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福壽堂,仍舊是昨天的那個診室。
莉莉安堅持要全程陪同檢查,當看到司徒花間上裂開的傷口時,的眼眶瞬間紅了,卻倔強地咬著不說話。
“不算嚴重,消毒止吧。”夢安然戴上手套,吩咐孫玉去取理好的止草藥。
傷口消毒過后,孫玉正好將草藥取來了。
莉莉安盯著碗里那坨深綠的草藥泥,不皺眉頭,攔住了夢安然的作:“你瘋了吧?這種東西怎麼能敷在傷口上?你本就不懂醫吧?!”
夢安然甩開莉莉安的手,冷笑一聲,“你懂?”
“我是不懂,那又怎樣!”莉莉安梗著脖子理直氣壯道。
“既然你不懂,你又如何評判我懂不懂?”夢安然挑眉,一句輕飄飄的反問就讓莉莉安啞口無言。
直接詢問司徒花間的意見:“司徒,這是我自己配的止方,敷上不會有刺痛,后期恢復也不容易留疤。如果你信不過,也可以換中藥。”
“既然回來找你了,自然是信得過你的。”司徒花間給予肯定,將莉莉安往另一個方向拽了拽,“莉莉安,別搗。”
莉莉安氣得小臉漲紅,“我怎麼搗了?我聽爺爺說厲害的中醫都是熬了幾十年很有經驗的。年紀都沒我大呢,又是個經商的,對醫學能有多研究!怕是連行醫資格證都拿不出來吧!”
孫玉站在旁邊,雙手疊在前,聽了這話深呼吸一口氣,克制自己別笑出聲來。
外國友人嘛,不懂中醫的含金量有多高,可以理解。
不懂中醫執業醫師證的報考條件,也可以理解。
覺得夢安然一個做商人的不懂醫,更加可以理解了。
何況夢安然才23歲,哪怕不是經商的,而是從小接醫的,或許也不會有人相信有多厲害。
能理解,都能理解。
夢安然不喜歡跟別人吵架,別了莉莉安一眼,專注地給司徒花間敷藥。
這藥泥再不敷上,都要被屋里的暖氣吹干了。
藥泥敷上,用紗布固定好,夢安然開始給司徒花間把脈。
莉莉安還是不死心,充滿了對夢安然醫的不信任:“花間,還是別讓治了,懂點皮就在這裝模作樣的。我聽說華國有個很厲害的中醫,就住在京市,我們去那里治吧?”
“很厲害的中醫?”司徒花間挑眉,“誰?”
莉莉安著下,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姓趙。”
司徒花間笑了,莉莉安不解地看著他。
夢安然手指按在司徒花間脈搏上,施施然接話:“趙慈箏趙堂主。”
“對!”莉莉安仰著脖子高高在上地睨著夢安然,“你也知道啊,人家醫可比你厲害得多了!”
“你說得對。”夢安然彎了彎,抬眸對上莉莉安得意的目,“他是我師父。”
莉莉安的表像是按下了暫停鍵,紅微張卻發不出聲音。
司徒花間輕咳一聲,打破了凝固的空氣:“莉莉安,安小姐確實是趙堂主唯一的徒弟,也憑借師承拿到了執業中醫師資格證。”
“不可能!”莉莉安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手指不自覺地絞了擺,“趙慈箏是華國中醫圣手,怎麼可能會收一個……”
生生地把“商人”兩個字咽了回去。
夢安然并不在乎莉莉安相不相信的醫,反正是無關要的人,的責任是替司徒花間診斷治療。
注意力放回脈象上,三指輕按著他的手腕,細心分析脈象,眉心卻越皺越。
收回手的同時,眉心也瞬間松開,“肝毒。”
扭頭看了眼孫玉,后者秒懂,從兜里出紙筆遞過去。
夢安然提筆開藥方,邊叮囑道:“每天飯后喝,一天三次。注意清淡飲食,忌煙忌酒。你現在虛,給你藥量放輕一點,喝一個星期再重新給你把脈開方。”
話說完了,方子也寫好了。將藥方給了孫玉讓他去拾藥,莉莉安跟過去取。
莉莉安跟著孫玉來到藥柜前,眼睛卻一直盯著那張藥方。當孫玉轉取藥時,迅速用手機拍下了藥方容。
“莉莉安小姐對中藥興趣?”孫玉突然回頭,嚇得莉莉安差點摔了手機。
“我、我就是……”莉莉安慌地鎖上屏幕,又梗著脖子說道:“我是花間的未婚妻,了解一下他用的藥而已。”
孫玉看破不說破,慈善地笑著遞過包好的藥:“這是七天的量,煎藥的方法都寫在上面了。”
回到診室,莉莉安發現夢安然正在給司徒花間施針。銀針在指尖翻飛,作行云流水,看得一時怔住。
“看夠了嗎?”夢安然頭也不抬,“要不要拍下來發給你爺爺的醫療團隊?”
莉莉安臉漲紅:“你怎麼知道……”
“手機攝像頭反。”夢安然輕描淡寫地說,手上作不停。
“拍了又怎樣?不讓人檢測一下,誰知道你開的什麼藥!”莉莉安說得理直氣壯,將驕縱的貴族小姐形象現得淋漓盡致。
司徒花間無奈地搖頭:“安大小姐,抱歉。”
“是我該跟你說抱歉。”夢安然收起銀針,扔進酒里消毒,“這次是我把你牽扯進來了,不然你也不會傷。”
司徒花間穿好服,突然問道:“你剛才說肝毒,能確認是什麼毒素嗎?”
夢安然搖頭:“把脈只能確認是肝臟出了問題,至于是什麼毒素,需要更先進的儀進行檢測。不過,白郁金一直在做違藥的研究,就算檢查出了毒素估計也無法確認是什麼毒。”
莉莉安突然沖到夢安然面前,在眾人驚訝的目中深深鞠躬:“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了!請你一定要治好花間!”
如此鄭重的請求,連夢安然都怔了一下,隨即輕笑:“這才像句人話。”
離開診所時,莉莉安破天荒地主拎著藥包,遲疑地問:“那個……安小姐,煎藥有什麼注意事項嗎?”
“水開后轉小火,忌用鐵。”夢安然頓了頓,忽然眼神和幾分,“莉莉安小姐,藝博館那件事,我還得跟你說聲謝謝。”
莉莉安抿了抿,耳朵莫名紅了幾分,而后又高傲地甩了甩肩頭的金發,用并不標準的華文說道:“舉手之勞。”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孫玉忍不住問:“當家的,你真信那大小姐會煎藥?”
夢安然著窗外莉莉安小心翼翼攙扶司徒花間的影,角微揚:“誰知道呢,也許會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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