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嘉辰要出國的消息，宋父終于有了一點反應。他緩緩抬起頭，看了宋嘉辰一眼，但很快又把目移開。

宋父竟然沒有理會宋嘉辰，而是轉頭對著宋稚說道：“不是說要去傅律家嗎？走吧。”

宋稚完全沒有想到父親會如此固執，不到有些無奈，連忙喊道：“爸……”

可是，宋父本不給宋稚解釋的機會，他打斷了宋稚的話，再次強調道：“走吧。”

說完，他便自顧自地控制著椅，朝著門口緩緩駛去。

宋嘉辰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從他的眼眶中源源不斷地涌出。

他的微微抖著，喃喃地說道：“爸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宋父突然停了下來。

他緩緩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淚痕的兒子，心中一陣酸楚。

孩子有什麼錯呢？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宋稚走上前，低聲開口：“爸，你別這樣。”

宋父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們要去你姐夫家，你一起去吧。”

宋嘉辰猛地抬起頭，滿臉驚愕地看著宋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淚水還在眼眶里打轉。

這時，宋稚走上前來，溫地了宋嘉辰的頭，輕聲說道：“走吧，你明天就要出國了，以后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呢。”

宋嘉辰聽了姐姐的話，心里更加難了。

他突然一把抱住宋稚，不停地抖著，哽咽著說道：“姐……”

宋稚也被弟弟的舉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宋嘉辰的后背，安道：“好啦，嘉辰，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不呀？”

站在一旁的傅律，看到自家媳婦被宋嘉辰抱住，心里不有些不爽。

他皺起眉頭，臉有些沉地走上前，冷冷地說道：“好了，差不多就行了，你還要抱到什麼時候？”

傅律的手剛搭上宋嘉辰的肩膀，宋稚嗔地瞪了他一眼：“這你也要吃醋？”

"我……"傅律被妻子這一瞪，氣勢頓時弱了幾分，但還是小聲嘀咕，"他都抱了快一分鐘了。"

宋嘉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松開手，用袖子了眼淚。

他看向傅律，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聲：“姐夫。"

傅律輕哼一聲算是回應，但眼神已經和了許多。

"好了好了，都別站著了。"

老太太終于開口，雖然語氣還是邦邦的，但眼神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冷峻，“要去就趕去，別耽誤吃飯。"

宋父控制著椅轉向門口，頭也不回地說：”還愣著干什麼？跟上。"

宋嘉辰站在原地，眼眶又紅了。

宋稚推了他一把：“傻站著干嘛？爸都發話了。"

"哎！"宋嘉辰連忙小跑兩步，主推起父親的椅，"爸，我來推您。"

宋父僵了一下，但終究沒有拒絕。

椅緩緩前行，宋嘉辰的手有些發抖，他低頭看著父親花白的鬢角，嚨發："爸，您...您最近還好嗎？"

"死不了。"宋父邦邦的回答，卻在無人看見的角度，悄悄抹了下眼角。

傅律和宋稚跟在后面，看著這一幕，相視一笑。

傅律低聲開口：“你爸其實在乎你弟弟的。”

“是他媽的錯，嘉辰是無辜的。”

上車時，傅律主提出抱宋父上車，宋嘉辰趕拒絕。

“姐夫，我來就行。”

傅律知道他們父子之間的問題，想著趁著這個時候剛好好好緩和一下。

“那你來吧，你小心一點。”

“放心吧，我力氣大得很。”

宋嘉辰小心翼翼地把宋父抱上副駕駛，又仔細地把椅收好放進后備箱。

自己坐在后座。

車隊緩緩駛向傅家。

車彌漫著淡淡的皮革和香水混合的氣息。

宋父坐在副駕駛位上，目過擋風玻璃著前方蜿蜒的道路，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為什麼突然要出國？"

宋嘉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了膝蓋上的布料，指節微微發白："就去那邊讀書。"

"以后都不打算回來了？"

宋嘉辰到嚨發："可能......"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等我工作了，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宋父從后視鏡里瞥了兒子一眼，鏡片后的眼睛閃過一難以捕捉的緒。

"出門在外，好好保護自己。"

這句簡單的話語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宋嘉辰努力維持的平靜。

他覺眼眶發熱，急忙低下頭，用盡全力氣才沒讓眼淚落下：“嗯，我會的。"

坐在一旁的宋稚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緒波。

溫暖的手覆上宋嘉辰握的拳頭，輕輕掰開他掐進掌心的手指。

"好了，別哭了。"

的聲音帶著笑意，"到時候去你姐夫家，要是還這麼哭鼻子，可要被人笑話了。"

宋嘉辰點點頭，結上下滾著，努力咽下那酸。

宋稚手了弟弟的發頂："就算出國了，也可以和我們開視頻打電話的。"

頓了頓，故意板起臉，"除非你了朋友就把姐姐忘了。"

"可以嗎？"

宋嘉辰猛地抬頭，眼中閃爍著希冀的芒。

"當然可以，“宋稚笑著了宋嘉辰的腦袋，”你是我弟弟啊。"

這句話讓宋嘉辰心頭一熱，他下意識想要像小時候那樣撲進姐姐懷里，卻在作的瞬間想起坐在駕駛座上的傅律。

他生生剎住了作。

為了轉移緒，宋嘉辰換了個話題：“姐，你什麼時候辦婚禮？"

"還沒定呢，"宋稚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神地低聲音，"不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宋嘉辰疑地歪著頭，像只好奇的小狗："什麼？"

宋稚湊近他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你要當舅舅了，開心嗎？"

隨著宋稚的話，猛地直起子，瞪大的眼睛里還噙著淚水，卻在瞬間被驚喜點亮。

"你，你有寶寶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因為激而微微發。

宋稚含笑點頭，手指不自覺地上尚且平坦的小腹：“嗯，快兩個月了。"

"天啊！"

宋嘉辰幾乎要從座位上彈起來，頭頂沒注意撞到車頂，疼得他齜牙咧，但是依舊掩飾不住他激的心。

”我要當舅舅了，天，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