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下站起來,一把抓起桌子旁邊的手機,握在手里,氣得手都在抖。
“我真沒想到……你……你居然也會做出這種事……真的,真的是……”
小姑娘真的特別生氣,但是又實在罵不出來臟話,結了半天才終于非常兇地對著男人憋出一句。
“真是惡心!”
但陸忱卻只是坐在那里,黑曜石一樣的眸子盯著。男人一句話都沒有說,沒有反駁,只是面龐越來越沉肅。
“你還說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好意思麼?”
“無論是你瞞著我監控這件事,”攥著手機搖了搖,“還是你騙我的事,這所有的一切有哪件事是對得起我的?”
“你說你不是怪。對,你可能不是怪。”
姜甜看著他,一時緒所致,“但一定是個人渣!”
小姑娘的眼淚又涌了出來,撲簌簌地往下掉,到最后近乎歇斯底里,“為什麼要對我這樣?我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害我要遇到你?”
陸忱只是靜靜地看著,眉頭微微的蹙起。半晌,才緩緩地吐出一句。
“罵夠了麼?”他問。
人的哭鬧和男人的沉默總是形鮮明對比。
姜甜哭也哭了,鬧也鬧了,罵也罵了。可的憤怒和努力卻沒有讓現狀有有任何改變。這才是最讓人絕和無奈的事。
在這段關系里,陸忱好像永遠掌握著主權。
一直被欺瞞,被觀察,甚至是被困在婚姻里,被困在他的邊,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
姜甜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陸忱卻始終沒有給回應。
上天也沒有。
的眼眶酸了,淚水掉下來,一直繃著的也松懈下來。站在原地了眼淚,依然能到男人的目像箭一樣,鋒利且冰冷,仿佛時時刻刻都在察著,要把整個人看穿,看。
不喜歡。
不喜歡那種目,也不喜歡對面的這個人。
姜甜知道自己現在可能無法出去,但至,自己可以不要再看到他。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轉跑回到客房,然后迅速轉將門鎖了起來,繼續趴到床上放聲大哭起來。
飯也吃飽了,服不冷不熱。
沒有男人的房間里,將頭埋在被子里,終于可以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哭,哭了一個痛快。
聽到門口有男人重重叩門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的,讓人心煩意。
姜甜隨手就拿了旁邊桌子上的一個花瓶,朝著門口猛地扔了過去。
玻璃質地的花瓶,在發出重重的聲響后,又在落地的瞬間怦然碎裂。
“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是憤怒的語氣,憤怒的心,但心底卻近乎是乞求。
哪怕就一會兒呢?就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一會兒。這麼簡單又渺小的愿都不被允許了麼?
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樣想。
而這一次,空氣中卻出奇安靜下來。
姜甜也本懶得去管,只想發泄緒,繼續趴在床上哭了好久。只是后來的確再也沒有聽到門鎖響或者是重重敲門的聲音。
的心被放下,似乎連同整個世界也沉默了下來,為了而讓步。
被積已久的,所有復雜的緒終于在此刻可以痛痛快快的釋放出來。無論是憤怒、恐懼、委屈抑或是徹底的失。
不知道陸忱為什麼要騙,要這樣對。甚至不知道陸忱是不是喜歡。
但至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讓到絕。
只有真正痛哭過的人才會知道,其實哭是一件力活。
姜甜趴在床上哭了能有半個小時,哭得被子有一小片,到最后真的哭不了。
的頭昏昏沉沉,脹痛得好像快要裂開。嗓子里面也頓頓得發疼,口干舌燥,到最后眼皮都累得快要睜不開。
小姑娘竟然就那樣穿著服,以趴著的姿勢睡了過去。
白凈致的臉上淚痕明顯,睫上還掛著一點點潤的,圓圓的淚珠。就那樣睡了過去,終于回到了夢里。
那個暫時平靜的世界。
姜甜夢到了陸忱不僅同意離婚,開車送回家。
夢到自己拿到了離婚證書,開心得轉圈圈;還夢到自己租了新的公寓,換了新的手機,甚至認識了一個新的男朋友。
對方是個學長,人很好,很溫,也很照顧。
在夢里終于得到了現實中所沒有得到的踏實和快樂,甚至迷迷糊糊的以為,那就是真的。
夢到自己和新認識的學長在一起看電影。
自己口,特別想喝葡萄味的水果茶。對方就給買。
姜甜把水果茶捧在手里,吸管進去喝了一口,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但很快,忽然醒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而此時,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房間里沒有開燈,幾乎是完全黑暗的,只有一點點微弱的月,過玻璃窗照進來。
原來是夢啊。
姜甜想著,自己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黑暗的房間里,剛剛蘇醒的腦子里還有些恍惚。
沒有離婚證書,沒有新公寓新手機,沒有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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