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紀云州沒有肋,他是理嚴謹的神外一把刀,也是清冷又高傲的神。
可如今神明也有了肋。
因為紀云州遇到了。
他鄭欣然,因生憂,因生怖。
他怕鄭欣然難過傷心,就會我威脅。
我的目的達了,紀云州松開了我的手腕,也讓開了路。
可我的心里半點開心也沒有,反而涌上來一難以言說的悲愴。
真不講道理。
我了紀云州八年,五年暗,三年婚姻,我用盡了自己的所有心思,只想換他一點的回饋,卻終究不能如愿。
可鄭欣然,與紀云州認識也不過幾個月而已,就功俘獲了紀云州的心,什麼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讓紀云州心甘愿為走下神壇,為鋪路,托舉,為用盡一切心思。
明明我也沒有哪里比差,可輕而易舉得到的,我卻怎麼都求不到。
原來不是努力就可以,要看命。
我沒有那個命。
我垂眸,掩飾住眼底涌出的淚,準備從紀云州讓出的空隙里離開,卻又聽到了紀云州低幽的聲音:“好啊,那你現在就去找,告訴,我肩膀上這一口是你咬的。”
什麼?
我怔住,難以置信抬頭,看到了紀云州那雙清幽的眸。
他沉黑的眸子里原本的燥意已經盡數消散,甚至泛起一笑意:“沈醫生敢嗎?敢去告訴大家,你和我才是真正的夫妻嗎?”
原來紀云州本就沒有被我威脅到。
但他之所以沒有被威脅到,不是因為他不在意鄭欣然。
相反的,他這樣作,還是為了鄭欣然。
他故意激我,讓我去公開和他的夫妻關系,這樣,我和梁浩渺所謂的關系就不攻自破。
我沒有辦法跟梁浩渺在一起,以后就不會為患,不會有機會在鄭欣然面前礙事了。
心底那悲愴愈濃,我再也裹不住眼眶的淚,一轉頭,溫熱的淚水砸在我手背,我心底卻寒涼一片。
誰愿意承認自己輸給別的人?
可我不得不承認,我輸給鄭欣然了,輸的徹底,紀云州是真的很。
到讓我甚至有些嫉妒。
我得不到的,他完完整整給了。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與紀云州對峙,我只能像個戰敗的逃兵倉皇逃出那個房間,刷開自己的房間,一頭扎進去。
口激烈的緒起伏讓我有些難以自持,我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抱著馬桶吐了個天翻地覆。
我覺得我可能是有點病了,心痛引發嘔吐,這是抑郁癥的前期征兆。
我要盡快從這段傷心的婚姻里離出去,我要盡快把自己養好,得不到沒什麼,我得好好生活。
簡單沖了個澡以后,我覺得有些倦怠,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直到一陣敲門聲把我醒。
再睜開眼睛窗外的線已經暗了,我這一覺睡得時間不短,居然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是小于敲的門,是回來換服的:“葉主任說咱們晚上吃燒烤,結果你猜怎麼的?原來酒店只提供燒烤工,不提供燒烤服務,它居然讓我們自己手烤!”
“是嗎?”我睡的有點昏沉,坐在椅子上看換了服又換鞋。
“對啊,不過大家聽到這個消息還興的,畢竟團建本來就是為了拉近關系,自己手燒烤更有意思,所以護士長把任務分派下去了,幾個人下去買食材,幾個人架爐子生火,還有人自告勇今晚要給大家調酒喝,大家伙都很開心。”小于講得興致。
這次團建的目的就是為了緩和神外科和麻醉科的關系,我甚至懷疑葉主任不是失誤看錯了燒烤的容,而是故意這麼安排的。
大家伙分工合作,湊在一起燒烤,有利于拉近關系,增長默契度。
確實是很好的一件事。
我笑了笑,點頭:“確實不錯,好玩的。”
“好玩是好玩,可惜梁醫生臨時有事走了,他可是出了名的會吃,今晚燒烤如果有他在,肯定更好……沈醫生,你怎麼看著不太開心呀,是因為梁醫生走了的緣故嗎?”小于話說了一半,又關切地走過來。
梁浩渺臨時有事走了?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我有些意外,卻又很快就了然了。
梁浩渺肯定是被梁夫人走的,而安排這一切的,就是紀云州。
紀云州是真的很為鄭欣然著想啊,為了鄭欣然,他是用盡辦法也要讓我和梁浩渺拉開距離。
我笑著搖頭:“不是,梁醫生家里有要事,離開的時候我是知道的。”
頓了頓,我又認真看著小于解釋:“而且,我和梁醫生其實只是好朋友關系,我們還沒有在一起,鄭醫生和莊護士們不了解,誤會了我們。”
和紀云州賭氣歸賭氣,但我并不愿意讓梁浩渺風評影響,所以我想盡早撇清我們的關系。
紀云州沒說錯,我們沈家這樣的條件,攀不上梁家那樣的門楣。
梁浩渺不是一般人,他未來要娶的人也不可能是一般人,更不可能是我這種離過婚的人。
為了不影響梁浩渺將來的和婚配,我必須把事講清楚。
“害,這個我看出來了,梁醫生現在還在追求階段,還沒有抱得人歸呢,不過沒關系,我和護士長都看好他,我們都相信他能夠功追到沈醫生的。”小于卻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笑嘻嘻地說道。
哪有追求,我和梁浩渺只是好朋友。
“不是……”我還想解釋。
小于的手掌卻已經到了我的額頭,而后驚呼一聲:“天,沈醫生你這額頭燙得能煎蛋了!我說你怎麼看著萎靡不振有氣無力的,你發燒了!”
我,真的病了?
我也了自己的額頭。
小于已經急急忙忙給我倒熱水去了:“沈醫生你快去床上躺著先,我去給你倒杯熱的,回來把退燒藥吃了。”
不用小于叮囑,我也本坐不住了,腦袋沉得厲害,我一頭栽回床上,意識朦朧地昏睡過去。
然而,還不等我再次睡過去,放置在床頭的手機嗡嗡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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