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兒，我們去一趟昭慶宮。”

顧攸寧起。

……

剛到集芳館附近，顧攸寧就聽到一陣爭吵聲。

“你們主子份例短了，該去找皇后娘娘，日里在我們這里打秋風是怎麼回事？”

這是錦琴的聲音。

“求求溫人，我家主子昨兒凍了一夜，求人允點炭給我家主子，不用銀屑炭，普通的炭就行。”

顧攸寧帶著禾兒走近了幾步，就見一個宮正不停地對著閉的屋門磕頭，錦書氣得臉都青了。

“錦琴姑娘。”

顧攸寧走上前喚道。

“顧婕妤？奴婢給婕妤請安。”

錦琴忙到跟前請安。

“溫人可在里頭？”

顧攸寧似沒有瞧見地上的人，笑著問道。

“在，顧婕妤里邊請。”

錦琴收了臉上的怒，引著顧攸寧往里走去。

“這是？”

走到那額頭磕得發青的宮邊，顧攸寧停下了腳步。

“這是林邊的宮珊瑚。”

錦琴厭惡又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我方才聽著林缺炭？”

不等珊瑚抬頭說話，顧攸寧又道：“林還在養傷，可不能凍著，這事該馬上稟報皇后娘娘才是，娘娘仁厚，定然會關照，若是林心怯，我替同娘娘說一聲，禾兒……”

顧攸寧做勢要讓宮去儀宮稟報。

“不用……不必了，皇后娘娘忙于后宮事務，我家主子這點小事哪能去煩擾。”

珊瑚頂著顧攸寧疑的目，臉上閃過一慌張。

主子可是特意囑咐過不能去儀宮煩擾皇后娘娘。

“哼，原來只是小事，你日跪在這里哭求，我還當林要凍死了呢。”

錦琴冷哼一聲。

“錦書姐姐怎麼可以……”

“林手腳都了傷，行不便，你為的大宮，該回去好生伺候著，在這里與人糾纏是什麼道理。”

顧攸寧打斷珊瑚不忿的話。

“顧婕妤教訓的是。”

珊瑚總覺得在這位顧婕妤面前討不得好，便悻悻地爬起走了。

錦琴不屑地瞥了瞥，就帶著顧攸寧往里邊走去。

一進屋子，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還帶著清甜的果香。

“聽雨軒的人鬧夠了？”

溫人正斜斜地靠在一張鋪著蜀錦褥子的貴妃榻上，上蓋著一條銀狐毯子，腳邊放著一個孔雀藍花鳥紋暖爐。

榻前放著鏤空三節罩三足銅薰爐，里面燒著足量的銀屑炭，不只如此，屋四角都放著一個銅火盆，里邊燒著的銀屑炭。

“是我。”

顧攸寧微皺了眉，這屋子里的銀屑炭遠超過了人的份例。

“顧婕妤！”

溫人驚訝地回頭，忙從榻上起來。

“這麼冷的天你怎麼過來了？”

“自然是有事請你幫忙。”

顧攸寧按下方才的心思不提，極隨意地坐在溫人邊。

“出什麼事了？”

溫人也坐直子，立馬正起來。

“沒出事，只是有兩件事想讓你幫忙，一件是關于秦廷祿的，那時你們沒有驚人吧？”

顧攸寧看到溫人的反應心里還是有些。

“沒有，上回你說現在不是時機，岑嬤嬤讓錦琴暗地帶了那宮去冷宮安置，秦廷祿肯定是不知的。”

溫人搖頭。

“那便好，我需要抓到他們茍合的實證，迫使秦廷祿在合適的時候反口。”

顧攸寧松了一口氣，來時還覺得以溫人的子，大概率已經驚人，看來邊的溫家人確實得用。

“這主意很好，我一定讓人給你辦，到時你那嫡妹就沒了在宮里作妖的機會了。”

溫人一臉的高興。

“不，這事不能扯到我那嫡妹上，更不能扯到溫家在宮中的人脈。溫家如今在四大世家里雖是最低調無為的，但你們溫家畢竟是百年世家，若將這事道出去，旁人未必相信是宮私下與秦廷祿茍合，只會認為溫家暗地還在前朝安人手，尤其是司天臺在宮之，不同別的衙門。”

“雖然溫家兩房不合，但外人面前你們都是溫家人。”

顧攸寧既決定與溫人結盟，當然不希溫家被帝王忌憚。

況且前世在宮里默默無寵，顧府不被人看在眼里，顧攸心也沒有進宮的機會，也就沒有這些事。

“多謝你，看來父兄的決定是對的。”

溫人聽后怔愣了片刻，才看著顧攸寧輕聲道。

顧攸寧卻是一愣，溫人示好自己，竟然是宮外溫家的意思。

“我們是盟友，做事自該考慮彼此。”

顧攸寧按下心底的些微疑，輕輕握住溫人的手。

這句真心與假意摻雜，作為盟友，當然會在不影響自己圖謀的況下與溫家和溫人站在一，但有過前世的慘痛經歷，這輩子不會隨意為誰犧牲自己的利益。

“我就喜歡你這子，什麼話都敞開說，不像那些人，一句話還得一個字一個字拆開來想。”

聽過溫人這話，顧攸寧只是笑笑，也會說這種話，不過是看個人脾罷了。

“秦廷祿的事……”

不過溫人如今看著是個中人，又對自己親近，顧攸寧舉止上也特意隨意親昵了些，突然附在溫人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你這主意……”

“真是太好了！我早就看鄭……”

溫人高興地眉飛舞起來。

顧攸寧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溫人才斂了聲。

“你說還有第二樁事是什麼？”

看著溫人莫名的興模樣，連素日冷傲的眉眼都鮮活起來，顧攸寧覺得自己先時對溫人的評價，還是有些偏差的。

“你上回不是說慈安宮有你們家的人，我需要他做件事，不過的事還要等時機了才說。”

顧攸寧一面說著一面仔細打量著溫人的臉，但那張還有些興的臉上并無一點不滿和惱怒之意。

“行！”

溫人滿口答應了，又對著錦琴道：“去將玉牌拿來。”

“主子！”

錦琴面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