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語文考140的我也從沒見過，我要有這分兒，我爸也不至于那麼嫌棄我。”

“那你現在見著了……誒，你們說這種氣質啥”

“說不上來，有點像以前的港星。”

“我也覺得!覺——”

沈西淮手輕推了那人一把，“還吃不吃了再晚點沒飯了。”

“你好意思說還不是等你這位大爺開學第一天就趕著寫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終于想考第一了呢”

其他人笑著推著，“就是，待會兒老實出你的飯卡!”

等到了食堂，沈西淮主出飯卡，他們又不刷了，說看不上那幾幾塊。

他聳聳肩，勉強從窗口挑了一份菜，幾筷子吃完，起就要走，背后人喊他，他擺擺手說要去排練室。

去排練室是假，他出食堂后徑直往教學樓跑。

坐在花壇上的人已經不在，他便一步三級臺階地跑回教室，然而座位上也是空的，他低著往自己位置上站，等了一會兒仍不見人回來。

陶靜安的位置在他左前方，很方便他看過去，他很想看看的便當盒在不在桌肚，但這顯然不妥，他又干站了一會兒，隨即轉出了教室。

這回跑去活樓，原本想去三樓鋼琴房，可大門鎖，沒人進得去。

他認命地原路返回，午休時間的教室很安靜，他往桌上一趴，抬眼著那個方向，直到快要上課前，視野里終于出現悉的影。

他猛地直起來，看著陶靜安側坐回位置，低聲和同桌說了句什麼，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他又將頭埋回去，肩膀一，忍不住笑了。

這一天似乎格外漫長，等晚上回到家，又覺得比往常的任何一天都要快。

他洗完澡睡不著，下樓去拿水喝，見初中生沈西桐窩在沙發上，正往自己胳膊上涂著什麼。

他徑直過去，手要拿的，往后一躲，“你干嘛”

他只說兩個字，“給我。”

西桐忿忿，“你已經夠白的了，不給你涂!”

他仍冷著臉，“是麼”

“你自己不會照鏡子”

他訕訕地走了，又百無聊賴地在家里走了好幾圈，才關門躺回床上。

隔幾秒翻個，腦袋里仍然是白天里陶靜安的聲音，到咬字發音，和每一句上揚的語調。

人是清冷的，音卻偏暖，像一塊剛烤出爐的華夫餅，在手里是的的，似乎還能聞到酪的香氣，他從沒聽過這麼舒服的聲音……

他再次翻了個，不讓自己想下去。

他開始回憶自己以往的語文績，不差，但絕對算不上好——這樣再好不過，他可以拿著語文題去問陶靜安。

他聽見自己笑出聲來，又立即迫自己收斂。閉眼之前，他給自己調了五點的鬧鐘。

九月份的早上五點鐘，太還沒徹底出來，他騎著那輛山地車出門，一路上有風，到學校不過六點。

教室里空無一人，他坐在位置上吃三明治，很快等來第二個人，然后是第三個第四個……

一直到上課鈴響，陶靜安的位置仍是空的。

早讀是語文，他原本打算給自己列重難點，但什麼也沒做，等鈴聲一響，他即刻起，直奔班主任辦公室。

詢問的理由是臨時扯的，班主任有些奇怪，打量他一眼后告訴他：“家里臨時有事，請假一星期，下周回來。”

第81章

那是極其漫長的一周——上課，打球，為新生典禮排練……日常的三點一線，乏善可陳。

天氣熱得吃不下飯，他跑去校外買冰飲，回來時徑直鉆進門口的文店。他進文店的次數一只手數得過來，沈西桐喜歡買上一大堆，他多半撿挑剩下的，筆好不好寫不重要，只要能出墨兒，本子好不好看不重要，只要能往上寫字。不過他不做筆記，不怎麼用得上筆記本。

他把架子上所有筆記本掃一遍，迅速從中挑了幾本。晚上回家，分別寫上科目名字，再謄上課堂筆記。

一周后，陶靜安仍然沒有回來。又過三天，他坐在位置上聽Cream，正沖那個空位放空，視野里忽然出現一道影。

仍是那干凈的校服，背脊得筆直，背上的黑書包沒有圖案，但整個人看上去很不一樣。

他看著落座，整理桌肚，低頭時一層碎發跟著拂。

陶靜安剪了短發。

短得有些尷尬，只能扎起一半，剩下一半散在脖頸后，看上去像一棵橘子樹上結出一枚果子。

仔細地用紙巾干凈桌面，然后翻看作業，邊在本子上寫著什麼。

有老師從門口進來，同桌他手臂，他回過神來，聽見耳機里還有音樂，扯下來塞回桌肚。

課必須要聽，筆記不知該不該繼續做，他最終翻出本子，一行筆記寫得又大又草，邊寫邊想，到底要怎麼把書包里那幾個筆記本出去。

一直到下課也沒想到合適的辦法，他從位置上站起來，見仍低頭在寫著什麼，側臉繃，似乎備困擾，他又坐回去，下定決心午休的時候直接問需不需要。

決定一做，心跳忽然就快了起來。他仰頭喝水，視線又悄悄落過去，跟著作一止，隔幾秒才繼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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