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人不多了，以前很多房子都被推平了。

外婆的家就剩下一塊青石壩子還在，周圍都被還住在村里的人種了地。

蘇離讓莫行遠把箱子就放在這里，去村子里的小商店買點東西。

莫行遠跟在后，去哪他就去哪，一路上也沒有多話。

蘇離去村子的小商店買了紙錢和鞭炮，還拿了一個煙花。

付了錢后，蘇離對莫行遠說：“幫我拿一下煙花。”

莫行遠抱起了那個煙花，“你把這些放在這上面。”

“不用。”蘇離提著袋子，走在前面。

以前是土葬，人走后要看風水，大多都修得有些遠。

去看外婆的路雜草叢生，好在周圍種了很多樹，也沒有那麼難走。

穿過林子，就看到外婆的墳墓，以前是用大石頭堆砌而的，不像現在的墓那麼多造型，連名字都沒有刻。

蘇離把外婆墓前的雜草拔了些，然后把紙錢分散，點了火。

做什麼，莫行遠就做什麼。

“外婆，對不起啊，這麼久才來看你。”蘇離燒著紙錢，說著話，“你在那邊還好嗎？跟媽媽又一起生活了吧。”

莫行遠聽到這話，看向了。

蘇離眼眶微紅，忍著鼻酸，“我很想你們。”

莫行遠默默在一旁燒著紙，不說話。

紙燒完了，蘇離又把鞭炮擺上，莫行遠幫忙。

“先點煙花。”蘇離說：“熱鬧一下。”

白天放煙花就是聽個響，煙花的漂亮本就看不見。

莫行遠點了火，煙花沖上了天。

一聲又一聲，在天空里炸開，在山里回響。

煙花放完，最后才點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聲響震著整片山，蘇離想，外婆這里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鞭炮響完，煙往墳后涌去，最后在風里散開。

蘇離站在那里許久，直到一煙都沒了，空氣里還殘留著鞭炮的味道。

紙錢已經燒完，還剩下一縷白煙。

“外婆，我走了。”蘇離微笑，“改天再來看你。”

下山時，莫行遠手去牽。

蘇離說：“不用。”

莫行遠也沒有強求，只是一直注意著。

路上，有人一直在看蘇離，有認出的，便喊到家里吃飯。

蘇離笑著拒絕了。

“現在回嗎？”莫行遠再次拿起的行李箱，這里沒有地方住，肯定是要走的。

“不想回。”

“那去哪里？”

“縣城找個地方住兩天。”

“好。”

這里不好車，好在有人接了單。

等車的時候，莫行遠一直在看蘇離。

他以為會問，可是現在，也沒有問過他。

車子來了，兩個人上了車。

蘇離在網上找了家酒店，讓司機送他們到那里。

蘇離開了間大床房，知道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就算是開兩間房，莫行遠也不見得會去住。

到了酒店，蘇離辦了住。

“沒吃東西，先去吃點。”莫行遠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兩點了。

“嗯。”

全程，蘇離對莫行遠都不那麼拒絕，但也不夠熱。

吃了飯再回酒店，蘇離便拿著手機坐到窗戶那里，也不知道留下來干什麼，只是不想回去。

莫行遠給倒了杯水，遞給。

“謝謝。”蘇離接過來，禮貌又客氣。

莫行遠不習慣這樣，“你媽媽……不在了嗎？”

蘇離微怔。

抬眼看他，“嗯。”

莫行遠皺眉。

蘇離沖他揚起笑容，“我以為你知道。”

莫行遠不知道。

他并沒有去刻意調查過蘇離的事。

蘇離捧著水，角的笑容變了譏諷，果然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一直以為莫行遠是知道的事的。

原來，他連有沒有媽媽，都不知道。

“對不起。”莫行遠自知這件事做得不對，他道歉。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不在意的人，自然不會去在意他的事。”蘇離喝了口水，“我理解。”

莫行遠眉頭蹙，“我不是不在意你，只是沒有去打探你的家事。”

“沒關系的，都不重要。”蘇離看著他。

四目相對，莫行遠在眼里看不到一點點怒意，平靜得毫無波瀾。

莫行遠心沒由來的有些慌，不等問，他主提起。

“之前出差太急，沒有來得及跟你說……”

“莫行遠。”蘇離轉著水杯，停了他后面要說的話，不是不聽他解釋，只是真的覺得任何解釋都顯得那麼的沒有說服力。

不想在聽他找些理由之后又去挑剔，傷神。

“不用解釋。”

莫行遠凝視著，的不耐煩讓他狠狠地提了一口氣。

“你確定不聽？”

“嗯。”蘇離別過視線，“沒必要。”

莫行遠口一下子就堵得很。

從昨晚到現在，表現得一點也不像個妻子。

應該一見到他就問他要解釋的，偏偏什麼也沒有。

蘇離起，把水杯放下，“我有點累了，去躺一下，你隨意。”

沒有再看莫行遠，在他的注視下，上了床。

側過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覺得特別的累。

可能并不是他的原因，大概是回來這個地方，景生，以至于對莫行遠都失了耐心。

昨晚沒睡好，今天又一直在車上，蘇離很快就睡過去了。

莫行遠在原地站了很久，他看著蘇離，心里的滋味說不上來。

他知道，這一回，蘇離不好哄。

。

蘇離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

轉過，就看到莫行遠坐在之前坐的那個位置上，窗外的燈籠罩在他上，明明是和的，他看起來卻格外的冷清。

之前和他關系太，就忘了他們本不相這個事實，也忘了莫行遠本來就是個冷漠的人。

人就是這樣，一時的快樂，會忘記原來的模樣。

莫行遠突然回頭，看到蘇離坐起來，他起走向。

“要去吃晚飯嗎？”

“嗯。”蘇離點頭，飯還是要吃的。

下了床，去行李箱里找了件外套。

兩個人一起走出酒店房間，進了電梯。

中途有人按了電梯，人多的，他們進來，莫行遠把蘇離拉進懷里，擁著，隔絕了別人的。

蘇離著莫行遠的膛，著他的溫度以及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還有落在耳后若有若無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