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歲晚睡到自然醒，宿舍里只有自己。

洗漱時有大三的學妹來敲門找葉沁，知道葉沁不在臉急：“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問問葉學姐，學姐，你知道去哪了嗎，可以幫我打個電話問一下什麼時候回來嗎？我只有的微信，發消息沒有回。”

“好。”喬歲晚爬回床上拿了手機。

屏幕顯示有十個未接電話，兩個是云婉之打的，分別在三分鐘和五分鐘前，其余的都是殷景澤。

從臨近凌晨打到半個小時前，幾乎是每到凌晨打一個。

這是整夜沒睡啊。

喬歲晚這才想起昨晚睡前調了靜音，按捺住好奇先給葉沁打電話，撥通后直接將手機給學妹。

葉沁聽了怎麼回事后道：“我剛下夜班，在路上，十幾分鐘后到學校。”

喬歲晚給殷景澤打回去，剛響了一聲電話就接通。

“你還好嗎？我剛知道學校活中心著火，也知道你和陳淮堯昨天去見了林晴，說的……”

殷景澤語氣急切，喬歲晚卻顧不上他，更沒多想，因為云婉之又打來第三次。

自從云婉之嫁陳家后，很會給喬歲晚打電話、發消息，喬歲晚早已總結出來，無關要的事發消息，偶爾不想發了會打個電話，哪怕自己不接也極打第二次。

這極的概率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更不用說五分鐘連續打了三個。

打斷：“我媽給我打電話，學長你等我一下。”

“歲歲！”殷景澤匆匆喊，想說半分鐘先把事解釋清楚，可電話已經切換了。

他坐在集團辦公室里，雙眉擰，忍不住想是不是已經信了，正在氣頭上，所以才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他。

以及云阿姨是真的有事，還是喬歲晚只是以此當借口。

特助敲門進來：“殷總，二十分鐘前剛被八卦曝出來的消息。”

殷景澤的心思一半在喬歲晚上，一半在工作上，聽到八卦四個字眉宇間的不耐像溢滿的水藏都藏不住。

直到特助把手機放到他面前。

喬歲晚剛喊了一聲媽，云婉之厲聲問：“你在哪。”

冰冷含怒的語氣把嚇了一跳，愣了愣，小心翼翼：“在學校宿舍，怎麼了？”

“你們學校有個側門，我讓人過去接你，你趕離開，直接回家。”

喬歲晚知道側門，除非是有大型活否則都鎖著，鑰匙都不知道在誰手里。

覺察出不對勁，心直直的往下墜：“不是，出什麼事了？”

那邊傳來男聲，喬歲晚沒聽清說了什麼，但聲音很大態度不好，接著電話被掛斷。

喬歲晚在愣神下把殷景澤的也掛了，在原地呆呆站立片刻，各種念頭爭相閃過。

宿舍的門被從外輕敲，推開，一張陌生的臉探頭進來：“是喬學姐吧，主任讓我把鑰匙拿來給你。”

看了鑰匙兩秒，接過，開始快速的換服穿鞋，只拿著手機出門。

下臺階時從走變跑，越來越快，心臟失速跳。

出宿舍樓時和同樣快跑的葉沁險些撞上。

葉沁在急之下抓住的胳膊穩住，想說話但的上氣不接下氣，張口先咳嗽起來。

喬歲晚看見的臉都變得漲紅，像要滴，趕抬手輕拍的后背。

葉沁用力抓住的手腕，邊咳邊道：“別，別出去，你現在哪也別去。”

“校門口都是記者，都是來堵你的！我昨晚去上班沒開車，剛下了公車在站點聽人說你和陳淮堯的事。”

你和陳淮堯……

喬歲晚的腦中炸開驚雷，剛才拼命安自己的僥幸徹底被掐滅。

這一天早已擔心很久，但真正發生時的害怕和手足無措還是難以招架。

的手開始輕，抖蔓延至全，越來越厲害。

葉沁想拉上樓，喬歲晚傀儡似的走了幾步，停住：“我媽派了人在側門接我。”

側門門邊，葉沁把喬歲晚推進最近的樓，先確定門口沒什麼人，又挨著拍下目范圍每一輛車的車牌號才返回。

喬歲晚認出其中的黑轎車是云婉之名下的。

“等等，”葉沁摘了墨鏡戴在臉上，又拿過手里的鑰匙，“我去還給主任。”

“嗯。”喬歲晚心不在焉應著下臺階。

葉沁不放心，跟在后，果然看見在還有兩層時踩空了，急忙扶住，非常擔心。

“歲歲，事已至此你別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管到什麼阿姨和陳淮堯都不會不管你的。”

喬歲晚僵的坐在車里，明明正是酷暑夏日，手腳卻都冰涼。

緒在崩壞的邊緣徘徊，聽到鈴聲，只知道不是自己的，沒有管。

陳家的司機一直是四個，要麼番上班要麼分別負責陳誠、云婉之、陳淮堯和陳夢嫻，一年前經常給陳夢嫻開車的那位因為老家有事辭了職，家里沒再招人，直到兩個月前才剛找了位駕齡富、敦厚老實的中年男人。

這會開車的就是此人，喬歲晚見過他兩次。

正因見過和心的雙重原因也就沒防備。

等車停下，看清眼前的別墅時才猛地反應過來這里不是陳家。

而是老宅。

喬歲晚最怕的就是面對陳老爺子，轉想跑。

司機一把拽住，力道很重：“歲晚小姐，請進。”

他說著請，卻沒給喬歲晚拒絕的機會，生生的把人拖拽進門。

喬歲晚的手腕被攥的發紅，漸漸有變青紫的架勢。

濃厚中式氣氛的客廳，陳家老爺子和陳琛云婉卿夫婦都在。

司機終于松了手，喬歲晚被甩開，一時沒站穩跪坐在地上。

在不經意的抬頭時看清陳老爺子的臉，額頭上冒出汗珠。

云婉卿看了眼司機，微微淡笑：“辛苦了。”

司機這才出去，喬歲晚怕的嚨發，想站起來但兩癱，更不敢直視任何人。

不能這樣。

在心里告誡自己，用手掐住后腰，極力冷靜思考。

明明司機是云婉之派來接的，卻直接把送來這里，看來這是老爺子或者陳琛夫妻刻意安排過去的。

家里會不會還有別人也是？

陳老爺子端坐著，眉眼低垂睨著。

“當年陳誠要娶云婉之，我不同意，云婉之要把你接到陳家養，我不同意。”

“我沒看錯你們母。”

喬歲晚愕然。

原來不是媽媽不管自己嗎。

只能寒暑假到陳家暫住，已經是媽媽爭取后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