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啊。”

心急于否認，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一些抖。

話音落后, 對面沉默了片刻。

“姜甜。”

陸忱忽然的名字, 聲音啞啞的, 語調冷靜。

“你沒必要對我說謊。”

他說得很慢，像是怕聽不懂似的, 字字清晰。

“難道我現在連單純的關心, 都不可以麼？”

男人的這種平靜語調, 像針一樣刺痛了姜甜的心臟。

陸忱好像每次都能看, 拆穿。每次都要知道是怎麼想得, 在做什麼。

他知曉有關的一切。

卻也不管是不是愿意被看。

小姑娘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大打擊，像是被中了某個敏點一樣, 忽然激起來。

“怎麼了，我不能哭嘛？！”

“我又不是再哭你，用不著你來關心我……嗚嗚……”

用手背使勁了眼睛，卻越越覺得心里委屈，一邊哭一邊說。說出來的也都是氣話。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 再開口時聲音冷了半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問，完全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姜甜舉著手機，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住了，口發悶，呼吸困難。

“本來就沒什麼，你還讓我說什麼啊。就算發生什麼也跟你沒有關系，不用你管……反正，反正我們都已經分開了！”

氣呼呼地說完，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難過。

他為什麼總是在迫？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無論是什麼事。

但凡對方一點強勢，或許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一瞬間的緒涌上了頭，做什麼都是不理智的。

小姑娘害怕陸忱再繼續問下去，也怕對方發現自己是因為想他而難過，慌慌張張地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反扣在桌子上，心臟還是鑼鼓地跳個不停，眼淚也撲簌簌往下掉。

姜甜像是了極大的委屈一樣，站起，趴到床上去哭，手機被放到旁邊。

不敢哭得很大聲。

怕何曼再聽到了跑過來問怎麼回事，到時候怎麼也解釋不清。

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徹底遠離。逃離這一切，最好能把所有有關陸忱的記憶也統統清空。

可惜，這只是一個人的癡心妄想。

放在右手旁邊的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同時伴隨著震——是陸忱又打了過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

姜甜看到那串數字，只覺得渾繃，如臨大敵一般。

這個電話打斷了的緒。

用胳膊抬起上半，眼睛看著手機屏幕，噎了一下。然后一鼓作氣地拿過手機來，直接掛斷。

然后繼續趴下，眼睛往外淌。

其實已經哭不了，畢竟哭也是一種力活。只是依然覺得委屈，又覺得自己十分好笑。

到底要怎麼樣呢？

其實連自己也不知道。

和陸忱在一起的時候覺得窒息。可是分開了之后，又不可控制地覺，心臟如同缺了個口。

姜甜承認自己的自私。

討厭真實的陸忱，討厭到頂。但經過了那麼久的相，也見識過對方溫的一面，哪怕是虛假的。但卻是真實地在，護。

把放到手心都怕融化。

就算是一塊石頭，也很難不對那樣的陸忱產生。

為什麼上帝總會讓天使和魔鬼，在一個人的共存？

小姑娘想不通這個問題，也沒有力氣去想。

只知道，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自己真是恨他。恨他突然闖的世界，打安穩的生活，也打安穩的心。

在小姑娘正思考著這一切的時候，旁邊的電話一直在震。

不用看也知道是陸忱。

現在終于算得上了解他了，至知道知道了陸忱的險狡詐、以及鍥而不舍——不達目的不罷休。

小姑娘哭也哭夠了。

側躺在床上，漂亮的大眼睛周圍紅了一圈，眼瞼周圍的睫被眼淚打一綹一綹。只有沉黑的眸子還是像以往一樣，剔的，亮瑩瑩。

姜甜看著陸忱的電話號碼打過來，心里面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接還是不接。這是一個問題。

姜甜不想接，卻又忍不住再次錯過。

吸了吸鼻子，平復了一下心。剛要出小手把手機拿過來，可屏幕的卻驟然熄滅了。

不自覺地，小姑娘的眼睛睜得大了大。

心里面忽然閃過一千種心慌：

萬一陸忱不會再打過來了怎麼辦？他生氣了麼？

小姑娘捧著手機，心里面七上八下。

剛剛姜甜是怕陸忱打過來，現在又怕陸忱永遠都不再打過來。人類的，總是如此復雜。

可等了好久，屏幕卻遲遲沒有再亮起來。

有些自怨自艾，心里面的變得有些灰黯，眉眼也不聲地落寞下來。

可就在要放下手機的時候，電話又忽然打了過來。

小姑娘的眼睛亮了一下。

心里慌慌的，卻沒有馬上急著接通，而是先抹了抹眼淚，長舒了一口氣，努力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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