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刑部侍郎。
阿娘這才算是松了口氣。
兩位適齡的皇子早已有婚配,又不可能去做側妃,難道……
盛喬忽然想到那日徐肅年對說的話,難道皇后娘娘是來給徐肅年說的不?
可也沒聽說徐肅年和皇后娘娘有什麼關系啊。
盛喬胡思想了一路,也沒確定皇后召到底是何用意,反而心里愈發張。
但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就是丟了燕國公府的臉。
緩緩走進儀宮的正殿,朱皇后端坐在上,盛喬只看了一眼便立刻低下頭,俯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朱皇后語氣很是溫和,“快起來罷。”
為了趕路方便,盛喬上穿的還是輕便的男裝,朱皇后奇怪地問:“怎麼三娘子是這打扮?”
一旁的崔懷連忙站出來請罪,解釋道:“奴婢到燕國公府時,正見到三娘子和燕國公從外面回來,三娘子聽說是娘娘召見,未敢耽擱,府門都沒進就跟著奴婢進宮了。”
盛喬最近這段時間也是隨慣了,本沒想起來進宮還要更換上得的正裝。
只是阿爹怎麼都不提醒,盛喬在心里小聲的抱怨,忙要請罪,卻聽朱皇后頗為無奈地點了點崔懷,“你啊,真是不會辦差,本宮這兒又不是什麼急事,至也該讓三娘子換了裳再來啊。”
說著,連忙吩咐底下人上茶,上點心,然后盛喬到跟前坐。
不知是不是因為從前幾次進宮都是在場合盛大的宮宴上,總之在盛喬的印象里,朱皇后一向是個不茍言笑的人,且阿爹與說過,惠國公府朱家和們盛家,一向不怎麼合得來,朱皇后如此態度,實在讓盛喬不著頭腦。
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乖巧應是,然后走到皇后邊坐下。
朱皇后仿佛很喜歡,親自接了宮端來的點心,擺到盛喬跟前,“本宮也不知你什麼口味,這幾樣點心都是太子最吃的,想來你們年輕人的口味應當差不了太多。”
盛喬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心里卻在想,太子年輕麼?
雖然不知道太子的年歲,但都已經婚好幾年了,沒準現在孩子都有了,怎麼也要二十來歲來罷,估計比徐肅年還大呢。
朱皇后不知在想什麼,見一不,又催了一句,“怎麼不吃啊?是不喜歡這幾樣點心麼?本宮們再去換幾樣送來。”
盛喬本不想在皇宮多待,當然不想麻煩,立刻就近起一塊點心,“我很吃,謝娘娘關懷。”
但實際上,宮里的點心看著致,其實并不好吃。
阿娘說那是因為要待客,為了定型,也為了能儲存得更久,所以宮里的點心都用油炸過好幾遍。
盛喬一向不喜歡炸,自從知道這件事之后,宮宴上再也不想吃宮里的東西了,此時著點心,只覺得滿手都是油。
心想,皇后娘娘已經是這世上最尊貴的人了,平日卻只能吃這樣的點心,可見嫁給皇子也沒什麼好的。
想到這,又忍不住開始琢磨,皇后娘娘到底是為了什麼?總不會真的是要給指婚罷。
盛喬飛快地吃完一塊糕點,然后對朱皇后說:“娘娘今日召我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朱皇后沒立時答,只朝笑了笑,然后對一旁的宮抬了抬下。
宮福走出去,沒一會兒手里抱著個托盤跪到盛喬側,托盤上蓋著一塊紅布,看不見底下的東西。
朱皇后示意盛喬親自揭開來看,盛喬手揭掉紅布,只見那托盤上擺著的竟是一柄純白的玉如意。
盛喬一下怔住了,看向朱皇后,“娘娘,這是……”
朱皇后笑著說:“這時陛下賞賜的,不可推辭。”
怎麼又陛下賞賜的了,盛喬覺得自己完全被繞糊涂了。
朱皇后大約也看出了面上的疑,很是心地與解釋:“你二叔在邊關頻頻傳來捷報,陛下說不僅要賞賜他,還要賞賜盛府的眷,于是特賞下這柄白玉如意。只是你二叔的家眷都不在長安,總不能你母親和幾個嫂子來領,本宮想著盛家闔府上下,惟有你這個尚未出閣的小娘子最有理由。”
說著,親手將那柄如意到盛喬手上,“聽你阿娘說,你也到了出嫁的年歲了,也算是本宮為你添一添妝罷。”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盛喬除了領旨謝恩,還能說什麼呢。
本能地覺出幾分不對勁來,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糊里糊涂地跪下磕了頭,又糊里糊涂地跟著崔懷出了儀宮。
直到出了后宮,穿過永巷,盛喬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皇后娘娘如此急切地召宮,難道就只為了賞賜一柄玉如意?
