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慈一雙瀲滟的雙眸,只要稍裝可憐,任誰都不住,任誰都會對心生保護。
夏天抬了抬手,“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妲己轉世,這雙眼怎麼就能那麼勾人呢。行行行,你開心就行。”又信誓旦旦地說,“你有姐妹我呢,我罩你后半生。”
夏天這三個月可饞死這兒的銅爐火鍋了,一回來這不就拉著紀慈去打卡。
紀慈替夏天涮了放碗里,提醒晾晾再吃,夏天現在就一大饞丫頭,就等著要吃這口呢,哪顧得上晾啊,夾了就直往里塞。
夏天問那事兒還有沒有后續,徐家那倆兄妹還有沒有找麻煩。
紀慈搖了搖頭說沒有,紀慈打算把周絮蘭打那事瞞下來,否則以夏天這樣的格只怕是連夜要上徐家鬧去。
夏家幾代從.政,在政.界有一席之地,只是不知道到了夏天這兒怎麼就基因突變了,出了個夏天這麼個紋師手藝人。
當初夏天說自己要當紋師時被爸關在房間閉,夏天這人格剛烈,說絕食就絕食,等到第三天真昏了過去,家里人才松了口。
“唔,沒欺負你就好,否則我干死他們。”夏天一邊嚼著一邊含糊道。
紀慈又提醒慢點吃。
“我這走了三個月,你給我講講圈里新鮮事唄?有沒有八卦聽啊?”
紀慈看一眼,“你問我要八卦啊?”
夏天擺擺手,“算了,整天兩點一線沒個社的人,問你要八卦,跟向和尚要梳子差不多。”
紀慈沒社圈這點向來遭夏天埋汰,習慣了,想了想又說,“不過我這兒有點你還不知道的事,你要聽嗎?”
紀慈和夏天說了和霍有深這段時日的來往。
夏天驚訝得連涮都顧不上吃,箸尖咬在里,一雙圓溜溜得眼睛瞪得老大。
“天哪,這人可是霍有深啊!整個北城人的夢啊。”夏天眨了眨眼,“當然,除了我。那他跟你表白了嗎?”
紀慈輕拍了拍夏天的額頭,“你想多了。”
“不!不!不是!絕對不是我想多了!小慈,我拿我對紋的滿腔熱擔保,他絕對絕對絕對!對你有意思。”
紀慈垂眸吃了口碗里的酸白菜,小聲說:“我不知道。”
*
這天上午紀慈看完最后一個患者,了白大褂,在診室的盥洗盆里洗過手,打算去食堂吃午飯。
打開診室的門,被門外站著的人著實嚇了一跳。
這人認識,是一個病患的家屬,之前也找過,態度差的。
這個患者是一個中年,患有先天青眼,因為眼持續升高的原因,藥治療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紀慈給這位患者做了小梁切除。
這種手是通過在眼球的前部創建一個新的排水通道來降低眼。
在前已有醫護人員告知過手過程中可能存在的潛在風險和后可能導致的并發癥。
這位患者在后出現了淺前房,因此在醫院多住了幾日進行藥治療和觀察。
而這位患者的丈夫,也就是此刻站在紀慈辦公室門口的人,他認為院方是為了謀取利益而故意讓醫生在手過程中沒有盡全力醫治,才導致的淺前房。
“紀醫生。”這位患者家屬開口,一張飽經風霜的臉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紀慈剛才被他突如其來的出現嚇到了,這會兒緩過來,問,“請問您來這兒是找我?”
男人一雙糙黝黑的手不停著,“明明是你們手沒做好,后續的費用憑啥還要俺們承擔?你們不能這麼欺負俺們農村人!”
紀慈輕嘆口氣,語氣溫和,“我能諒也能理解您的心,但是手之前您簽的那份知同意書上已經清清楚楚地列明了中和后可能出現的不良況,作為醫生,我們對每一臺手都認真負責,竭盡全力。”
“俺沒讀過書,沒啥文化,俺講不過你們這些知識分子,你別跟我扯那什麼書,那書俺要是不簽,你們又不給俺媳婦做手。”患者家屬這會兒緒有點激,拽住紀慈的手腕,“俺要告你們醫院,告你這個無良醫生。”
這會兒正值午飯時間,門診醫生護士都下了班,只有服務臺一個值班小護士聽到這兒的靜聞聲趕來,看到一個枯瘦邋遢的中年男扯著紀慈,嚇了一跳,趕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紀慈被他拽得手腕疼,“您先別激好嗎?您冷靜一點。”
“草你媽的,你們坑俺們錢的時候,你們冷靜過嗎?”男人力氣大,拽著紀慈往外拖,“來,俺拉你出去,俺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無良醫生長啥子模樣,俺讓大家拍照,拍視頻發到網上去。”
許是常年在地里干活,這個患者家屬雖看著瘦削可力氣極大,紀慈與他反抗,可本沒用,不小心絆了一腳摔倒在地,紀慈手腕往地上撐了一下。
病患家屬“嘖”了一聲,剛彎下去想重新去扯紀慈,倏地被人踹了一腳,人往一旁地面撲了過去。
紀慈抬眸撞進霍有深此刻幽暗冷沉的雙眸里。
霍有深蹲下問有沒有關系,紀慈搖頭說沒事。
霍有深將人扶起時,醫院的安保人員也趕到了現場。
”紀醫生,沒事吧?”
霍有深語氣不善,“你們醫院保安就是這麼負責醫生的人安全的?”
附二院每層會配兩個保安巡邏,按理說午餐時間兩個保安不可以同時走開,應流用餐,可這兩個保安覺得本不會出什麼事,完全沒嚴格按照規章制度來。
倆保安臊眉聳眼的,不敢出聲。
“報警,醫鬧絕非小事,該拘留拘留。”霍有深覷一眼地上的男人,同保安說。
這個病患家屬聽到拘留二字,臉霎地白了。
他跪在地上,兩手不停地揮著,“別,別,紀醫生您行行好,俺上有老下有小,紀醫生您知道的,俺家有兩個生病的娃,還有個眼睛不好使的媳婦,俺可不能被拘留啊!”
紀慈著自己的手腕,眉心微蹙,語氣依舊平和,“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來找我之前就應該要想到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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