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盛聿破天荒留在盛家陪盛老太太吃早餐。

盛聿倒了一杯茶放在老太太面前。

難得見到孫子有這麼孝順的一面，盛老太太微笑著端起，一臉慈地看著他。

“你剛出差回來辛苦了，雖然還年輕，也該節制一點，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我怎麼不節制了？”

盛聿拿著勺子喝粥。

傭人陸陸續續離開餐廳，只留下不遠的管家和司徒站在那。

盛老太太清了清嗓子，“你昨晚回來的時候，襯七八糟的，他們都看見了。”

那麼顯眼的一個印，誰看不見？

“多。”盛聿抬眸懶懶地看過去。

嚇得管家一哆嗦，立馬低下頭去。

“你既然有人，怎麼不早說？”盛老太太對于他的瞞十分不滿。

害得到給他尋找合適的相親對象，替他著急。

盛聿拿起餐巾拭手指，“我自己的人，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你父親如果知道你有對象，知道你肯家立業，一定會很高興……”

盛聿將餐巾一團，丟在邊上。

餐桌上的氣氛陡然冷凝下來。

盛老太太的話戛然而止，知道他生氣了。

“我今天心好，別當著我的面提一些不相干的人。”

盛老太太臉一僵，他們父子倆的關系不是一天兩天能改變的，嘆了一口氣，沒再提了。

下午，京都話劇院。

原風野打量著邊的盛聿，言又止。

“再盯著我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球踢。”盛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原風野當即抬起手擋住額頭，“聿哥，我怎麼聽盛唐那些人說你昨晚……那個了？”

他做了個曖昧的手勢。

“不會說話就把舌頭拔出來熨一熨，捋直了說清楚點。”

原風野著脖子，愈發小聲，“我就是好奇到底是哪家姑娘，能得了您的眼。”

“你想認識？”盛聿睨他一眼。

原風野捂住額頭的手從頭頂往后順，了發涼的后脖頸，“不，我不配。”

“知道不配就別問。”

實在不怪原風野好奇，整個盛唐的人都好奇，昨晚盛聿去了盛唐，去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出門的時候領多了一枚紅的印。

經理大駭，一眾保鏢愣是不敢看。

這話就傳到了原風野耳朵里。

可不管原風野怎麼問，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人。

盛聿領上的印是在盛唐留下來的，但是盛唐的那些姑娘，盛聿肯定不會。

原風野不懷疑，難道聿哥真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金屋藏了？

他可太好奇了！

他正心里捉著，忽然舞臺上的燈變化，他抬眸看過去。

這場戲祝鳶不是主角，但也是很重要的配角。

民國時期學生的打扮，藍上，黑子，兩條麻花辮垂在前隨著的跑左右搖晃。

臺上好幾個這樣裝扮的人，可燈好像偏祝鳶一人。

舞臺燈照在的臉上，像一朵早晨盛放的玫瑰，了幾分妖嬈，多了幾分純凈。

原風野不嘆，“這麼看小嫂子還純。”

畢竟他對祝鳶的第一印象是長相絕非良家婦，是會勾人魂的那一種。

當然了，那是湛哥的未婚妻，雖然他人過世了，但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即便祝鳶再漂亮，他也不會朋友妻。

他還是喜歡玩清純一點的人。

“你說是不是啊，聿哥。”原風野湊近盛聿。

盛聿靠著椅背目落在舞臺上，右手搭著，拇指挲著皮質扶手，“想看就閉，不想看就給我滾。”

原風野真是哭無淚，他只是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聿哥就兇他。

他原本也沒想來看話劇的，是聿哥要來的。

到現在他都沒明白，聿哥什麼時候喜歡上看話劇了？

以前都不看的。

原風野接了個電話，掛斷之后小聲對邊的人請示，“聿哥，我家里有點事得先回去一趟，不能繼續陪您看了。”

“嗯。”盛聿點了一支煙。

原風野走后，邊沒人敢找他說話。

周圍安靜下來，舞臺上祝鳶的臺詞清晰耳——我才不要父母包辦的婚姻，我要自由，嫁給我喜歡的人！

狡黠一笑，像極了昨晚在他襯留下印后那得意的樣子。

盛聿吸了一口煙，半瞇著眼睛看。

祝鳶正準備退到后臺，忽然覺到一道侵略十足的目落在上。

下意識往臺下看去。

今天的話劇院的上座率很高，幾乎是滿座的。

但祝鳶還是一眼就看到第一排的盛聿。

然而他并沒有往這麼方向看，旁邊有人給他點煙，他微微側著，深邃的眉眼著一漫不經心。

忽然他像是到的目，轉過頭來。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祝鳶嚇得差點從樓梯摔下去，幸好旁邊的同事扶了一把。

謝幕后，祝鳶腦子里想的是已經準備好的欠條還沒給盛聿，不能讓他覺得不認賬，僅憑昨晚幫的那個小忙就想一筆勾銷。

他這樣的人平常很忙，輕易見不到一面。

祝鳶拿出手機，電話號碼是昨晚離開之前找司徒要的，不過留的是司徒的號碼，沒敢要盛聿的。

電話接通。

“司徒，你們走了嗎？”

“在后門。”一道漫不經心的語調傳來。

祝鳶心跳莫名了一拍，下意識捂住聽筒。

是盛聿的聲音。

話劇院的后門停了不車，祝鳶找了一會兒才在一棵榕樹下找到盛聿的車，他的車牌號碼很容易記住，在京都暢通無阻的號碼。

司徒拉開車門，“祝小姐，聿在里面。”

祝鳶頷首，鉆了進去。

“聿哥。”

盛聿的視線從筆記本移開。

還沒來得及卸妝，穿的還是舞臺上的那套民國學生裝。

祝鳶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A4紙，攤開，遞給他。

“這是欠條，您看一下。”

字跡說不上好看，甚至有些潦草，像是寫字的手沒力氣。

盛聿只看一眼，“誰教你的，欠條不蓋手印。”

祝鳶微怔，是欠缺考慮了。

干笑兩聲，“沒經驗。”

可現在要去哪找印泥蓋手印？

忽然想到自己還沒卸妝，于是抬起右手，拇指在上過去，毫不猶豫，將拇指印蓋在欠條的簽名。

“您看，這樣可以嗎？”

盛聿看了眼手印，抬眸盯住了一塊的，出原本桃的，眸底蓄著一片暗影。

他一句話不說，祝鳶以為還是不行。

“如果還是不行，我回去劇院找找看有沒有印……”

然而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盛聿傾而來，一手撐著車門，朝的臉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