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會議的結束時間比預計的還遲了近半個小時，因為紀慈說要給霍有深一個驚喜，所以直到霍有深推開辦公室門的前一刻，小楊也并沒有告知霍有深紀慈來這里的事。

辦公室的門被推進，霍有深注意到沙發上半躺著的人，角揚起一抹弧度。

他走近，發現紀慈已經睡著了，不搖頭失笑。

霍有深下上的西裝外套，俯下，作很輕地蓋在紀慈上，紀慈睡意淺，眉頭輕蹙了蹙，然后半睜開眼。

霍有深一手撐在沙發扶手上，半笑著看，“回家睡了好不好？”

許是真的太困了，紀慈又閉上眼，用鼻音發了一個單音節。

霍有深低頭啄吻的角，“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告訴我。”

紀慈聲音的，“有一會兒了，想來接你下班給你一個驚喜，但是我等睡著了，霍有深。”

“已經驚喜到了。”

霍有深口袋里的手機震，他拿出一看，是小楊給他發的微信。

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自然地將手機重新塞回到兜里，直起，把手遞給紀慈。

紀慈兩只手一起握著他那只指骨修長的手，借著他的力坐起。

上的西裝外套落，紀慈拿起來，為防褶皺，將西裝外套對折鋪在沙發椅背上。

落地窗外是屬于城市夜晚的萬家燈火，高樓大廈頂樓的警示飛行紅燈閃爍，與遼遠的繁星相輝映。

紀慈那雙本就漂亮的雙眸在霓虹的映襯下更為耀眼。

霍有深手將額前掛落的碎發別到的耳后，“為什麼不簽？”

紀慈淺的瞳仁微，繼而垂下眸，纖長的睫如同蝴蝶翕張的翅膀，“我不要。”

霍有深笑意慵懶，“為什麼？無功不祿啊？”

紀慈也笑起來，“嗯，無功不祿。”

“誰說你沒功勞了？上回不是差點就工傷了？”

紀慈眼神懵懂。

霍有深視線落在紀慈的手上，挑了挑眉。

紀慈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兩秒，然后恍然過來，被逗得赧極了，耳廓一圈都染上，“霍有深，你真的是——”

“真的是什麼？無賴？子？流氓？”

霍有深的臉近，他呼出的清淡的木香和煙草香縈繞在紀慈的鼻尖，而后上那張綿的。

霍有深抬手扣著的后頸，舌尖探，掃過敏的上顎，與的勾纏，加深了這個吻。

辦公室里裝的是世界頂級品牌的新風系統，空氣24小時干凈清新，可紀慈只愈發悶熱。

分，霍有深與額頭相抵，他結微滾，聲音干啞，似在克制著什麼，“為什麼不愿意簽。”

紀慈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霍有深，我不需要。”

霍有深輕了后頸，“紀慈，你的退路，由我給你好不好？”

紀慈上的每個孔都在瞬間擴張開，似寒風侵般，聲音帶著微，“霍有深，別對我這麼好。別對我好到這種程度。”

霍有深注意到的緒，將人擁懷里，低沉的嗓音自頭頂上方響起，“這麼傻的腦袋，到底怎麼當上醫生的？嗯？”

紀慈輕笑出聲，吸了吸鼻子抬頭看他，“霍有深，我們回家吧。”

“好。”

*

不過是十二月出頭，街上圣誕的氣息已經很濃重，商店玻璃櫥窗上噴繪著圣誕元素的圖案。

國貿中心商場門口的中央街上矗立著一株巨大的歐洲冷杉，樹被串聯電路燈點亮，針葉上掛著大小不一的裝飾品。

紀慈和夏天從國貿中心出來，在冷杉樹前停了步。

“好漂亮的圣誕樹。時間好快，又要到圣誕了。”紀慈說。

“你還記不記得讀書那會兒，那天也是圣誕，我們來國貿看電影，出來的時候你們班那個男生，拿著一束玫瑰，跟個雕像似的在風里凍了好幾個小時，就為了跟你告白。我看著都覺得冷。”夏天說著吸一口手里的熱茶。

“記得。”紀慈笑了笑，“他下個月就要跟我大學室友訂婚了。”

“啊？”夏天看向紀慈，“真的啊？”

紀慈點點頭，“所以緣分真的好神奇。”

中央街上有停著自行車的小攤販，一串串火紅的冰糖葫蘆看得人直發饞，紀慈和夏天走過去，各要了一串冰糖草莓。

倆人就那麼站在風中吃了起來。

有個背著書包的小男孩從們眼前走過，紀慈認出，“小喬？”

霍子喬回頭，有些愕然，“紀醫生。”

“你怎麼一個人啊？”

“我和同學來看畫片電影，現在準備要回去了。”

紀慈看著他，面帶笑意，“你怎麼回去啊？”

霍子喬抬起手，外套袖往上推了推，出小天才電話手表，“我讓司機來接我。”

夏天好奇心重，“這個就跟手機一樣嗎？能不能聊微信啊？”

霍子喬看著高冷，但其實有禮貌的，耐心地解答，“有些地方也不太一樣，沒有微信，但是有別的聊天件，加上好友就能聊，跟微信功能差不多。”

“哇，好酷。”夏天發自心地說。

霍子喬點點頭，“還行。”

紀慈被霍子喬可到，“要不要吃冰糖葫蘆？我給你買一串。”

霍子喬冷酷地拒絕，“謝謝，不用，那是小孩子吃的東西。”

夏天無語，“你不是小孩子啊？”

“我是小學生了。”

紀慈噗嗤笑出聲，“你舅舅待會兒來接我，明天反正周末，你晚上要不要去他家？”

“那我問問霍士。”

霍子喬走到一邊給霍雨羨打電話，打完重新走回來說“可以。”

霍有深結束完工作后來接紀慈和霍子喬，上車后霍子喬給霍雨羨發了一條消息，讓記得給他的蜥蜴喂食。

過了幾分鐘后，霍雨羨語音回復，“知道了，你到舅舅家了？”

“路上。”

“別玩得太遲，免得打擾到你舅舅舅媽。”

“哦，知道了。”

“舅媽”二字落在紀慈耳朵里，紀慈臉都紅了。

霍有深懶洋洋地勾了勾，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