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小心。”

溫人沒等蕭云安撲到顧攸寧面前，就手攔住了人。

“溫母妃，云安只是擔心顧母妃。”

蕭云安被攔，手攥著自己的袖口，眼里出傷的神。

“多謝二皇子關心，我沒事。”

察覺到殿眾人的目都往這邊來，顧攸寧眼神微暗，也沒想到蕭云安會突然湊上前噓寒問暖。

“看二皇子倒是格外親近顧婕妤，方才咱們這些人進來，二皇子也只同顧婕妤說話。”

說話的是江，雖然出武將之家，但聲音又細又，頗有小家碧玉之態。

“大概顧姐姐是我們這里唯一做了母親的，上帶著慈和溫氣息，容易讓小孩子親近。”

這道聲音很是悉，顧攸寧抬眼去。

只見林一單薄裳，連斗篷都不披上一件，一張瓜子臉不知是不是冷的，比雪還白上幾分。

這聲“唯一”可是讓殿不妃嬪紅了眼，這些日子長春宮圣寵不衰，皇上屢次為顧婕妤破例，不就是因為膝下有個皇子嗎？

顧攸寧則是淡漠地收回視線，反正在帝后面前，一向不給林面子。

“皇上，母后被二皇子驚著，二皇子定是不能再留在慈安宮。”

“他今日也了不驚嚇，需要人安，何才人還要每日為太后跪經祈福，怕是無暇顧及二皇子。”

皇后仿佛不知下邊的暗流涌，神間似是想起了什麼。

“何才人以為如何？”

帝王卻是問向何知意。

“嬪妾自知愚魯，不能教導二皇子，如皇后娘娘所說，嬪妾明日要為太后跪經祈福，的確沒有余力再照顧二皇子，還請皇上為二皇子再擇一位賢良淑德的母妃。”

何知意淡淡地看了眼一心只想親近顧攸寧的蕭云安，清清冷冷地對著上邊福道。

“祖宗規矩，宮妃三品以下不得養育皇嗣，何才人被降位，二皇子的確不應再留在關雎宮。”

皇后點頭道。

帝王則是微擰了眉心，看向何知意的眼神里滿是失。

顧攸寧了然帝王心思，何侍郎在前朝得力，看在何家的份上帝王過不了多久就會復何充媛的位份，那時，二皇子也可當個由頭。

但如今人淡如的何充媛竟親自將這個由頭棄了。

“依皇后的意思，宮中妃嬪誰可養二皇子？”

蕭云安之前只由侍宮照看著也就罷了，但后面既給了宮妃養育，如今若是再扔給宮人教養，恐怕在宮里更加無立足之地了。

帝王雖然不喜蕭云安，但慈父之心還是有的。

不過這話一出，下邊的妃嬪都低了頭，二皇子出不好，今日又不知怎的將太后嚇暈了過去，興許是個災星呢，要不然怎麼大皇子一走，太后就出了事。

所以就算能憑此越級升位份，們也不想接這燙手山芋。

皇上春秋正盛，們總能生出皇嗣來。

只有兩個末等采，眼里生出些希冀，們久不承寵，又不是花骨朵般的年紀，想爭寵怕是也沒什麼指，若能養個皇子，得個婕妤位份，后半生也算有指。

蕭云安看著宮妃們沉默的退卻之意，眼里滿是沉，他是看不上這些妃嬪，這些人連母后的一頭發都及不上，但曾經做過一國之君的他被這樣嫌棄，蕭云安還是恨得牙。

這些人來日千萬別追悔莫及。

旁邊的顧攸寧自然也注意到了一眾宮妃和蕭云安的臉。

不過此刻無暇顧及這些，帝王在后宮位份升遷上向來小氣，就算是越級晉升，至多不過兩級。

如今后宮的才人和人加在一才勉強一手之數。

這些人里，最有可能的便是……

顧攸寧不著痕跡地往旁邊看了一眼，見溫人只擔憂著看著自己，心下放松了一點。

帝王對當年溫人痛失子嗣心存愧疚，而溫人對孩子也容易心生憐憫，但蕭云安自私狹隘，心存惡毒，溫人就算需要一個養子寬己心，也絕不能是他。

“溫人可愿養二皇子？”

如顧攸寧所料，帝王果然將心思到了溫人上。

溫人倒真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也沒往蕭云安上看一眼：“嬪妾子脾氣急躁，皇后娘娘都當著眾人的面訓斥過幾次，恐怕難以教養二皇子。”

帝王對溫人有愧，雖然失，但不會勉強。

溫人之下，依著位份便是……

顧攸寧的目往嫵奪人的盧人上去，卻驚奇地發現盧人竟是有些張。

想養蕭云安？

顧攸寧十分疑，盧家也是四大世家之一，甚至比之溫家看著還風些，盧人怎麼可能會想養聲名俱無的二皇子。

但覺得自己沒有看錯，因為帝王的目落在盧人上時，盧人手都止不住了起來，眼底的期待和喜意做不得假。

但帝王的目很快就挪開了。

盧人那張嫵風流的臉瞬間黯淡了下去，甚至下意識地抓住了宮的胳臂。

接下來便是陳才人和李才人，這兩人都是世家出，自然不愿養二皇子，兩人的抗拒也被帝王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