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霍有深,不是這樣的。”紀慈哽咽著,一雙眼尾紅的眼像暴雨中脆弱的玫瑰,無端想讓人為它擋住風雨。
霍有深的一顆心像被碎了,“紀慈,你可以有自己的事業,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你要是喜歡做公益,我可以無條件支持你,甚至可以給你開一家慈善醫院,只要你開心。”
他的眸很深,音很啞,“除了從我邊離開兩年這件事,我不會允許。”
紀慈的大腦幾乎不能運轉,空白了片刻,再次起時,聲音是無法控制的,“可那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霍有深的心臟像是被利刃刺穿,連息都因為疼痛而不得不放緩,他輕抬了抬角,似是自嘲。
紀慈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的手沒什麼溫度,掌心和的心一樣了一片,“不是還沒申請下來嗎?或許我本就申請不上呢?”
霍有深結滾,“今年沒申請上,那麼明年呢,后年呢?”
紀慈淺瞳孔驟地一。
霍有深笑了笑,笑意很淡,淡到讓人覺得仿佛只是一種錯覺,“原來我不是你的第一順位。”
紀慈握著他的手用了力,似有什麼東西沖破了最后一道淚腺的防,看著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流淚。
不是這樣的,他是的。
送紀慈回去的路上,車廂異常的沉寂,兩人一路都保持著沉默。
十一月下旬的過玻璃車窗,曬在紀慈蒼白的眼皮上,初冬的太,本應讓人覺得溫和溫暖,閉上眼,只覺得灼熱刺痛。
車子停在紀慈家樓下,霍有深偏過頭,那張英俊桀驁的臉上只剩下疲。
他很輕地抬了抬,“我還要去公司,就不送你上去了,累了一整夜好好休息,記得好好吃飯。”
紀慈的眼眶像是失去了某種機能,再一次發燙,咽了咽嚨,說”好。”
霍有深看著紀慈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他點了煙,深深吸了一口,大抵是想借著尼古丁來麻痹那顆酸脹的心臟。
*
溫熱的流水從花灑的噴頭里涌出,紀慈蹲在地上,臉上的潤分不清是洗澡水還是淚水。
直到浴室里的熱氣氤氳得快要不過氣,才按下出水開關。
真的很累,不管是還是神,在上床的那一刻,沉沉睡去。
做了很多個夢,都和霍有深有關,有開心的也有難過的,醒來的時候,又放任自己哭了一回。
在這之后的一個星期,紀慈都沒有見過霍有深,微信上有聯系,但不會再和之前一樣,收到他隨手分給的日常,客套的就仿佛他們只是普通好友,只是隨口一問,吃過了沒有。
這一個星期,紀慈都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下班了就去給霍敏倪讀詩歌散文,或者去住院部看看別的同事有沒有要需要幫忙的地方,只在忙到徹底累了的時候才敢回家,只有這樣,才能睡著,那顆悶脹著的心臟才不會因為一直想著霍有深而作痛。
這天夏天過來接紀慈下班,看到紀慈這張清寂冷沉的臉,夏天就知道和霍有深倆人之間鐵定是還沒和好。
紀慈低頭扣安全帶的卡扣,抬眸時正好對上了夏天的目,“怎麼了?”
夏天聲音放低,好似這樣就會減紀慈的難過,“還沒和好啊?”
紀慈抿了抿,眼神不知為何躲閃了一下,“沒。”
夏天嘆口氣,踩下油門,打轉方向盤,“霍有深這回是哪筋搭錯了,至于生那麼久的氣嗎?”
紀慈視線落在車窗外,沒搭話。
紀慈心想,或許他并非生氣,而是失吧,生氣能像他哄自己一樣去哄他,但是失,該怎麼哄?
夏天帶著紀慈吃了一頓工作室客人開的一家越南菜,味道做得很地道,只是紀慈不太有食,吃什麼都覺得索然無味。
吃完飯,夏天帶紀慈去了一家Live House,夏天給自己要了一杯瑪格麗特,給紀慈點的仍舊是無酒莫吉托。
今天的駐唱歌手在駐唱圈小有名氣,夏天也是因為他今天才特意來的,不僅歌唱得好,人長得也帥。
開場曲是一首大火的慢歌,《怎麼了》
紀慈聽得出了神,不知道是不是燈的原因,覺得眼睛酸脹。
“接下來,我想邀請在場的一位嘉賓和我同臺合唱一首歌。”
場霎時引起一陣喧嘩,有尖聲,有吹口哨聲。
這位駐唱歌手眼神落在紀慈上,“我可以邀請這位穿白襯衫的小姐一起同臺合唱嗎?”
紀慈尚還于一種游離的狀態,直到發現周圍所有的人都朝自己看過來,還有起哄聲,不明所以地看向夏天。
夏天激地推了推,“他邀請你一起同臺合唱啊!!啊啊啊啊!紀慈!!”
“對,就是你,這位穿白襯衫的漂亮小姐。”駐唱歌手朝紀慈做了個請的手勢。
紀慈雙手拼命揮著,頭也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一個i人,恨不得把自己到安全的烏殼里。
駐唱歌手笑笑,把視線落到夏天上,“那穿白襯衫邊上的這位漂亮小姐呢?不知是否愿意上臺?”
夏天驚訝得做了個“我?”的口型。
駐唱歌手點頭。
夏天興地比了個“ok”的手勢,然后跑到臺上,駐唱歌手問夏天有沒有特別想要唱的歌曲,夏天說那就KTV必點的top5合唱老歌之一《屋頂》。
夏天天生擁有一把好嗓子,讀書的時候,就是校園十佳歌手,這種小舞臺對來說簡直就是隨意拿的。
紀慈打手機攝像頭,給夏天錄視頻,然后調出夏天的微信聊天框發送。
被置頂的那個頭像,并沒有顯示任何的未讀消息,紀慈的心又倏得懸了一下。
夏天了一個代駕,紀慈不放心代駕單獨送夏天回去,于是跟著夏天一起回了家。
洗漱完,紀慈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夏天因為喝了酒早早地睡了過去。
紀慈打開微信,除了科室群有幾十條未讀信息,便再也沒有別的信息進來,點進朋友圈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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