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蕭云安熱切的目凝在顧攸寧上,他心里想著母后果然是有福佑之人,方才明明已經那般兇險,但最后卻又能化險為夷。
前世也是如此,母后不爭不搶,也不得父皇寵,但最后三、五兩位皇弟前后殞命,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了唯一的皇位繼承人。
重生過后,他更相信天命的存在,上天讓他重生一次,定是覺得他上輩子死得太憋屈,讓他重一回帝王命。
就是之前的事沒,蕭云崢的命沒被閻王收去,有些太可惜了。
不過日后還有的是機會,至現在何才人的位份已經不夠格養自己,只要蕭云崢出事,自己就能如前世那般回到母后邊。
以母后現在的圣寵和地位,他只會比前世過得更好。
蕭云崢越想越是得意,早把先時的焦急不安拋在了腦后。
事涉貴妃,皇后不便發表意見,不過的目總是時不時地掠過顧攸寧上。
至于顧攸心,已經癱在地上。
今日和顧攸寧當著皇上的面撕破臉皮,而且還將顧家牽扯了進來,若是父親知道,定然不會饒了。
不,一定要留在宮里,為皇上的妃子才是唯一的出路。
不會輸給顧攸寧這個低賤的庶。
至于安定侯府,早就被拋在了腦后。
帝王的目則是不自覺地落在青半挽的顧攸寧上,只見子低眉斂目,毫無方才問貴妃時的氣勢。
不信自己能為做主。
對,他確實不能,帝王竟是厭恨起自己的無能來。
但寧兒母子此番所的委屈,他會記在心里。
他現在是不能重鄭貴妃,但為寧兒討回一點公道補償委屈還是能做到的。
“曹忠,傳朕旨意,彩鴛欺主妄為,由慎刑司置。”
聽到這道命令,鄭貴妃松了一口氣。
但這口氣還沒松到底,只聽得帝王又道:“貴妃憂心過度,子不濟,這三月就在承安宮靜養子,所有人都不得前去打擾。”
曹忠面一凝,這是要足貴妃的意思。
可如今只憑彩鴛一人的話,本無法定貴妃的罪,以鄭國公那個暴脾氣,明日早朝可是有的荒打。
“皇上……”
鄭貴妃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不信皇上會這般對待自己,皇上明明這般寵自己,那種疼,是的親人都無法給予的。
“曹忠,送貴妃回宮。”
看著搖搖墜的人,帝王眸心微,但只是擺手道。
“鄭妹妹今日差點犯病,可見近日底子薄,確實該好好休養一段時日。”
“采芙,你們素日也要勸解貴妃寬心才是。”
皇后溫和道。
“奴婢遵命!”
采芙的子狠狠一抖,今日主子皇上冷遇,回去后定會大變,到時們的日子才難過。
“顧四姑娘也起吧,本就發著高燒,方才又了一番驚嚇,都說起胡話來了。”
貴妃走后,皇后又看向地上面極其驚慌難看的顧攸心。
“妹妹方才病糊涂了,為了素日的恩怨無禮指責姐姐,還請姐姐原宥。”
顧攸心聽明白皇后的意思,對著顧攸寧就要磕下頭去。
但顧攸寧卻是冷淡地讓開了子。
“皇上,嬪妾想去偏殿看看崢兒。”
今日之事暫時已了,顧攸寧也沒打算繼續和皇后虛與委蛇。
“去吧,朕過會兒去看你們。”
帝王溫和道。
“父皇,顧母妃,兒臣也想去看看大哥。”
一旁的蕭云安怯生生道。
“不必了,夜深了,將二皇子帶回去吧。”
帝王想到子被鬧了半宿,怕是無心應承旁人。
“是。”
蕭云安一臉失地被侍抱了下去。
“二皇子倒是個友悌兄弟的,等來年春,兩位皇子一道進學……”
顧攸寧踏出殿門時,后邊傳來皇后溫和的嗓音。
來年進學?怎麼會讓一個心如蛇蝎之人留在兒子邊。
……
“怎麼樣?大皇子醒來過嗎?”
顧攸寧走偏殿的時候,暖榻上小小的子側躺向里。
放輕腳步走到榻邊,剛坐下,榻上的小人就飛快地翻了個,抱住顧攸寧的腰。
顧攸寧先是被嚇了一跳,不過看著兒子烏漆漆的眸子閃得發亮,眉眼間不由地染了笑意:“崢兒是故意嚇唬娘親呢!”
用被子將兒子裹著,讓他靠在自己懷里。
“大皇子早醒了,只是不讓奴婢去殿通傳。”
皇上邊的曹公公親帶著人將貴妃“送”出慈安宮,檀音在偏殿也聽到靜了,知道今日的事都在主子的意料之中,如今蕭云崢又平安醒來,心也就松快下來。
“娘親不要擔心,崢兒已經沒事了。”
蕭云崢的嗓音里有些困意,他是不放心自己娘親才等到現在。
“快睡吧,娘親陪著你。”
顧攸寧心底一片,懷里小小的溫熱的軀是最大的藉。
不允許有人將他奪走。
帝王出現在殿外的時候,眼的便是子堅毅的側和落在兒子上的無比珍視的目,與子往日的跳明完全不同,倒像是整個人都沉了下來。
他的心里忽然有些慌。
他想讓子永遠如初進東宮時那般單純明,對自己一心一意地依靠,但如今,這一切似乎在慢慢遠去。
“寧兒……”
“奴婢/奴婢給皇上請安。”
帝王下意識的出聲嚇了檀音等人一跳。
“都退下吧。”
帝王隨手揮退了滿殿的宮人。
“崢兒還睡著,別起了。”
帝王止住顧攸寧想要起行禮的作。
“今日多謝皇上為嬪妾和崢兒做主。”
顧攸寧將懷里的兒子放平在塌上,低眉輕聲說道。
“寧兒覺得是貴妃指使人害了崢兒?”
帝王下意識地開口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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