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水水沒回答，過車窗反，看到自己的眼睛發紅，眸底蓄著淚水。

可遲楓還拿紙巾砸：“不準哭啊，老子最煩人哭哭啼啼的。”

黎水水氣不打一出，淚水直接崩落。

“我養父母不要我，連我的親生母親也不認我，我是不是真的那麼糟糕，明明我那麼努力地做好一切事……”

這突如其來的淚水，真把遲楓打得措手不及。

他只能把車靠邊停下：“要不，我把遲老二喊來？”

他實在不了人哭哭啼啼。

更不會哄人。

可黎水水哭這樣，好像不哄又不行。

“不用了。你要是告訴他，那我就說是你把我氣哭的。”

遲楓猛砸了方向盤，了一聲。

“所以老子才這麼討厭人！”

“你不用理我，我哭一哭就好了。”

黎水水用紙巾掩面，任由淚水落下，只是盡可能咬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可再怎麼小心翼翼，遲楓又不是聾子，怎麼可能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遲楓一副被打敗了架勢：“你那個瘋子母親為什麼不認你？要不我去把打一頓，讓認了你？”

黎水水傷的，可還是被氣笑了。

“只記得黎蘇是兒，而我只是兒同學的這件事。醫生說暫時不能刺激到，所以我沒提。”

“那為什麼不提？反正都不認你，你就刺激。不就是瘋嗎？誰怕誰？”

遲楓的建議，和他的格一樣，隨心所。

“不管怎樣，也是我的親生母親。而且醫生說，并不是傳的神疾病，而是環境刺激的。”

看得出，林蕓這些年過得并不好。

和郁雨晴差不多的年紀，現在郁雨晴臉上只有約幾道紋路，但林蕓看著格外滄桑。

乍一看，好像和郁雨晴是兩代人。

可能是緣親的緣故，只要看到林蕓那滄桑的臉，黎水水便無法對狠心。

“那只是瘋了，才不認你。要是恢復了，肯定還是會認你的。這已經比我好了，我家那兩老玩意，一個比一個清醒，都不要我。”

遲楓難免提及到自己的雙親，也開始emo了。

黎水水拍拍遲楓的后背：“喂，別哭。”

遲楓立刻炸：“老子才不會娘們唧唧地哭。老子才不會跟你一樣窩囊。”

“要不，我們去吃窯吧？”黎水水突然換了話題。

遲梟聽到食，緒似乎好了一些。

“窯？好吃嗎？為什麼突然要吃它？”

“好吃的，不過要自己手。我以前就特別想嘗試一次，一直沒機會。”

“看在你那麼想吃的份上，那就去吃吧。”

遲楓一臉嫌棄。

“那行，我們現在去超市買食材……”

“還要自己手啊？”

“你不手，等著自己抹調料？”

……

傍晚，遲梟才得知，黎水水和遲楓在某個農莊里烤窯。

等遲梟和章遠航趕到農莊的時候，遲楓和黎水水兩人都搞得特別狼狽，還在互相指責中。

“都讓你別烤那麼久了，你看又焦了。”

“我又不知道要烤多久，是你一直讓我添柴火的。”

黎水水惱得摘了草，扔在遲楓上。

遲楓剛連泥拔起一草，要砸向黎水水，就被遲梟擋住了。

“你要是敢砸，我把你頭擰下來。”

黎水水見自己的后援隊趕到，連忙躲在遲梟后，沖著遲楓扮鬼臉。

遲楓氣不打一出，把草扔地上，嚎著。

“遲老二，你怎麼老是拉偏架？你沒看到，是先扔我的？”

“是我人，我當然只能偏袒。”

遲梟摟住了黎水水的纖腰，將帶到懷中。

看著那張鼻尖和下都蹭上了灰燼的俏臉，遲梟沒好氣地幫。

“怎麼突然跑來吃窯了？都把自己弄花貓了。”

黎水水瞥了遲楓一眼：“他在辦公室吵得讓人心煩，就索出來找吃的了。”

遲楓在邊上叼著狗尾草，沖著黎水水冷笑了兩聲。

“這個家沒我得散。”

黎水水：“……”

不過，是不可能坐等遲楓拆穿的。

很快，便拉著遲梟，去了烤窯的土堆前。

“我們的東西都烤焦了，你快點想想辦法吧。”

遲梟無奈：“我讓小章去附近重新采購。”

……

等四人吃上熱騰騰的窯，已經是晚上八點。

夜幕已經降臨。

不過農莊開著燈，倒也能看清楚一切。

再加上今天不是周末，也沒有其他客人，四周一片安靜，只能聽得到昆蟲的聲，倒是讓黎水水驗了久違的寧靜，緒也逐漸好轉。

黎水水說：“以后我退休了，就去南部山區。每天烤窯，聽蟲。”

遲楓輕嗤：“所以你那麼致力于到南部山區做慈善，敢是想到那邊養老？”

“是啊，到時候通便利了，我養老的時候，想吃什麼都有。到時候我一個人住，再養條狗，有什麼想吃的，都可以讓村民幫我帶上去。”

黎水水暢想著，養老的孤單歲月時，遲梟打斷了的話。

“那我呢？不帶上我，誰幫你烤窯？”

黎水水回頭，便見遲梟的眸，正鎖著，帶著深深的探究。

這讓黎水水覺得，自己最的心事，被遲梟窺探了去。

黎水水連忙別開臉：“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還不一定的事呢！”

“是麼？”

遲梟神不變。

但黎水水是聽那聲音，就覺得遲梟心很是不悅。

大概是察覺他們兩人氣氛不對勁，遲楓又說：“我今天又撞見宋安了。”

“在哪看到的？”

遲梟有些敷衍，看著并不是很關心。

“濱河路，我們來農莊的路上。”

遲楓還問遲梟：“你說他老娘都要死了，那林蕓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他在這里耗著？”

章遠航忍不住。

“媽咪帶球跑，爹地火葬場。”

可遲楓二話不說，往章遠航里塞了個烤番薯。

“吃你的吧。看點沒用的芒果小說。”

至于黎水水，始終不覺得，宋安要找的林蕓，就是神療養院里那個瘋瘋癲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