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舍不得離開了。
這個念頭在心里反反復復磋磨。
謝之嶼俯,下在平直的肩線上。聳肩,企圖把他頂走。
這麼一聳,鎖骨出現兩個漂亮的肩窩。
謝之嶼又抓著的手親過去。
溫凝抱怨著撇開臉:“天熱了,穿高領會熱死的。”
他嗯一聲:“我沒留痕跡。”
“你每次都這麼說。”溫凝小聲嘟囔。
可是沒有第二次閃躲,隨他埋在頸窩里像小狗似的又嗅又親。頭發蹭著的下頜,隨口問:“你要不要剪頭發?”
謝之嶼揚著尾音“嗯”了一聲。
抬頭,他眼里有一瞬迷茫。
“剪頭發?”他問,“你喜歡短一點?”
“我以前是喜歡……”話沒說完,溫凝立馬改口,“還好,都可以。”
謝之嶼定定地著:“喜歡你清柏哥那樣的?”
“……”
拜托,剛才都沒說完就這麼大醋?
宋清柏那人和他是兩種類型,真要剪宋清柏那樣的,溫凝在腦海里描繪了一下,趕打住。
“你現在這樣就好。”誠懇地點頭,“真的!我從不說謊。”
呵。
謝之嶼冷笑:“那麼普通的發型有什麼好的。”
是是是。
你的最佳,你的最颯,你是全澳島最靚的仔。
溫凝給他豎了大拇指:“他普通,你最棒!”
這話稍稍安了那顆躁不安的心。
謝之嶼直起靠回到沙發上:“趕吃完睡覺。”
“還不是你打攪我。”溫凝小聲抱怨。
一個小小的煎蛋下肚,溫凝又折回洗手間刷牙漱口。出來的時候謝之嶼已經半躺在他固定睡的那側,雙眼閉著在養神。
床頭點一盞小燈,溫的落下,甩了拖鞋從這側爬過去。
作窸窸窣窣,撲過去抱他。
明明自己是主的那一個,卻說:“謝之嶼,你抱著我睡吧。”
天氣已經熱了,兩個人抱在一起免不了粘膩。
可是誰都沒推開誰。
誰都知道這樣平靜的日子持續不了太久。
數天后一早醒來,溫凝發覺枕邊沒有人,便知道謝之嶼的假期結束了。
如常起來刷牙洗臉,路過客廳時看到擺在茶幾上還在冒著熱氣的粥。
坐在桌前,給謝之嶼發消息。
溫凝:你自己吃了嗎?
謝之嶼剛上車沒多久。在他下樓之前,小鐘被阿忠煩得夠嗆。
阿忠:“你覺得我找溫小姐那樣的老婆怎麼樣?”
小鐘想罵人:“首先你得找得到。”
阿忠:“不要那麼漂亮,格差不多的也行。”
小鐘想翻白眼:“其次你得找得到。”
阿忠:“那不然跟溫小姐一樣善解人意的——”
小鐘終于忍不住:“收爹啦!”
現在小鐘兩耳不聞窗外事,甚至聽到溫小姐三個字都會應激。忽得聽到老板講這三個字,差點沒罵出口。
還好收得快。
小鐘給了自己子一下。
聽到老板說:“下次溫小姐問我有沒有用早餐,你記得說——”
“我知道了嶼哥,我說你沒用,每天忙到死哪有那個國時間用。溫小姐一定會心疼的!”
“……”
謝之嶼冷笑一聲:“你很懂。”
那當然了,想當年澳島一枝花不是白當的。
小鐘還想自夸兩下,被謝之嶼一句罵了回去。
“說我用過,笨蛋。”
“……”
收到謝之嶼說用過的消息,溫凝才放心。過了一會兒想到什麼似的,又給小鐘發消息。
溫凝:你老板早上吃飯了嗎?
小鐘這會兒剛把人送到地方,一看消息頭皮就麻。
立馬回:吃過了!
溫凝:吃的什麼?
小鐘看著屏幕陷深思。
這一點老板好像沒代,他想了想澳島人早餐桌上經常出現的餐品,回復:腸,蘿卜糕。
幾秒后,溫凝發來一個微笑的表。
小鐘覺得哪里不對,下意識抬頭想找老板的影。老板剛下車不久,此刻正路過旋轉門往旁邊行政樓的拐角。
剛要開口喊老板對口供。
那邊又來一條。
溫凝:他吃腸蘿卜糕,給我買白粥是吧。
溫凝:別編了,給你老板送早飯去。
溫凝:[恭喜發財,大吉大利]
那不對勁的覺應驗。
很完蛋,被拆穿了。
小鐘沒敢領那個紅包,附近找了家早茶店買好早餐,給溫小姐拍去照片,這才灰溜溜到樓上找老板。
門一敲,男人正坐在老板椅里聽電話。
他眉眼疏懶,很放松地垂著,看到他上來一點都不意外,兩指一屈在黃花梨木的桌面上敲了敲。
旁邊保鏢站得筆,一個個過來眼觀鼻鼻觀心。
小鐘小心翼翼穿過。
走得近了,才聽到電話那頭出悉的聲音。
“謝之嶼你要是這麼會誆人,你下次別跟我說了。我又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不吃就不吃,死算了,出胃病胃潰瘍十二指腸潰瘍全都沒人管你。我好閑才一個個問你邊人。”
行。
原來一辦公室的人都在聽著他們呼風喚雨的老大被罵。
小鐘眼睛都不敢抬,放下早餐。
他聽到一聲冷哼,頭皮發。
沒想到罵還沒落下,電話那頭的人先暴走:“你還敢哼氣?該哼的人是我好吧!”
男人眉眼無奈地松弛下來:“我沒對你。”
“對誰都不行!”
小鐘表復雜地站著。
沒收到讓他走的訊息,只好一直站在旁邊聽著。腦子里無端想起早上阿忠羨慕地話語——“溫小姐那樣的格,跟溫小姐一樣善解人意。”
嗯,可太對了。
好不容易電話講完,小鐘已經準備好挨一頓罵。
誰知道站了數十秒一句沒落上。
反倒是謝之嶼覷他一眼,嫌棄道:“還站著干嗎?”
“啊?”小鐘聰明的腦瓜莫名。
不罵他辦事不力嗎?
他抬頭,一臉懵的表與老板對上。
老板擺擺手,不耐煩地說:“看什麼,沒見過被老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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