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郁的時候不,但能到區別,先前家里公司出事,爸媽垮下來,才工作沒多久,家里就他一人頂著,那段時間他就是這副樣子,在爸媽面前云淡風輕,其實私下里狀態很差,沒完沒了地煙。
從他背上下來,原本只是想捉他手,沒想到到一掌心的汗。
哥把手開,語氣平靜:“想什麼呢”
說完起帶著binbin徑直往屋里走,幾步跟上去,見他站中島臺后洗手,從冰箱里拿了水喝,又順手給binbin喂了只胡蘿卜,看上去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站著看了會兒,見他把那一瓶水喝,過去拉住他胳膊,有些突兀地問:“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理解不了你”
知道在那個位置需要承多大的力,也知道沒人可以完全同,他連喜都不報,更別說煩惱,所以總希可以有個人在他邊陪著。
“我之前老撮合你跟津皖姐,你是不是以為是我自己的私心才不是呢,我確實喜歡,可你是我哥,我當然站在你這邊,我是以為你喜歡,你又總那麼驕傲,我怕你后悔。可現在我發現是我想錯了。”
白天幽默工作室的澄清公告一發,沒去問蘇津皖,也沒跟媽聊起,更沒有跟眼前的人求證,但知道事有蹊蹺。
仰頭看著他,“是不是陶靜安”
見哥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答案昭然若揭。
又故意問:“就能理解你唄”
沈西淮一時沒說話,陶靜安能理解他麼那天喝醉,那麼細的指尖他口上,他現在還記得當時的,說他會被很多人記住,他從不需要別人來認可他,但陶靜安總有辦法讓他改變想法,他無法否認那時的愉悅,但接著說后悔了,后悔跟他產生聯系。
他不答反問:“你跟蘇津粵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他問得真心實意,在西桐看來卻是赤的嘲諷,冷哼一聲,一掌拍他胳膊上,“信不信他明天就答應跟我去領證”
他忽地就笑了下,沈西桐的自信異于常人,并不是什麼人都有。
他正打算開玩笑,屋外傳來汽車聲,他把妹妹的手撥開,轉往外。
西桐第一次恨蘇津粵回來得太早,一路跟著哥出去,留也留不住,見他沖蘇津粵點了下頭,就立即上了車。
車子是往里開的,知道哥是要去自己的房子。
當初并不想住來這兒,是聽小路哥說哥在開工前就定了一套,才跟著要了一套。二十二棟別墅大小不一,哥要的占地最小,設計圖他親自把關,最后是完全按他本人意愿落的。別人家院子里有草坪,他只要一半,剩下一半是禿禿的泥,小路哥開玩笑說可以在里頭種葡萄。
這還是第一回住淮清東面,比西面更老舊,地方不怎麼,只知道再往東二十分鐘是小路哥先前給拍過宣傳片的糧倉口,往北十幾分鐘是CBD,上班通勤倒很方便。
原本以為哥要沿襲他慣常的設計,那棟房子卻裝修得格外有人氣兒,彩搭配自然明麗,中西廚兼,書房影音室都不大,又是滿屋子的綠植花草,看著尤其適合生活。不過家居飾都不便宜。屋里的家跟那邊幾乎一樣,都由哥親手置辦。poliform的全套沙發茶幾,giorgetti書桌,Fendi桌椅,有套二十萬一對的水晶龍頭,哥認為不太搭,被順手拿來自己用。最貴的是屋里那架鋼琴,差生文多,他鋼琴明明彈得不好。
月亮懸在空中,像深藍海水里一只金的魚。
沈西淮進屋先去看臺上的花,太久沒照料,幾盆秋海棠已經衰敗,他答應給養,但并沒有養好。后院還空著,他想過把凌霄路的果樹移植過來,可果子已經結好,只能等到明年。
時間慢,久站后不過二十分鐘。
上車前他又忍不住吸煙,隨后一腳油門開回凌霄路8號。
進屋后怎麼也睡不著,手邊那本《絕對笑噴》沒心思繼續讀,他找出據這書改編的英劇來看,名字可真有趣,《疼痛難免》。
畫面里一閃而過的街道讓他想起在LSE的那三年,他過得尤其糟糕,無時無刻不想回來,但回來只讓他更難。
他減使用社件的時間,有幾回直接卸載刪除,然后不斷地給自己找事做。中國學生很難申到獎學金,他試著去申,拿到后又報名參加建模大賽。釣魚可以讓人心靜,他就加釣魚俱樂部。每天沿著泰晤士河跑步,偶爾開車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來回打轉。他會去踢球,喜歡曼聯,但仍然開車三小時去利浦看球賽,披頭士的雕像只是順道拍的。西桐和小路他們打來電話抱怨他不回消息,如果不是他們催問,他不會把社件下載回來。
LSE除了被做“倫敦金融技校”和“投行人才市場”,還有另一個別稱是“倫敦校”。學校男比例嚴重失衡,這使得他經常需要拉黑一些頻繁給他打電話的號碼,收件箱里的圖片偶爾過于骨,為此他注銷過很多次郵箱。
陶靜安并不是第一個提出想要跟他睡覺的人,這顯得他愈發可笑。
電視劇播了一夜,他幾乎沒合眼,也幾乎沒看進去,又繼續放起《海上鋼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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