家又不是沒有領過皇家恩賞,每次都是傳旨太監直接帶人送到府上,不過一柄玉如意而已,也值得如此大張旗鼓。
盛喬覺得奇怪,又想不出緣由,回去這一路上眉頭都是皺著的。
崔懷在旁邊瞧著這表,心想這盛三娘子恐怕已經猜到了皇后娘娘的心思,正想說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就聽不遠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對崔懷來說實在太過悉,他悄悄覷了一眼邊的盛喬,不聲地引往那邊去。
盛喬對皇宮并不悉,見崔懷忽然引拐到一旁的小路上,還以為是那邊離得更近,不料沒走幾步,就聽到有人說話。
能在這出現的人,定然不會是份尋常的人,盛喬本能想要避讓,可已經太遲了。
對面的人仿佛已經看到了,揚聲道:“是誰在哪?”
盛喬離得遠,看不清對面人的樣子,只能此時通過聲音判斷,知道是個男人。
求助般地看了眼旁的崔懷,崔懷卻已經上前幾步,遠遠地回道:“太子殿下,奴婢崔懷,奉皇后娘娘之命,送燕國公府的小娘子出宮。”
居然是太子,盛喬驚訝之余,忽然想起方才朱皇后說的那番話。
太子到底年不年輕?
從前宮宴上只是遙遙見過幾次,但從未真正看清過太子的臉,盛喬此時莫名有些好奇太子的模樣,可又不敢抬頭。
對面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最后停在了前幾步遠的地方。
“參見太子殿下。”
盛喬低眉斂目地俯行禮,從的視線看過去,只能看到太子殿下繡著蟒紋的錦袍。
對面的太子卻沒起。
盛喬正有些惴惴,忽聽得一道聲悠悠開口,“是燕國公府的小娘子,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能立在太子邊的人,應當就是太子妃朱氏。
盛喬順從地抬起頭,只是眉眼依舊垂著,并不能看到太子和太子妃的表,也就沒看到太子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和太子妃眼里若若現的敵意。
“盛三娘子免禮。”
太子抬手虛扶了一把,然后看向崔懷托著的那柄玉如意,“這是?”
崔懷替盛喬解釋了一番。
太子了下,然后對盛喬道:“燕國公府世代忠良,不止是宣威將軍,燕國公更是我大梁朝的肱骨之臣。”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旁的太子妃吩咐了一句,“父皇如此,本宮也不能失禮,太子妃,回頭替本宮也備一份賞賜,送到燕國公府。”
太子妃似有些不愿,但礙于人前,終究沒說什麼,恭敬地應下。
太子又與盛喬閑言寒暄了幾句,然后說:“時辰不早了,本宮和太子妃還要去給母后請安,不耽擱盛三娘子回家了。”
“崔懷,好生護送盛娘子出宮。”
“是。”
總算是能走了,盛喬本就不喜歡與陌生人打道,何況是份比還高的陌生人。
最討厭沒話找話。
幸而沒待太久,等太子和太子妃一走,盛喬總算松了口氣,看了看天邊已經落下的太,步子都急切起來,
“崔公公,我們快走吧。”
玄元殿。
慶和急匆匆走進來的時候,崇安帝正在批折子,見他進來也沒有擱筆,只略抬了抬眼,問道:“朱氏人把盛家那丫頭送出去了?”
“是。”慶和點了點頭,詳細地回稟,“盛娘子出去的路上,還遇到了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的太子和太子妃。”
聽到這話,盛懷義冷笑一聲,“朱氏還是這樣,貪心不足蛇吞象。”
縱然帝后不合,但那到底是皇后娘娘,這話皇帝說得,慶和卻不敢接。
崇安帝也沒等他接,自顧自道:“哪有那麼巧的事兒,看來他們母子是通過氣了,知道惠國公府不安定,決心要拉攏盛家了。”
惠國公府如今一年不如一年,皇后雖也姓朱,可對來說,太子比家族更重要。
不會和惠國公府共沉淪,只會替太子另找出路。
燕國公府就是選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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