寵溺，“抱歉萌萌，我沒有見過小時候的你，因為一些事，沒有機會！”

    “停停停，我想知道，你和我媽媽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剛剛的表，你們，我……”華曉萌混的不行，可以肯定自己就是媽媽葉巧和華正國那個渣男的孩子，那鄭國輝是怎麽回事。

    媽媽的追求者，媽媽的親人？不可能，媽媽是葉家丟失的兒，這個也是可以肯定的，急需一個解釋。

    好在鄭國輝也沒有瞞著的意思，道：“萌萌，雖然很難讓你接，但是我還是要說，你媽媽就是我這麽多年一直在找的人，我找了很久，很久，沒有想到再次得到的消息，人已經不在了。”

    鄭國輝眼中帶起幾分悲傷。

    華曉萌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怪不得鄭國輝總是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怪不得鄭國輝第一次見麵，就表現出了對自己的好，怪不得他上趕著要當自己的幹爹。

    可華曉萌還是很不理解，鄭國輝是怎麽和媽媽認識的，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這個人現在才出現？

    太多太多的疑問了。

    “你喜歡我媽媽？”

    鄭國輝看了墓碑上笑如花的人，眼裏的溫夾帶著痛徹心扉的悲絕，各種雜在一起的，幾乎要滿溢出來，“我喜歡，更！”

    華曉萌和葉巧真的很像，五像，笑起來的時候更像。

    第一次見麵，他其實本沒有將兩個人聯係在一起，隻是單純的覺得華曉萌很是合眼緣，不過後麵，查到了一些東西，從而知道了葉巧的消息，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喜歡，？”華曉萌覺得有些可笑，自己有些脹痛的眉心，十幾年前，鄭國輝雖然沒有現在的份地位，但也差不了太多，如果他真的出現在了媽媽的生命中，為什麽媽媽會有那麽淒慘的結局呢！

    華曉萌的要求其實真的不是很高，就算是媽媽沒有喜歡上華正國，就算是媽媽沒有生下，隻要媽媽能過的幸福就好了。

    雨勢越來越大，啪啪啪的敲擊在地麵上，雨傘上，敲擊在華曉萌的心上。

    水滴從葉巧笑如花的照片上落，空氣凝重的越發讓人難以呼吸。

    華曉萌不說話了，隻是沉默的低頭，將自己懷裏的花放在墓碑前，手照片上的水滴，盡管掉了，雨水還會繼續打上去。

    蕭謹言心疼的著，也更加不喜鄭國輝了。

    “萌萌，我們好好談談，別生爸爸的氣好不好？”鄭國輝有些慌，急切的出聲。

    “談什麽？”華曉萌沒看他。

    “關於你媽媽，關於我，我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我也想知道巧兒的事。”知道葉巧已經不在世上的那一刻，鄭國輝是真的茫然了，他努力到現在的力，就是找到葉巧。

    可老天卻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真的，一點兒都不好笑，華正國怎麽敢的啊，怎麽敢如此對待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應該慶幸，慶幸他死的輕易，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華曉萌這次沒有拒絕，有些真相，有知道的權利，“你想談，可以啊！”

    見華曉萌沒有抗拒，華正國這才鬆了一口氣，“去我那邊，好不好？”

    “好！”

    話落，華曉萌轉，離開前，看了媽媽的笑，又自己的臉，隨後牽了蕭謹言的手。

    蕭謹言的聲音消散的雨幕中，“別怕，我在！”

    華曉萌慌的心一瞬間就安定下來，吸吸鼻子，低低的應一聲，“嗯！”

    落在後麵的鄭國輝看著兩人的背影，眼裏流出來幾分羨慕，雨水砸在豔滴的玫瑰花上，幾片玫瑰花瓣被砸落，輕輕落在地麵，映照著墓碑上葉巧永遠定格的容，也映照著滿落寞的鄭國輝。

    如果你還在，我們是不是也能這麽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