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后看到宋子鄴的消息,溫凝才知道寶貝什麼寶貝。
神經病!
花了二十分鐘把宋子鄴罵得狗噴頭。然后氣鼓鼓坐在餐桌邊,每個字都咬牙切齒:“你今天什麼安排,寶,貝。”
謝之嶼懶懶抬了下眼:“沒安排,寶貝。”
“……”
不該讓他爽到的。
溫凝抿住:“你看我手機。”
謝之嶼兩一搭,一氣地坐在那:“沒看,正大明。”
溫凝無語地睜大眼:“合著是手機的錯?”
“的確是這樣。”他點頭。
行。
看來還不到發脾氣的時候。
這里有個刺頭得先哄一下。
按下脾氣,耐心解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那就一普通稱呼。”
謝之嶼言語間輕描淡寫:“行。”
就……這樣?
算哄好了?
這也太簡單了吧?
從船上到現在渾上下的酸勁兒還沒過去,早上又被他磨蹭了很久時間。溫凝有心再多哄兩句,可是手機響了。
陳月皎問怎麼還沒出門。
和陳月皎幾天一約,隨時打探敵。聽到電話匆匆回:“我得出門了。”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沒:“阿忠在樓下。”
“嗯,我有跟阿忠講過。”
扶著門框低頭找鞋,剛踩進高跟鞋的其中一只,聽到腳步聲往門口走來。
謝之嶼臂彎上搭一件外套,邊走邊將扯松了的領口系,一副同要出門的樣子。
溫凝轉臉問他:“你不是……沒安排嗎?”
男人眼皮微闔:“隨便走走,吹風。”
這一走陪走到車前。
阿忠下來開門,一湊近,就聽他老板用古怪的腔調對他說:“阿忠,送一下你的寶貝溫小姐。”
阿忠:?
正要上車的形一頓,溫凝像被什麼字眼兒刺到似的忽然僵直肩線:“謝之嶼,你沒完啦?”
“不是一個普通稱呼嗎?”男人單手抄在兜里,隔著幾步之遙輕哂,“反應這麼大。”
宋子鄴的別人不知道,溫凝作為好友,還不想替他宣揚得人盡皆知。想半天措辭:“宋子鄴是我好朋友。”
“我知。”謝之嶼頷首。
溫凝覺得他不知:“就像你和——”
話到這里徹底頓住,因為溫凝突然發現謝之嶼邊能稱得上朋友的一個都沒有。話鋒一轉,說:“就像你和阿忠一樣簡單又單純的關系!”
旁邊阿忠扭過頭來:??
沒想到他老板今天吃錯了藥,表認真,語氣卻混不吝:“懂了,從今天開始阿忠就是我的寶貝。”
阿忠:???
溫凝忍無可忍。
在心里給宋子鄴磕了個頭,而后兇揪住謝之嶼領一拽。
沒多大力氣,男人卻被拽得弓。
用氣音說:“他對你比對我興趣大,這麼說懂了?”
“……”
謝之嶼瞬間面復雜。
這麼聰明的腦子想不懂都難。
“他……”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溫凝松開,拍拍被扯皺了的領口,“我現在可以去找月皎了?”
一大早的無名火頃刻就散了。
謝之嶼一時沒話說。
半晌,他揮揮手讓阿忠先去車里,而后才用低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說:“你會不會嫌我麻煩?”
“什麼?”
溫凝是真的沒聽清。
可是落進對方自然下垂的視線里,像擁有本能似的覺到了低氣。
差點忘了,他是一座孤島,他是需要環抱的。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月皎?”突然問。
聞言謝之嶼稍愣,抄在兜里的手無措地蜷了一下:“方便?”
“我覺得月皎應該不會介意。”溫凝挽住他胳膊把他往車里推,“但你不要太兇,好像有點怕你。”
因為這句“太兇”,謝之嶼連外套都沒穿,上一件白襯,袖口挽幾道到小臂,很極力制造出平易近人的松弛的氣場。
可在茶餐廳看到陳月皎的那一秒,陳月皎兩邊角還是瞬間誠實地拉平。
“謝、謝謝謝謝——”
謝之嶼拉開靠背椅:“不客氣。”
“……”
陳月皎努力恢復表,轉向溫凝:“他是在跟我講冷笑話嗎?”
“可能是的。”溫凝順勢坐在謝之嶼拉開的那張椅子上,“不介意我帶他一起吧?”
自己這個牛的姐帶來的,陳月皎敢說什麼。
應該說這張桌子對面并肩落座的兩人,一個是靠山,一個是靠山的靠山。
好一個群山環繞啊!都得罪不起。
“姐,你想知道的事我打聽到了。”
說著一眼謝之嶼的方向。
溫凝點頭:“沒關系,可以講。”
前天一收到溫凝的消息,陳月皎立馬借故在家轉了一圈。家里只有和溫心儀,蹭到媽媽邊。
“媽咪~”
“又有壞主意?”溫心儀問。
陳月皎擺出不愿的面孔:“原錦程真要住我們家啊?”
“是啊。”溫心儀也嘆氣,“你爸同意的。”
“可是我不太喜歡他,姐不在,我跟他吵架又吵不贏。回頭爸爸還會偏幫原錦程,說他從小只有媽媽比較辛苦。”陳月皎說著緒上頭,忘了自己在演,真的出幾滴眼淚,“他辛苦又不是我害的,干嘛我一定要讓他?”
“不用理你爸。”溫心儀心疼道,“他就是腦子一筋,眼里全是他們那一支的親戚。”
陳月皎添油加醋:“原家跟我們家還只是表親!”
“對啊,只是表親!”陳月皎說著說著像想到什麼,“媽咪,那麼多支親戚,為什麼我們就跟他們來往這麼多?”
溫心儀心煩:“是你爸來往多,和咱倆可沒關系。”
陳月皎嘟噥著:“原錦程他媽媽也真是的,老把人往澳島送。那麼有時間干嘛不去他親爸那里住。”
“你忘了?你原姑媽早離婚了。”
“離婚怎麼了?離婚就跟兒子老死不相往來了?”
說到這,溫心儀微微蹙眉:“確實沒怎麼聽說他去他爸爸那。”
“他爸爸是干嘛的?”陳月皎問,“商人?政要?律師?醫生?”
越往下說,溫心儀眉心愈發蹙。
突然想起來一件往事。
離婚這事兒是個幌子。
記得很多年前剛聽說這件事時陳康泰說了一句他表妹未婚先孕,礙著名聲不好,后來對外統一說是離異。二十幾年過去,同樣的話說得次數多了,眾口鑠金,現在講起來腦子里的記憶居然被那番說辭給替代了。
本溫心儀就不那麼關注原家,只有每次原錦程來,這個當舅媽的才盡量擺出好臉招待。
真細細想下去,原錦程他爸爸到底是誰,做什麼的?溫心儀還真沒關心過。
“你怎麼突然問這件事了?”問月皎。
月皎雖然也不明白溫凝信息里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還是一字不地反饋給媽。
“媽咪,你說原錦程是給你當外甥好,還是當侄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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