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瑤！你不得好死！"楚佳悅的哭喊聲混著馬蹄聲遠去："趙明說了，他這輩子都只你一個——你就算嫁給趙景，也只能是他嫂子！"

楚凌瑤的院子里重歸寂靜。

楚凌瑤靠在趙景前，聽著他腔里沉穩的心跳，忽然輕笑出聲："阿景，傻子。"

趙景疑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嗯？”

"阿景。"輕聲喚他：“那一生一世一雙人……”

"是我求的。"他直視的眼睛，掌心的溫度過相握的手傳來："我這一生只要阿瑤一人。"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挲腕間的紅痣："阿瑤，是唯一讓我想共赴白首的人。"

楚凌瑤心口溫熱，知道他會求旨賜婚，卻沒想到他會求皇上在圣旨上寫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就表示今生趙景不能納妾，否則就是抗旨。

這樣的做法給足了安全。無論日后如何，這一刻楚凌瑤是的。

“阿景，謝謝你。”楚凌瑤踮起腳吻在男人上。

楚凌瑤的指尖輕輕勾住趙景腰間玉帶，紅未退半分，眼尾卻先漫上緋。

趙景結滾，指腹碾過腕間紅痣時忽然扣住后頸低笑：“阿瑤，這樣表達謝意的方式，可以多來幾次……”

這麼說著，他的就直接了下去。

……

次日一早，楚凌瑤正準備去給鄭老夫人診脈，打開門就看見趙明站在自家門口。

楚凌瑤皺眉不想理會，只想轉離開。

趙明堵住的去路，間發：“阿瑤！”

“趙二公子這是做什麼？”楚凌瑤眼里都是不耐煩：“大清早堵在我家門口，不怕傳出去污了您清譽？”

趙明步上前，卻在后退半步時僵住：“別嫁趙景。”

他聲音發啞，“我知道你怨我……但別用自己賭氣。”

楚凌瑤忽然笑了，笑聲像碎玉落地：“趙大人莫不是染了癔癥？皇上賜婚是天大的恩典，到你口中了賭氣？”

“阿瑤……”他手想手腕，卻被揚手揮開。

“趙公子請離開我家門口，我嫌臟。”楚凌瑤厭惡的看了他一眼，便要離開。

只不過趙明明顯沒有什麼自知之明，好像看不見眼中的厭惡。

趙明橫臂攔住門框，指節因用力泛白：“我不準你嫁！”

他眼底布滿，“趙景那人……本配不上你！”

楚凌瑤挑眉：“配不配得上，我比你清楚。”

厭煩的往旁邊靠了靠：“再說了，趙公子以為自己是誰啊？如今還管起我嫁誰了？”

“不是……阿瑤，我知道你是我的！”趙明驟然提高聲音，驚飛了檐角麻雀：“都是楚佳悅的錯，是……”

“夠了！”楚凌瑤猛地抬眼，睫在晨下投下的影，“別把自己摘的那麼干凈，你一個大男人，還能讓人強了不！真惡心！”

趙明哽住，間像塞了團浸水的棉絮。

他忽然手攥住手腕：“阿瑤，給我機會彌補……我去求我爹，讓皇上收回命！”

楚凌瑤盯著他發的指尖，忽然輕笑出聲。

腕間紅痣在掙扎中晃一點朱砂：“趙公子可知，抗旨是什麼罪名？”

“我不管！”趙明箍手臂，“只要你說句后悔，我立刻去前請罪——”

楚凌瑤冷笑：“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你去啊，你若真去了，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只會來面前糾纏的孬種，還敢大放厥詞去皇上面前請罪！

怕是連人都見不到！

趙明被眼底的譏諷刺得心頭火起，著手腕的力道驟然加重：“你以為我不敢？”

他額角青筋暴起，“我趙家世代忠良，只要我……”

“只要你什麼？”楚凌瑤截斷他的話，忽然抬膝撞向他小腹。

趙明悶哼松手，踉蹌后退時撞翻了廊下石凳。

甩著手腕冷笑：“趙公子莫不是忘了，你父親上個月才因‘私蓄甲胄’被史彈劾？”

這還是昨日趙景說的，他說要給自己母親報仇，讓趙丞相付出代價，這只是簡單的開始。

就算以后親了，也不必將相府的其他人當回事。

楚凌瑤的話如冰水兜頭澆下。

趙明臉一白——父親確實叮囑過他，近期務必收斂鋒芒。

他著楚凌瑤指尖翻的帕子，忽然想起這是當年自己送的蜀錦，邊緣繡著的并蓮已被拆線重繡了孤雁。

“阿瑤，我們之間有誤會，我……我當時以為你不我。”他聲音發虛，“楚佳悅說你心里有別人，說你嫁我是為了……”

楚凌瑤冷聲打斷：“我懶得聽，趕滾！日后見了我記得聲大嫂，蠢貨！”

趙明被大嫂兩個字刺的渾發：“阿瑤……你怎麼敢的……”

楚凌瑤翻了個白眼：“來人，攔住他！日后別讓他來我面前，礙眼！”

風禾出現，將人攔下，楚凌瑤轉頭也不回的離開。

楚凌瑤帶著半夏兩人上馬車之后，卻不知道風禾直接將趙明打了一頓。

“日后還請趙公子離我家小姐遠一些，否則下次就不是一點輕傷了。”

主子早就說了，趙明敢來糾纏小姐，讓他們隨便置。

今日只是打一頓教訓一下，也是怕給小姐添麻煩而已。

……

楚凌瑤的馬車停在戶部尚書府朱漆門前時，晨尚未干。

青竹簾掀開一角，指尖輕輕按住被風吹的鬢發，目掠過門楣上鎏金的"鄭府"二字。

旁丫鬟半夏早一步跳下馬車，從袖中取出翡翠雙魚佩，在門房打量的目中朗聲道："我家姑娘鄭夫人所邀，來給老夫人診脈，還請通報一聲。"

門房瞥見那枚玉佩眼瞳微，此是鄭府眷出的信。

他忙不迭躬行禮，匆匆往后院小跑通報。

楚凌瑤踩著繡鞋踏府門，檐下銅鈴隨穿堂風輕晃，驚起廊下灰雀撲棱棱飛向青天。

管家來得極快，著一藏青錦袍，見了楚凌瑤便作揖："楚姑娘快隨我來，老夫人已在松鶴堂等著了。"

楚凌瑤微微頷首，跟著往里走。

松鶴堂飄來淡淡沉水香。

雕花拔步床前，鄭夫人正握著老夫人的手說話，見楚凌瑤進來忙起："楚姑娘可算來了，母親這幾日頭疼得連茶都喝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