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從中聽出了不深意，“你不是不會際，只是不喜歡，所以就覺得勉強，事實上你做得比很多人都好。我覺得你這幾年變化大的，一個人產生變化多半是因為自己想，也有可能是為了別人，或者別人影響。有變化是好事兒。”

鄭暮瀟自然也聽明白了，隔會兒笑著說：“可還是給我搞砸了。”

靜安看向他，“搞砸不代表沒有機會了。”

鄭暮瀟不置可否，車子很快停進晏清中學停車場，不遠教學樓燈火通明，校園里四寂然，只小商店門口停了人說話。

鄭暮瀟進去一趟，出來時提了不東西，他遞給靜安一只面包，“眼麼”

靜安在路燈下辨認，很快笑了，“漲價了沒我記得以前一塊錢吧。”

“應該漲了，你那時候最常給我買的，還經常從你家里帶果醬來。”

兩人往育場上的五星紅旗下坐，靜安看了眼時間，最多還能待半小時。

遠的科技樓造型打眼，不知道作為捐贈人的沈西淮有沒有進去過，下回得拉上他一起來，讓他給當向導。

很快回神，約中聞到酒味，回頭果然見鄭暮瀟正大口喝著手里的罐裝酒。

遲疑幾秒，最終還是勸阻，“最好別喝吧，待會兒開不了車了。”

鄭暮瀟沒有回頭，又仰頭喝下一口，他指了指對面的圖書館，笑了起來，“那時候我邀來，跟我一塊兒，戴著口罩在底下看著我，就在那棵桂花樹下面，當時我特別開心，真的，特別特別開心。”

靜安約從他臉上看到一點晶瑩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面前的空啤酒罐越堆越多，正思考該怎麼辦時，沈西淮的電話打了進來。

第71章

沈西淮說十五分鐘后來接，靜安說好，電話里一陣無聲后，對面先將電話掛了。

手機屏幕自暗下去，靜安收好手機回頭，鄭暮瀟看上去不像醉了，甚至低頭將那幾個空啤酒罐撿回了袋子里。

他坐回去，然后將車鑰匙遞給靜安，“我在這兒坐一會兒，你可以開我的車走，不然就得打車了。”

他臉慘白，靜安接過鑰匙放回袋子里，又開了瓶水給他，“沈西淮來接我，待會兒先送你回去，車子暫時放這兒，改天你再來開走吧。”

酒讓人遲鈍，鄭暮瀟抬頭看，反應了會兒才說：“給你們添麻煩了，我自己回去，你先走吧。”

他說著往后一靠，直接撞在后的瓷磚階梯上，隨即倒吸一口冷氣。

靜安看著頭皮一跳，“要不要我給相宜打個電話”

“別給打!”他音調忽地抬高，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快又低下聲去，“出差去了，最近都很忙，在公司都看不見。”

他說著忽然笑起來，“你那天問我舍不舍得走，我當然不舍得，不過留下來也沒什麼好，還不如一走了之，看不見說不定就不會難了。”

“你這是在逃避。”

“我知道，你說過逃避沒有用，可還有別的辦法麼”

靜安一時語塞，鄭暮瀟也不再說話，只是用手按著太。

淮清的夜越來越冷，靜安了手，不過十來分鐘，就見一輛黑車停在育場外。

車上下來的不止一人，沈西淮走在前頭，腳步很快，上那件很薄的風在夜里揚起弧度。靜安想要過去，最終只是等著他過來。和他一起來的是他的助理，負責將喝醉的鄭暮瀟扶上車。靜安回頭去拿地上的袋子，有人比更快，拎起的同時捉住手，然后拉著往回走。

他步子愈發快，靜安拉住他手臂，“我要跟不上了。”

沈西淮止步回頭，語氣和平常沒有兩樣，“再不快點要遲到了。”

靜安原本只是想故意跟他搭話，現在被他一提醒，沒再說話，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剛在車上坐下，手又被他捉過去輕輕按在屏幕上，聽見他小聲說：“地址。”

靜安看他一眼，低頭輸鄭暮瀟媽媽的住址，車子旋即調轉車頭駛出學校。

沈西淮戴上耳機在用英文跟人講電話，靜安刻意不去聽，又察覺到后排有靜，回頭見助理正看著鄭暮瀟，而鄭暮瀟皺著眉，看著不太舒服。

鄭暮瀟的胃有病，是以前生生出來的，起初是沒錢吃，后來是不記得吃，靜安不確定他有沒有徹底治，所以不確定他這會兒是不是胃疼。

正猶豫間，沈西淮的助理低聲開口：“估計是傷到胃了。”

話落，他老板的電話也跟著掛斷。

靜安則趁間隙回應助理，“嗯，可能是。”

“急胃炎”

沈西淮問得突然，靜安回頭看過去，猶豫幾秒后回他：“估計是十二指腸潰瘍。”

沈西淮沒說話，車子很快在前頭靠邊停下，他迅速去解安全帶，“我馬上回來。”

靜安默默看著他下車，三兩步走進路旁的藥店，他先找柜員，順著指引的方向迅速找到藥回來，付款拎袋，再大步出門。上車后將藥跟水一并遞給后排助理，等重新系上安全帶，前后不過一兩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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