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碧雯微張,十分坦然地打量眼前的人,又笑著說:“這可真怪不得我了,沈西淮三十了快,跟個老干部似的,你看著可一點不像,看上去是跟桐桐一個年紀的。”
柴碧雯并沒有把話說下去,靜安又不得不著頭皮回應,笑著說:“我們這一屆年齡差不多大,都快三十了。”
知道對面的人有開玩笑的分,沈西淮看著并不像快三十的人,反而比同齡人顯小,即便網友對他極度刻薄,卻也承認他那張臉十分年輕。
對面的人又說:“那你應該也比沈西淮小,他讀書晚了一年。”
柴碧雯撒了謊,但靜安并不知道。
有些尷尬地說:“我二十七了。”
不覺得自己該繼續站著閑聊,忙把手里鑰匙遞出去,“他讓我把車鑰匙放柜子里,我直接給您吧。”
柴碧雯手去接,半路上又止住,“我這三天兩頭見不著他半個影兒,興許你們見得比我還勤呢,你下回直接給他好了。”
這話并沒有什麼問題,靜安聽著卻莫名耳熱,收回手:“那我還是直接放柜子里吧,他到時候方便拿。”
說完正要轉,面前的人卻又開口攔住:“那直接給他放屋里最顯眼的地方吧,他記不怎麼好,說不準就忘了,到時候還得再找你問。”
靜安有些疑地收回作,又要把鑰匙遞給柴碧雯,柴碧雯卻先一步跟著binbin轉了,binbin似乎是因為得不到回饋,耍子般要往后院跑。
柴碧雯喊不住,回頭似要說些什麼,又忽地改口:“你看我這記也不行,都忘了問怎麼稱呼你。”
語速飛快,靜安立即答:“我姓陶,靜安。”
“誒,靜安呀,小bin這是要去拱后頭的樹了,果子結了大,沈西淮寶貝得很,我得去把他喊回來,你先進屋坐會兒,鑰匙放玄關上就。”
柴碧雯說完就走,靜安來不及喊人。當然不會進屋,跟去后頭幫忙喊回binbin也并不合適,可干站著又很傻,躊躇片刻后,往別墅門口走去。
柴碧雯帶著binbin回來時,見靜安默默垂手站門口等著,心里莫名一,趕忙說:“我就說我這記不行,這門還關著呢,真是對不住,”說著去按碼,出去的手又一頓:“糟糕,這碼多來著”
回頭沖靜安不好意思地笑,“他先前不愿意告訴我,好不容易說了吧我又記不太清。”
柴碧雯臉上一副思索狀,靜安靜靜看著,腦袋里閃過那幾個數字,卻沒法說出口。
“哦,想起來了!”柴碧雯拍拍腦袋,按出碼,門總算是開了。
眼看又要作出邀請,靜安忙搶在前頭:“阿姨,我有事得先走,就不進去了,鑰匙我給您。”
柴碧雯這回干脆地接了,又說:“那正好,我也得走了,這里不好打車,我捎你出去。”
“不會,走幾步就能到車。”
“沒事的,我真要走,這不是順路麼”
柴碧雯不勉強別人,也并不是沒有眼力見,可沒辦法,面前的人已經看過照片,不能就這麼讓走。
第32章
柴碧雯最近過得不怎麼順心,家里一對兒不怎麼著家,分公司的新項目暫時沒能推進下去,好不容易休個假,把攢了一個夏天的木槿花拿出來重新曬一遍,偏被一場雨給澆了個。
正心碎呢,西桐來了電話,冷不丁說我剛剛看見你兒子的朋友了,立馬就想起上回那只被無中生有的蚊子。
年輕時也讀過張玲,那兒子的朱砂痣沒見著,“床前明月”卻是聽過見過不回。西桐總給提供些“報”,看著那些視頻照片也覺得有那麼些個意思,不過當事人不主提,也就不問,后來上了幾回娛樂版頭條,才忍不住問了句,那兒子只回兩個字,假的,也就明白了。
所謂的“明月”才是真的無中生有,至于眼前的孩是不是朱砂痣,有些許答案,但還不足以下定論。
今天開一輛白阿斯頓馬丁,車里放Lemon Fish的新專輯。網絡上總有人罵那兒子不務正業,其他的暫且不論,他簽的這支樂隊聽著還是新鮮。
把音量調低,笑著問副駕上的人:“靜安,你要去哪邊”
“您把我放前面路口就行。”
“沒事兒,說不定我們順路呢。”
旁邊人頓了頓說:“我去77大廈。”
柴碧雯聽出了妥協的意味,笑了笑說:“還真順了一段,我在晏清中學那里拐彎,在那兒把你放下,可以吧”
柴碧雯又撒了謊,其實要往西,而77大廈在東,兩人就不順路。原本打算直接把人送到位,可仔細一琢磨認為這樣并不妥當,太積極了容易把人嚇跑,得拿好分寸。
旁邊人也溫聲細語地答:“可以的,麻煩您。”
笑:“這有什麼麻煩的,要不是今天見著你,我還以為沈西淮是個萬人嫌,沒一個朋友,老同學也不會聯系他,以致于除了工作,他沒其他事可干。”
靜安聽了一怔,沈西淮媽媽里的人似乎跟認識的不是同一個,想了想說:“現在工作時間普遍長,大家見面的機會確實,但有空的時候也會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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