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業當然還是不愿意按照許長樂的吩咐做。但是等幾子落在背上后,他就立刻泄了氣,開始求饒。
他急忙給馬六打電話,但是手機里提示那個號碼已經是空號了。
“我聯系不上了,是空號!”
“就這一個聯系方式?”
“就這一個!”許業急忙解釋,“他們這種人很神的,一個聯系方式都很難得。許小姐,幫不上你是我沒用。你放了我吧,以后要是這馬六聯系我,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許長樂懶得聽他廢話,朝邊的人擺了擺手:“繼續打,打到他老實代為止。”
許業不愿意說,因為還惦記著想從許長樂這里撈錢。但是他都快被打死在這里了,錢和命比起來,頓時也沒那麼重要了。
“別打了,我說,我說。”許業頂不住了,痛苦不堪地求饒。又撥打了一個新的號碼,果然,那邊接了。
許長樂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打在了手機上,現在把屏幕遞到許業跟前,讓他跟著屏幕念。
許業很快就和馬六約好了見面地點。
許長樂滿意地將手機收了起來,許業求饒道:“許小姐,現在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了?”
許長樂對后的人道:“請許先生去銀城做客。”
又對另外一個人說:“你去許家說一聲,就說許業去澳門玩了。”
許業聞言大驚,這個許長樂,難道還要控制自己?他頓時嚷起來:“許長樂,你這是犯法!我要告你非法拘!”
可是很快,他就被塞進了車里。
許長樂按照和馬六約定的,去了一家飯店。
馬六的形象和許長樂預想中大差不差,屬于那種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的。
見到許長樂,他上下掃了一遍,歪著問:“就是你要買?”
“對。”
“要哪兒?出什麼價?”
“要心臟,價格好說,我有的是錢。”
馬六聞言,咧笑了起來,態度瞬間緩和了不:“不差錢啊,那就好說了。”
他讓手下的跟班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一個網頁,讓許長樂填。
網頁上顯示的都是一些個人真實信息。
馬六的態度好了很多:“小姐,我們這一行的保工作是要做好的。為了防止您一出這個大門就把我們給賣了,我們也得掌握一點您的真實信息,還請您理解。”
許長樂知道欒城這個黑市不是什麼街頭小混混組織的小作坊,規模有多大不知道,但是絕對不小。
至于他們背后的勢力到底是誰,有多復雜,也需要深挖。
填寫了這個真實信息,就是給他們了一個把柄。要是出賣了他們,他們背后的組織就可以去找自己的親人、朋友等等,來討這筆賬。
許長樂笑了笑:“我當然理解。”
沒什麼好怕的,認認真真把自己的真實信息錄,又讓他們把自己的份證錄、備份。
“許小姐爽快。”馬六說,“咱們互相留一個聯系方式,您把需要的規格告訴我,我這邊馬上幫您找。”
“好。”
和馬六見完面,許長樂沒有在欒城多呆,直接回了銀城。
這次本來就是想要一個聯系方式,沒打算真對馬六做什麼。想搗毀這個地下黑市不是件簡單的事,還需仔細打算,從長計議。
那頭,馬六興致地在酒店吃飯,手下的小弟笑得像朵燦爛的花,恭維道:“有了這個單子,六爺今年的業績又添了一筆,明年又能升了。”
馬六滋滋道:“誰知道年底了,還能來這麼個大客戶。不差錢,哎,不差錢好啊,咱們到時候好好訛一筆。”
馬六看著屏幕,撓了撓腦袋:“許長樂,我怎麼覺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個名字呢?”
跟班立刻道:“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您見過也不奇怪。”
“也是。”馬六點頭,繼續喝酒。
半瓶白酒下肚,忽然來了個電話,對面的人急急道:“六爺,在哪兒呢?快來場子里,周三他們來了!”
馬六一驚:“現在?不是說年后來嗎?”
“哎呀,已經到了!別管那麼多了,快過來啊!你今年業績最好,必須得在周三跟前好好個臉,說不定周三就把你帶到京都的場子里去了呢?”
“好,我馬上過去,等著啊!”
——
京都這幾天在持續降雪,放眼去,滿目瑩白。
今天是小年,各都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樹上掛了紅燈籠,路燈上也裝飾上了紅的絨花,遠遠去,像是雪地里綻放了一朵朵紅梅。
秦晏禮把今年要招待的賓客名單整理好,遞給秦川:“爺爺,請您過目。”
秦川擺了擺手:“我就不看了,你和珺靈辦事我放心。”
“那我拿上去給姐姐。”
秦晏禮上了樓,去了秦珺靈的房間。
秦珺靈正在看電視,頭也不抬地拍了拍自己邊的位置:“坐吧。”
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是一場表彰大會。
為了慶祝將超大規模的不法集團DN集團徹底剿滅,上邊正在對此次行中的人論功行賞。
幾大軍區都有出力,當然都得到了嘉獎。
嘉獎完軍區,就是個人。一個一個人上臺接表彰、敬禮,接全場熱烈的掌聲。這一刻,他們每個人都是英雄。
秦珺靈終于轉頭看向秦晏禮,說:“你本來也該在上邊的。”
消滅DN集團這個艱巨的任務,從許多年前就開始了。而秦晏禮,為此過數不清的傷,付出過巨大的代價。
更別提最后這一次,他前往海島,親自沖鋒陷陣。
論功行賞的話,頭功里必須有他一份。
秦晏禮搖了搖頭:“姐,該在上邊的不是我。”
他是秦晏禮,不是祁言。
秦珺靈低下頭,喃喃道:“但是,總該讓世人知道秦家做出的巨大貢獻。”
“沒有關系。”秦晏禮說,“只要結果是好的,榮榜上寫誰的名字并不要。”
秦珺靈環視了一圈房間,看向展柜里的獎杯、勛章、榮譽勛章,目里是說不出來的傷痛。
這種傷痛不是因為無法得到嘉獎而難過,更多的,是一種懷念。
秦晏禮看著,忽然道:“別難過,秦珺靈也不會在乎的。”
秦珺靈一愣:“什麼?”
秦晏禮一字一頓:“我說,秦珺靈也不會在乎這些虛名,也只要一個好的結果。”
對上他這悉一切的眼神,秦珺靈有些訝異:“你……”
“是,我早就知道了,你不是秦珺靈,爺爺也知道。”秦晏禮看著,眸溫和,“不過你已經頂著的名字生活了四年多,我們也當了四年多的家人,我們就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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