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約定好的廚師上門來,沒多久,溫伽南姑姑和伯伯兩家人也來了。
姑姑和伯伯兩家在溫伽南高中時就出了國,到現在十幾年了,才第一次回來過年,不免令人慨萬千。
席上,溫紹儒跟伯伯和姑父喝了點酒,歡快暢談。
譚芳則是跟伯母和姑姑聊這些年的家長里短。
溫伽南跟堂哥堂嫂,以及堂姐堂姐夫,還有他們的小孩坐在一桌,卻本無心吃飯。
心里在想著梁聿修,不知道他這會吃飯沒有?
本該熱熱鬧鬧與家人吃團圓飯的日子,他卻義無反顧來了棉城,溫伽南不敢想象,他此刻該有多孤單。
“伽南,發什麼愣呢?”
坐在一邊的堂嫂見溫伽南不怎麼筷,不由得問。
溫伽南微抿了下,片刻,角扯開弧度,搖了搖頭。
堂哥也用一種心下了然似的目看了一眼,。
一頓飯吃完,已經是晚上七點鐘,十幾個人圍在客廳看春晚。
溫紹儒跟伯伯和姑父喝了酒,幾個人聊得還不夠盡興,是堂哥家的小孩子開始哭鬧,幾人才不得不停下來。
這個時候已經八點多,姑姑和伯母適時提出告辭。
堂哥和堂嫂也附和。
但小孩子哭鬧起來實在沒完沒了,無論堂哥堂嫂怎麼哄,孩子始終停不下哭聲。
溫伽南在一邊想幫忙,卻手足無措。
剛剛堂哥的孩子還跟玩得有來有回,不知怎麼,突然就哭了。
“伽南,要不然你抱抱吧?”
眾人這才發現,孩子雖然在堂嫂手上,但卻一直把手向溫伽南。
在眾人的注視下,溫伽南著頭皮把孩子抱過來。
神奇的是,哭聲竟然真的慢慢停下來了。
“小曦看起來很喜歡伽南呢。”堂嫂哭笑不得。
轉瞬,又想把孩子抱回來:“不過現在不早了,我們得先回去了,小曦,我們明天再來找姑姑好不好?”
溫伽南還沒反應過來,孩子又被堂嫂抱回去了。
然后下一秒,又開始哭了。
眾人面面相覷,片刻后,皆是哭笑不得。
“要不然今晚就讓小曦留下來住吧?”譚芳提出這個建議。
但沒有讓堂哥堂嫂夫妻倆也留下來,畢竟溫家地方有限,還有其他人在,若是只邀請堂哥堂嫂夫妻倆留下來,而不留其他人,于于理說不過去。
但要讓所有人都留下來,地方又不夠睡。
可孩子畢竟還小,才剛一歲,連一句完整話也說不全,哪有父母放心把這樣年紀的小孩留在別人家?
堂嫂當下就拒絕了。
譚芳也沒勉強,本來就只是口頭上客氣的話而已。
堂哥卻突然提出,想讓溫伽南跟隨他們一起回去。
原因是小曦離了溫伽南就一直哭,這樣子回去,在路上影響不好,希溫伽南能夠陪他們回到酒店,之后再回來。
“不方便也沒關系。”堂哥微笑著補了這麼一句。
從見面開始,溫伽南就覺得這個堂哥非常有分寸有禮貌,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算得上莫名其妙的要求,但看到小曦哭得撕心裂肺,確實是心了。
這也正中溫伽南下懷。
“沒事的,我可以陪你們回去,就當是代替我爸媽盡地主之誼,送姑姑姑父和伯父伯母回酒店。”
此話一出,譚芳也不好說什麼了。
溫紹儒喝了酒,沒辦法出門,由出門去送也不太合適,最合適的人選,莫過于溫伽南了。
況且昨晚又出了那樣的事,譚芳今天有心跟兒冰釋,就不好在這個節骨眼阻止。
在堂哥的示意下,堂嫂把兒給了溫伽南抱。
他們的兒似乎真的很喜歡溫伽南,被抱過手就不哭了。
非但不哭,溫伽南哄了兩句,還嘿嘿地笑了起來。
“南南真有孩子緣。”
出門的時候,伯母笑著跟譚芳說了這麼一句。
譚芳無奈地說:“要真是就好了,我真是希快點結婚,快點讓我跟紹儒當外公外婆。”
“會的,相信那一天不會很遠了。”
伯母拍拍譚芳的手。
這時候堂哥和堂姐夫去把車開過來了。
他們要在棉城呆些天呢,這幾天租了車開。
溫伽南跟著堂嫂一起上車。
路上,小曦被抱著哄,還沒到酒店呢,就已經睡著了。
“哥嫂,我送到酒店樓下,就不上去了。”
溫伽南笑著說,打算下車就把小曦還到堂嫂手上,可誰知道下了車,剛想把小曦給回堂嫂手上,小曦又咿咿呀呀開始哭鬧。
“小孩子還沒睡安穩,不肯輕易挪,伽南,要麻煩你幫忙把小曦抱上去了。”
堂哥很無奈。
堂嫂的眼神和臉也很奇怪。
溫伽南沒辦法,只能幫著把小曦抱到樓上。
進了他們住的套間,溫伽南小心翼翼把孩子放下。
“抱歉啊伽南,給你添麻煩了。”
堂嫂很抱歉地看著溫伽南,遞給一張紙,讓把小曦蹭在上的汗掉。
溫伽南搖搖頭:“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讓你哥送你吧。”
“不用了嫂子,我不是小孩了,自己下去打車就好。”
溫伽南擺擺手,跟伯父伯母打了招呼后,便徑直離開了。
堂哥跟在后出了房門。
溫伽南本來想讓他不用送了,回頭發現他笑得一臉深意,不由得問:“哥,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堂哥抬手往上指了指,報了個房間號給:“樓上xxxx房間,有人等你。”
溫伽南一愣。
聽到關門的聲音,堂嫂回頭看見堂哥,便倏然皺起眉:“你怎麼回事?小曦哭了而已,這大過年的,干嘛要麻煩人家伽南跑這一趟?”
“還有,也不去送送,人家一個孩子......”
堂哥笑瞇瞇打斷了堂嫂:“人家有人送。”
這下愣住的人變了堂嫂。
彼時溫伽南已經乘坐電梯,來到堂哥口中所說的樓層,至于房號......
本不需要找。
溫伽南一走出電梯,就看到梁聿修站在電梯外。
他不像是恰巧出現的,倒像是等了許久。
溫伽南靜靜地看著他,發現他眼里除了深深的期盼與眷之外,還有一淡淡的怨怪。
這些緒匯聚在一起,形了很復雜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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