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心漫步走近,心里雖涌著無數的疑問,一張清冷的臉卻淡定如常,垂眸之際,淡然一句,“這些年絕逢生于我而言已是習以為常,死里逃生也絕非一次,不知道周老先生提及的當年,指的是哪一年?”
老人的噙滿怒火的鷹眸冷的盯著對面不知分寸的人,久久不發一言。
一旁,戴綺悅清冷道:“白素心,你也太恣意妄為了!”
白素心凌厲的眸子側眸一掃,冷的盯向站在老人旁的戴綺悅,“我的名字也是你能的?”
戴綺悅在眼里顯然還不氣候,白素心全無丁點客氣。
面對白素心桀驁的挑釁,戴綺悅上前一步,正要發聲,老人微微抬手,“你先出去。”
“外公。”留老人一人在這里,戴綺悅并不放心,白素心心腸狠辣,并非謠言,且槍不離手,這種人,顯然危險極了。
老人掌一揮,不怒自威的陣勢攝人心魄,戴綺悅咬,憤憤地瞥了一眼白素心,移步離開了辦公室。
關門聲響起,老人柱起拐杖,從椅上站起來,緩步向白素心走去,“你還真以為坐上了這個位置,你就能擅自做主了?白震霆做了我一輩子的狗,想不到臨老了,倒是越來越不安分了。”
白震霆,便是白家老爺子的名字。
“即便是只狗,急了都會跳墻,更何況是人?”白素心反問道。
從見到這兩個人的那一刻起,白素心便剖析著他們爺孫二人的每一句對白。
這些年,在海外,奉白家老爺子之命,銷售了不黑軍火,并通過各種方式將這些錢洗凈,這些錢款最終卻并沒有流兵工集團,而是全部進了瑞士的幾家銀行。
尤其是在坐上總裁之位,漸漸得到白家老爺子的信任之后,這其中的幕更是令驚詫,白家老爺子除了為子設立的生活基金以外,大多數資本皆被控制。
某種程度上來說,白家并沒有人們看到的那般風,白家老爺子也并非如外界傳聞那般叱咤風云,他背后的不由己,無人能解。
白素心曾不止一次的懷疑過白家背后的勢力到底是誰,十年前的政治獻金一案,最終雖然以證據不足為由無果而終,可是總覺得,這背后的事沒有那麼簡單,甚至很可能與白家背后的勢力有關,只是一直以來,都缺乏相關的線索。
眼下,種種的表象都在告訴,眼前的周伯祺,和可能就是一直以來在尋找的那個藏在白家后的影子。
“說得好。”老人頷首點頭,蹣跚的步履忽然在白素心面前立定,卓然的看向,繼續說,“十年前,白震霆背叛我,試圖以政治獻金的方式尋求政治庇護,以此來離我對他的掌控,可是結果如何?那場炸,便是他自尋惡果。如今你又忤逆我,看來,這十年的命,于你來說實在是太長了,該是還給我的時候了。”
老人不威不怒的說著,看似平淡的語氣里,卻句句都著死亡的威脅。
政治獻金,炸,謀殺,白素心瞬間聯系起了整件事之間的關聯,白家老爺子為了離周伯祺的掌控,以政治獻金的方式為自己某一條后路,可無奈被發現,周伯祺一怒之下用炸恐嚇了白震霆天真的幻想。
白素心忽而冷笑,“周老先生,今天您不惜顯真,歸結底不就是一個貪字麼?一旦兵工集團大規模減軍工業務,您在海外的利益必然影響,尤其是那些不干不凈的錢。”
老人冷一笑,“當年白震霆背叛我,總歸還知道躲躲藏藏,你倒好,公然結靳家,你覺得你這樣討好,是能為你尋得一個新的庇護,還是覺得靳瀚麟能保你無恙?”
白素心勾,皎潔一問,“您怕了?”
老人雙眸微瞇,似乎說到了痛,然而只是一瞬,周伯祺便凝了神,一字字的警告,“如果你一意執行,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可是我會讓你親眼看到,那些你試圖結的人,最后一個個會是怎樣的下場。”
白素心擰眉,這個很辣的老人,會對靳家怎樣?默然瞬間,心里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總統靳瀚麟,不是總理靳,更不是海洋集團的董事長靳寒,而是那個慕柒柒的孩兒。
“我說到做到。”說罷,老人喊了一聲悅兒,戴綺悅隨即進門,將老人扶坐在椅上,推著他轉走了。
助理隨之也走了進來,提醒,“白總,發布會就要開始了。”
白素心低眉沉思,良久,應了一句,“出發。”
歸結底,從不是人脅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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