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儀大腦一片空白，淚水不控制地涌出來。

“好了，嗯嗯。”

煬嗓音沙啞，“覺如何？”

卿令儀滿臉淚痕，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煬垂眸看著，心生不盡的憐與歡喜。

他湊過去，親吻的臉頰，“怎麼哭了？”

努力平復緒，搭搭地說：“我忍不住……”

煬一愣，不由漫出了笑聲。

“你笑我！”卿令儀嗔他。

“我是高興。”

“看我出丑，所以高興嗎？”卿令儀板起臉。

“嗯嗯天下第一人，從不曾丑過，”煬的大掌上的臉頰，“笑的時候，不笑的時候，哭的時候更。”

卿令儀忽然發現，煬這張真厲害的。

還會說甜言語。

“那你今天……”

卿令儀說一半，停下來，清了一下嚨，“要圓房嗎？”

煬反問：“你要嗎？”

卿令儀的目挪過去，一下愁眉苦臉起來。

“嗯嗯，你這是什麼表？”煬好笑地問。

卿令儀搖了搖頭，不敢說是在害怕。

竭盡全力，鼓起了勇氣，說：“你……你來吧。”

煬倒很驚訝：“我可以？”

卿令儀堅強地點下頭，躺好了。

煬單膝跪在榻上看，目打了個轉，最終，停在的臉上。

烏發似云霧散開，襯得那張掌大的小臉愈發白皙。

哭得厲害，整張臉上都是淚水。

分明很委屈，又在害怕，皺著眉頭，像是視死如歸的將士。

“你不來嗎？”卿令儀小聲地問。

煬不聲地靠過去。

卿令儀轉開臉，閉上了眼睛。

艷已消退干凈，此時的雙頰一片煞白。

煬無聲，吻了一下。

“嗯嗯，今晚不圓房。”他說。

卿令儀愣了一下，看向他：“為什麼呀？”

煬道：“上次我說過了，現在一切以你為主，我不重要。你要是怕，那就不圓房。我不想你勉強。”

“要是，”卿令儀試探地問，“要是我一直都害怕呢？”

煬想也不想，斬釘截鐵道：“那就一直不圓房。”

他攏好的寢，“你去床上睡吧，我去洗把臉。”

卿令儀就知道，他是要去自我紓解。

撐著坐起，煬在眉心印下輕輕一吻，下了梨花榻。

“你……等一下。”

卿令儀住他。

“嗯？”煬回頭。

“我和你一起去。”

煬挑起眉：“嗯嗯，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單純去洗臉的。”

“……我知道。”

“那你還去？”

“我想一下。”卿令儀的聲音很輕。

煬笑了一聲：“怪我。”

卿令儀爬下梨花榻，沒能站穩，抓住了煬的手腕。

煬索長臂一撈，將整個抱起，大步流星，走向浴房。

浴房之中，燈已滅。

唯有月清，無聲灑落進來。

煬將卿令儀放下，倒了熱水，巾浸進去又撈起來擰干。

“我來你來？”煬問。

“我自己來。”卿令儀接過巾。

煬最后一眼，走去屏風的那一邊。

卿令儀背對著他，先了把臉，把眼淚都去。

翌日，醒來的時候，覺，像做了一場旖旎的夢。

轉過頭，煬就在的側睡著。

沒穿上，錦被搭到腰上。

卿令儀看見若若現的腹線條，視線在他飽滿的上打了個轉，轉到他臉上，停駐于眉眼。

慢慢地出手，指尖去他臉上的傷疤。

糙的。

又是如此真實。

怎麼能不真實呢，這可是在的面前，被刀尖生生劃破的。

“嗯嗯。”

煬嗓音慵懶，“完了，就親我一下吧。”

他醒了。

卿令儀收回手，說：“你不是讓我幫你審問叛徒。”

煬睜眼看向：“在那之前，也可以親一下。”

“不要。”卿令儀拒絕他，坐起來。

“好無啊，”煬道，“昨天梨花榻上，你可不是這樣的。”

卿令儀一怔，臉上臊紅。

煬也坐起來，笑著了把糟糟的頭發，“不逗你了，去審問吧。”

他下床，記起什麼似的，回頭道：“他江蒙。江肇的江，蒙蔽的蒙。”

卿令儀仰起臉看：“他在家軍中時什麼？”

“賈蒙。西貝賈。”

卿令儀記住了。

用過早飯，煬牽著卿令儀往宴山居后院走。

經過一片荒蕪雜草，一直到的口。

“這里除了我的親衛，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煬道。

卿令儀其實早就知道后院有這麼一個地方了。

腥味這麼重，想不發現都難。

不過一直裝作不知道。

“嗯嗯，我怎麼覺你并不驚訝？”煬覺到了。

“我很驚訝的！只是我太驚訝，所以沒什麼表。”卿令儀睜眼說瞎話。

煬半信半疑。

他要往里走，卿令儀卻拉住他，“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