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笙震驚。

果然，南川家族有哪個不瘋的？

南川世爵、南川夜梟、宮燁、南川老爺……簡直是瘋子堆，全湊一起了。

“南川老爺抓到南川世爵的話，會殺了他嗎？”寧風笙腦子糟糟的一片……

“殺倒不至于……不過他會變生育丨機的囚徒。”

生育丨機？囚徒？

寧風笙瞪大眼，這幾個字是怎麼跟南川世爵放一塊的？

“南川家族需要繼承人——我哥會被關在地下室，直到生下新的傀儡……”南川夜梟牽了牽角，“等白小姐生下繼承人，你猜我哥會不會被注神類藥？從此關進瘋人院？”

寧風笙深吸了口氣，看南川夜梟的臉完全不像開玩笑。

“畢竟，老頭現在也才四十幾，重新培育一個后代完全來得及。”

“既然他還年輕，那為什麼不自己生？非要強迫南川世爵——”

“你忘了，老頭偏執狂障礙，深種呢。他不會再和別的人有后代。”

“你和南川苓……”

“那是在他病發作時，錯把替當了白月。生下又如何，即便是我哥不要的，也不到我。”南川夜梟自嘲笑了一聲，不過他并不在乎那些……

落地窗外，飛機劃著長長的跑道沖上天空……

寧風笙的耳朵也跟著轟鳴作響，邏輯開始混：“既然他很第一夫人，那應該很南川世爵才對，為什麼會狠到這種地步？”

南川夜梟打了個響指：“你問到重點了。”

“所以？”

“因為偏執狂障礙占有極強，連兒子也無法容忍，偏偏……第一夫人把所有的都給了我哥，最后的死，也是因為我哥。你說，老頭不恨嗎？”

寧風笙又一次被震驚到了，從沒聽說父子吃兒子的醋，吃到死了老婆的……

南川世爵的占有也很強，但是絕不至于……離譜這樣？

“南川老爺比你們都瘋——他怎麼會那麼瘋？！”

“說起來就很有意思極了……因為第一夫人從沒過他。”說到這里，南川夜梟似乎被爽到了，大笑起來。

“……”

“不僅不，還恨得要死。長久的而不得，讓老頭心理扭曲了。”

“不怎麼會結婚？”寧風笙越來越多的疑問。

“第一夫人家世顯赫，本來老頭要聯姻的對象是妹妹，在訂婚宴上，他一眼看中了姐姐，當場撕毀婚約，用兩家的海運線作要挾……”他模仿起南川老爺威嚴的聲調，“要麼換姐姐，要麼取消婚約！”

寧風笙屏息，想起南川世爵也有這樣偏執的表。

“第一夫人當年有人……據說是音樂世家的小提琴師，很出名的青年才俊。他的手指被陸續寄來，裝在禮盒里。”南川夜梟甩開打火匣，點燃邊的香煙，“殘疾后，再也不能演奏音樂……”

打火機蓋合上的咔嗒聲，讓寧風笙心口發怵。

第一夫人是幸運的，有顯赫的家世。

但卻是更不幸的，困在聯姻的牢籠無法掙……

“從嫁進南川家族，第一夫人就從未笑過。老頭建了城堡和花房囚，連剪玫瑰的銀剪刀都拴著鎖鏈。”南川夜梟深深吐出一口煙圈，“懷孕是轉折點——第一次對監控攝像頭笑，可惜是對著B超照片。把所有溫和都給了我哥，老頭只能看著妻兒在嬰兒室里笑，像個可悲的局外人。”

寧風笙的手指狠狠掐進掌心……

“有多疼我哥，老頭就有多嫉妒。”

寧風笙終于明白，為什麼南川世爵寧愿被全國通緝，也要對著南川老爺開槍。

機場上人來人往，有人拖著行李箱不小心撞過來。

南川夜梟攥住的胳膊，將護在前：“小心著點，別才展開新生活，就摔瘸了。”

新生活？南川世爵現在陷囹圄，還哪來的新生活？

剛踏上新國度的自由和快樂消失干凈……

寧風笙陷在震驚中。

想起南川世爵渾是陳年舊傷，想起莫斯說，他跪著趴在碎玻璃里……

這些年來，南川世爵到底遭了多苦。

更想起輕輕松松的口氣說“南川世爵我知道你小時候很苦，但你現在已經熬過來了，可南川苓還在地獄里……”

的心痛苦不堪，充滿了自責。

“回神，”南川夜梟在眼前又打了個響指，“不到你來痛苦，更不該你心，從今天起你自由了。”

才發現，永遠都不會自由了，因為的心困在了南川世爵的手掌心里……

寧風笙驀然攥住他的胳膊：“救他，要怎麼才能救救他？”

“救他？”南川夜梟瞇眼輕笑，“你問我？”

“你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

“夸我了？”南川夜梟笑容更深，“夸我也沒用，我就算有辦法為什麼要告訴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們都一樣憎恨南川老爺，聯手不是更強大了嗎？”

“沒有神一樣的對手，只有豬一樣的隊友。我不要豬隊友，盡扯我后。”

“南川夜梟——”

“你顧好你自己，南川家族這趟渾水，你最好別再淌進去。”

寧風笙沉默著，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南川世爵被抓回去酷刑嗎？

比誰都清楚他的個，被打死他也不會妥協。

不過，確實沒有資格要求南川夜梟幫忙……只能另想辦法。

南川夜梟挲著下，仿佛看破的心思：“我哥應該不會蠢到不給自己留后路，用不著你去救。不過，如果想讓老頭撤銷追捕令，倒也不是沒辦法。”

“什麼辦法？”

“老頭要的是我哥徹底死心。”

南川夜梟摘下墨鏡，深深看一眼，“跟我結婚，明天就登報婚訊。老頭看到你為我的妻子，危機解除，自然會留著你，當牽制他的棋子，我哥也會心甘愿為被擺布的傀儡。”

寧風笙瞪大眼：“你在開玩笑？”

“寧小姐可以當作笑話。”南川夜梟拖著行李箱已經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